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 前言

        
我始终认为，在这项独特的事业中，他们的成就远较外人所想象的和他们自己最初所想象的要小。我深信，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从旧制度继承了大部分感情、习惯、思想，他们甚至是依靠这一切领导了这场摧毁旧制度的大革命；他们利用旧制度的瓦砾来建造新社会的大厦，尽管他们并不情愿这样做；因此，若要充分理解大革命及其功绩，必须暂时忘记我们今天看到的法国，而去考察那逝去的、坟墓中的法国。
       革命看似可以摧毁一切、破旧立新，实际上真正能够给国家带来的改变很小，而且这些改变的方式和过程，也深深打上了传统的烙印。这样的规律使得革命往往破坏的是精华，而留下的则是糟粕。破四旧时一边大肆毁灭传统文化瑰宝，一面却跟封建王朝毫无差别、甚至更有过之地神化领袖、宣扬领袖崇拜就是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