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页 卷一 闺房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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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 浮生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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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复在开头便写道,”余生于乾隆癸未冬十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居沧浪亭畔”,太平盛世无须考虑太多世事艰难,而这样的背景下,小夫妻过的生活更显得轻松自然,怡情养性。
因思《关雎》冠三百篇之首,故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 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岁,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时但见满室鲜衣,芸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 引自 卷一 闺房记乐 沈芸自小出身寒门,但是在那鲜衣中,亭亭玉立的姿态必已让沈复倾心。
及登舟解缆,正当桃李争妍之候,而余则恍同林鸟失群,天地异色……每当风生竹院,月上蕉窗,对景怀人,梦魂颠倒。先生知其情,即致书吾父,出十题而遣余暂归,喜同戍人得赦。 芸曰:“……但李诗宛如姑射仙子,有一种落花流水之趣,令人可爱。” 引自 卷一 闺房记乐 从此可看出,沈芸一向就有着遨游四海的闲情逸致。
是年七夕,芸设香烛瓜果,同拜天孙于我取轩中。余镌“愿生生世世为夫妇”图章二方;余执朱文,芸执白文,以为往来书信之用。是夜月色颇佳,俯视河中,波光如练,轻罗小扇,并坐水窗,仰见飞云过天,变态万状。芸曰:“宇宙之大,同此一月,不知今日世间,亦有如我两人之情兴否?”余曰:“纳凉玩月,到处有之。若品论云霞,或求之幽闺秀闼,慧心默证者固亦不少;若夫妇同观,所品论者恐不在此云霞耳。”未几烛尽月沉,撤果归卧。 引自 卷一 闺房记乐 我尤其喜欢这一段,真有些欧阳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的意境。但是后一段便又乐转哀,受惊后的感叹”真所谓乐极灾生,亦是白头不终之兆“让文章始终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愁。好景不长。
余尝曰:“惜卿雌而伏,苟能化女为男,相与访名山,搜胜迹,遨游天下,不亦快哉!”芸曰:“此何难,俟妾鬃斑之后,虽不能远游五岳,而近地之虎阜、灵岩,南至西湖,北至平山,尽可偕游。”余曰:“恐卿鬓斑之日,步履已艰。”芸曰,“今世不能,期以来世。”余曰:“来世卿当作男,我为女子相从。”芸曰:“必得不昧今生,方觉有情趣。”余笑曰:“幼时一粥犹谈不了,若来世不昧今生,合卺之夕,细谈隔世,更无合眼时矣。”芸曰:“世传月下老人专司人间婚姻事,今生夫妇已承牵合,来世姻缘亦须仰借神力,盍绘一像祀之?” 引自 卷一 闺房记乐 有这样生生世世愿为夫妻的渊源,非情到深处无法抽离。
芸喜曰:”他年当与君卜筑于此,买绕屋菜园十亩,课仆妪,植瓜蔬,以供薪水。君画我绣,以为持酒之需。布衣菜饭,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也。”余深然之。今即得有境地,预知己沦亡,可胜浩叹! 引自 卷一 闺房记乐 忆往事,当时只道是寻常。
归家向芸艳称之,芸曰:“惜妾非男子,不能往。”余曰:“冠我冠,衣我衣,亦化女为男之法也。” 引自 卷一 闺房记乐 原来这些古装片里的男扮女装桥段是有历史依据的!
是日早凉,携一仆先至胥江渡口,登舟而待,芸果肩舆至。解维出虎啸桥,渐见风帆沙鸟,水天一色。芸曰:“此即所谓太湖耶?今得见天地之宽,不虚此生矣!想闺中人有终身中能见此者!”闲话未几,风摇岸柳,已抵江城。……余登岸拜奠毕,归视舟中洞然,急询舟子。舟子指曰:“不见长桥柳阴下,观鱼鹰捕鱼者乎?”盖芸已与船家女登岸矣。余至其后,芸犹粉汗盈盈,倚女而出神焉。余拍其肩口:“罗衫汗透矣!”芜回首曰:“恐钱家有人到舟,故暂避之。君何回来之速也?”余笑曰:“欲捕逃耳。”于是相挽登舟,返棹至万年桥下,阳乌犹末落山。舟窗尽落,清风徐来,绒扇罗衫,剖瓜解暑。少焉霞映桥红,烟笼柳暗,银瞻欲上,渔火满江矣。 引自 卷一 闺房记乐 活泼可爱的性格可见一斑,真是新婚燕尔,耳鬓厮磨。
芸曰:“今日得见美丽韵者矣,顷已约憨园明日过我,当为于图之。”余骇曰:“此非金屋不能贮,穷措大岂敢生此妄想哉?况我两人伉俪正笃,何必外求?”芸笑曰:“我自爱之,子姑待之。” 引自 卷一 闺房记乐 只是这种以为为夫觅妾便是“贤妻”思想仍然根深蒂固,沈芸也不能免俗。只恐人事并非所想的那么简单,在后有“后憨为有力者夺去,芸竟以之死,老天,你又玩弄了一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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