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页 第十五章

        “妳從來沒有嫉妒過吧，是不是，愛小姐？當然沒有；我不用問妳；因為妳從來沒有戀愛過。這兩種感情都還有待於妳去體驗，妳的心靈還在沉睡，把它喚醒的那一個震動還沒給妳呢。妳以為一切生活都會在靜靜的流水中消逝，就象妳的青春一直到現在在那流水中悄悄溜去一樣。妳閉著眼睛、蒙著耳朵漂浮著，既看不見河床中不遠處從立著的一塊塊岩石，又聽不見岩石腳旁激浪澎湃。可是我告訴妳——妳留心聽著——有一天，妳將來到河道中巉岩重重的隘口，在那兒，整個生命之河將碎成漩渦、混亂、泡沫和喧鬧；你不是在岩石的尖角上撞得粉碎，就是被哪個巨浪捲起來，帶到比較平靜的河流中去——就象我現在這樣！”
——勃朗特是不是真如譯的這麼啰嗦還有待確認，不過這段確實貼切地寫出“愛”這件事生發前後的變化。我想現在的我正學著慢慢理解，至少我注意到了不是？隨著年齡增長，重讀的作品里許多一掃而過的句子都重新煥發光澤，那些以前認為不對稱、不押韻、啰里啰嗦的句子不再遭到嫌棄，我開始發現，它們真的在說些什麼。這絕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