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页 九 忠告

埃蒂安纳·罗斯多 对 吕西安：
“我今天告诉你的经验，从前也有人告诉过我，可是没用，正如我的经验对你也不会有用。外省每年有一批年轻的野心家，受着同样的热忱鼓动，扬着脸，逞着傲气，感到这儿来，……来干什么？来向时行的风气进攻。时行的风气好似《一千零一夜》中的多朗铎德公主，个个青年想做卡拉夫王子！可是一个都猜不中她的谜。大家掉入苦难的沟壑，报界的泥坑，书业的沼泽。……
    ……一个人越平庸，成功得越快；因为他唾面自干，样样受得了，看见文坛上的霸主有什么卑鄙龌龊的欲望，尽量迎合……你叫我看了可怜。在你的身上，我看到我从前的影子，而且我敢说一句，一两年之内你会变得象我现在一样。我的沉痛的劝告，说不定你认为出于暗中的嫉妒，或者从个人的利益出发；其实是绝望的表现，因为我堕入地狱，脱不了身。我想你吐露的痛苦，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我却伤透了心，象坐在灰堆上的约伯那样叫着：瞧我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