第107页 论再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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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版全文共107页,86-106页为《论再生缘校补记》,106-107有一添补加后序,其中一句,广为传诵:
噫!所南心史,固非吴井之藏。孙盛阳秋,同是辽东之本。点佛弟之额粉,久已先干、襄王娘之脚条,长则更臭。知我罪我,请俟来世, 引自 论再生缘 按:宋郑所南著《心史》,明末时於吴中旧井中被发现,晋人著史,因避讳而名为《阳秋》。陈先生又有:“孙盛阳秋海外传,所南心史井中全。文章存佚关兴废,怀古伤今涕泗涟”一诗,用意颇深。网上寻得一文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002690/discussion/40438325/,或可备考。 另再转载南方周末一文於此:陈寅恪《论〈再生缘〉》出版风波.(http://www.infzm.com/content/16461/1) “出版无日”是指《论〈再生缘〉》 前引中华书局所藏档案,在讨论陈寅恪论文集的出版过程中,陈寅恪所著《论〈再生缘〉》一书,一直为北京方面所关注。 1954年,《论再生缘》定稿后,陈寅恪油印若干册,并交存学校数册。不料,余英时在香港《人生》杂志1958年12月号上发表《陈寅恪先生〈论再生缘〉书后》一文,推断《论再生缘》“实是写‘兴亡遗恨’为主旨,个人感怀身世,犹其次焉者矣!”第二年,香港友联出版社出版了《论再生缘》,在海外轰传一时,议论纷纭。1960年消息传到内地,引起广东和北京方面关注。 广东中山大学领导得到了一本香港出版的《论再生缘》,追查书稿如何流出境外,凡接触过书稿的人都在审查之列。这却难为不知原委的陈先生,回想1956年8月间,章士钊经广州赴香港,专程来访,曾将油印本《论再生缘》相赠。陈夫人唐晓莹向校方反映,可能是章士钊带到香港。以章士钊的名位和声望,此事不了了之。但香港友联出版社究竟如何得到《论再生缘》的稿本,还是一个谜。直到20年后,余英时在香港《明报月刊》发表《陈寅恪的学术精神和晚年心境》,谈到他于1958年秋在美国麻省剑桥发现《论再生缘》油印本,交香港友联出版社出版,这才揭开了谜底。 而在北京,由于杨荣国来京的介绍,也引起了金灿然的注意。在前引1960年8月22日金致齐燕铭的信中专门提到,“陈的这部书我们已向香港方面去要了,要来后再给您送去。”大约在1960年11月至12月初,北京方面得到了港版《论〈再生缘〉》。12月“初旬”,经金灿然介绍,郭沫若看了陈寅恪著《论〈再生缘〉》(《郭沫若年谱》,下,262页),由此引发了郭沫若对此书的兴趣。自1961年1月至1962年1月,郭沫若反复通读4遍,得见3种版本,发表9篇文章,两次拜访陈寅恪,并成就一副流传至今的对联:“壬水庚金龙虎斗,郭聋陈瞽马牛风”,留下了一段意味深长的学术佳话。上述内容在《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陈述甚详。 郭沫若何以对《再生缘》兴趣盎然?他自己的陈述是:读到陈寅恪《论〈再生缘〉》的排印本,对“陈寅恪的高度的评价”《再生缘》感到“高度的惊讶”,便“以补课的心情”来阅读,并想“检验一下:陈教授的评价究竟是否正确”。但事实恐怕并非如此。 与郭沫若有过交往的陈明远,在谈及此事时说,1961年郭沫若在研究《再生缘》之前,曾与康生交换过意见,隐约揭示出郭突然对《论再生缘》产生兴趣的深层背景。(陈明远:《我与郭沫若、田汉的忘年交》)。如果陈明远所言不虚,则郭沫若的研究实是负有使命。 这个使命是什么?虽然没有档案材料佐证,但我们可以做合理的推测: 按照当时的意识形态管理体制,海外学者对内地学者的作品如有涉及到政治层面上的非议,一般说来,内地都会有文章作答。而这作答的文章,虽然是个人署名,但大致都有官方背景。陈寅恪《论〈再生缘〉》既已在香港出版,余英时以此作了文章,自然会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杨荣国和中华书局(金灿然?)