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页
- 页码:第117页
汉娜阿伦特在这种死亡机器的后面看到了一种疯狂的逻辑在推演,这种逻辑仅仅证实着有一种有关优秀人种即将统治世界的完全疯狂的观念有可能成为现实,尽管它是通过暴政和完善的组织的手段。在实现这一目标的过程中,人只不过是所谓材料,用以完成必需完成的历史使命。而为执行者所期待的是,自己应该全然没有怜悯心,只是出于一种对某种在历史和自然之中应该存在的律令的非人性和超人性的忠诚去完成他们的使命。身在这种灭绝计划之中的行为人在一种与较高级道德的联系中看见了自我,这种道德将她从愧疚心里解脱出来,即使成千累万的尸体横陈,坚持到底并且始终保持城市正派,也是无上光荣的。 为了显示依照一种理想的律令来改变世界是可能的,纳粹必须建设一个虚构的世界,这个世界排斥任何一种与之相矛盾的经验。因此他们的事业就在于通过一种幻想体制来替代现实性。 这个虚有其表的世界妥善地创造了一种共同性的东西,一场“运动”,然而那是一种与世隔绝的个体的共同体,根本不可能引导向一种现实的共同的行动。表面看上去好像精神病院一样的东西对于这个系统之内的人士则是完全正常的。而一旦这个虚构的世界坍塌了,那场运动便也垮台了,所剩下的只是那些如今又回到了过去的老样子的人:个别的,无家可归的个体。 ……同样,极权统治的事件也照亮着它们自己的过去,它们成为“结晶”,成为显而易见的“暗流”。 历史之中的这样一种暗流在汉娜看来讲就是对无限的权力的渴望。
14人阅读
说明 · · · · · ·
表示其中内容是对原文的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