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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 鲤·孤独
他艰难地活起来,洗澡,剃头,剪指甲,去市场买新衣,还为女孩挑了一份礼物:塑胶花编的发夹,她戴上一定好看。衣服贵得吓人,然而他更惊吓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杀价。他好像变了个人,这令他有点怕。 他发现自己原来并不厌世,它所处的这个不像样的世界,终究是他习惯的世界,只是他刚刚经历的这件事,把一切弄得陌生了。 然而,为了重回他度过的那个如花似锦的黄昏,就算要在七十几岁的高龄重新改做左撇子,他也是愿意的。 他面对天空,看着一团白云堆聚成一只狐狸,狐狸溃成猫,溃成鱼,又被风驱散成一片莫名其妙的兽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坐在户外观赏天色,这陌生的兴趣令他感到害怕。 一道厚重的红霞拖曳着满天残余的光束,缓缓失去了力气,燃烧起来——这天空以前也是这样的吗?这样从容不迫,柔艳如织带吗?他每天这样对着它,对着它烧纸钱、啃馒头、喝菜汤,却直到这一刻才认识了它。引自 浮血猫 他再度扭开收音机,听见一个活泼的声音,以某种与世情不容的轻快,介绍着一样时髦的产品。主持人一直催,一直催,要听众赶快拨打电话,时间不多了,再犹豫就来不及了。 不远处,就在这排铁皮寮旁边的荔枝树下,那个搭营的拾荒人,正与他觅得的爱人,沉醉在一首温柔的老歌里面。时光不再。时光不再。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台报废的唱盘,不认命地修了好几天,居然能唱了。时光不再。时光不再。他们喝着捡来的剩酒,听这不知死了多久的女人唱着:时光不再,时光不再。引自 浮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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