谈,金灿然要向文化部副部长齐燕铭汇报,并把找来的港版送郭沫若;而郭沫若则就此事和康生交换意见。这一系列的酝酿后,由郭沫若以学者身份出面赞赏陈寅恪的研究,也就顺理成章了。这实际上是对余英时以此做文章的回应。否则,我们很难解释郭沫若会在一年之内排炮般地发表文章,因为如果是单纯的学术研究的话,以郭沫若职务众多、杂务缠身的情况看,恐怕是很难把精力集中于此的。 从另一方面看,余英时在文章中认为,陈的这本书在内地无法出版。在内地方面看来,这是政治上的攻击。如果能出版陈的这部著作,实是对这种攻击最好的回答。杨荣国向中华书局谈这本书,金灿然派人找这本书,并送给郭沫若,当然是想看看能否出版这本书。 前引杨荣国1960年12月21日函可为上述推测佐证:函云:“至于著作出版问题,中央同意,则由贵局和陈进行商酌如何?(关于渠之论文在整理中)。”所谈的实际上是两本书的出版。如果中华书局出版陈的论文集,想来并不需要“中央同意”,这里所说的“著作出版问题”,只能是已经惊动齐燕铭、郭沫若、康生等中央领导人的《论〈再生缘〉》了。 后来的事实表明,中华书局的确直接与陈“进行商酌”。1961年5月上旬,中华书局总经理金灿然到广州参加学术会议,顺便拜访了陈寅恪,提出请将《论〈再生缘〉》一稿修改后交中华书局出版(《陈寅恪最后二十年》320页)。后来出于某种考虑,陈寅恪的书转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在前引的“中华书局1962年编辑发稿计划(初稿)”中,陈寅恪的《论〈再生缘〉》原也列入其中,但因其已列入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出版计划而被勾掉了。而与此同时,郭沫若应中华书局之约,开始编辑《再生缘》前十七卷校订本的校样。也就是说,陈寅恪和郭沫若的书要同时出。因此,《论〈再生缘〉》就是陈寅恪惟一一本交付出版社等待出版的书。 然而,事情并未如人愿。两人的书都没有获得出版,而这同样是来自于中央领导的看法。 有论者注意到这一事实,却把陈寅恪书不能出版怪罪于康生的狭隘,认为康生要见陈寅恪,陈未见,康一气之下把陈的新著《论〈再生缘〉》“枪毙了”。虽然康生的确批过《再生缘》,但此说也碍难讲通: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的话,那郭沫若的书还是可以出版的。 关于康生批过《再生缘》,当年中宣部干部黎之有回忆:有一次(那正是郭沫若与陈寅恪讨论《再生缘》作者陈端生的时候),周扬正在教育楼主持部分文艺领导人会议。康生突然进来,站着说:那个“孟丽君”(《再生缘》中的主人公)可不能再宣传了,那里面讲打高丽,朝鲜方面有意见。他讲完转身走了(黎之:《回忆与思考——从一月三日会议到六月批示》,《新文学史料》1998年第3期)。 事实上,不仅是康生,周恩来也为此表过态。据当年在《光明日报》工作的穆欣回忆:1962年初,周恩来总理曾经让人给他打招呼,不要再在报纸上讨论《再生缘》,以免由此伤害中朝友谊,在国际上造成不良影响。郭沫若后来未再就此续写文章,从此在报纸上停止了这场讨论。(穆欣:《郭沫若考证〈再生缘〉》,《世纪》2006年第5期) 由此看来,陈和郭的书无法出版,关键的问题是因为《再生缘》中宣扬元朝皇帝“征讨朝鲜”的战事,“朝鲜方面有意见”,与康生的狭隘无关。 居住岭南的陈寅恪感受到这一事实,却不知背后的真相,故而才有1962年初春与胡乔木的那段对话。盖彼时,胡乔木尚在休养中,也不解其堂奥,故才有“出版有期,盖棺尚远”的许诺。 迁延至1964年冬,大概陈寅恪也明白了《论〈再生缘〉》的命运,只好为已经“写定之《论〈再生缘〉校补记》作序”。序中有云:“噫!所南心史,固非吴井之藏。孙盛阳秋,同是辽东之本。点佛弟之额粉,久已先干。裹王娘之脚条,长则更臭。知我罪我,请俟来世。” 以“吴井之藏”、“孙盛阳秋”之典,表达对此书不能出版的遗憾之情。而“点佛弟之额粉,久已先干”一语,典出《杂宝藏语》,盖暗喻1962年胡乔木来访时作过“出版有期,盖棺尚远”的承诺,有心无力,亦不能兑现;而自己所言“盖棺有期,出版无日”,竟成谶语,惟“怅望千秋泪湿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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