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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6年,即朱格拉著作出版14年后,由李嘉图和穆勒组建的政治经济学俱乐部举办了经济科学创建100周年庆典,因为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已整整面世100年。认为经济科学作为一门科学其发展已达到了顶峰。 然而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内,经济学家在经济周期研究方面又提出了许多重要概念。我们把这段时间称为经济周期研究的黄金时代。 马歇尔学的是数学专业,在读经济学著作时,把每一个重要概念都转换成数学方程,以确保自己真正理解这些概念。 他第一个贡献来自1779年出版的《经济学原理》,探讨了有关经济周期的新理论。 马歇尔通过求解经济学难题来寻找自己的研究路径,但遭遇了不正确的假设的羁绊。萨伊定律就是,这个定律简化形式是供给等于需求。但在衰退期间,这个定律的形式更应该是过多的供给,但哪有需求? 萨伊定律对长期供求总量而言是可行的,但短期来看,供给与需求在衰退期是彼此偏离的。 对此提出解释的是魏克塞尔,他在《利息与价格》中叙述 1.低利率会刺激商业活动,高利率抑制商业活动。但怎么算高,怎么算低。 2.如果一项投资能获得6%的平均收益率,我们就称其为“自然利率”,我们按照2%的利率贷款,这个利率称为“实际利率”,二者存在着差异,贷款人获得4%的利润,就会继续贷款投资,但如果银行利率是10%,那贷款人要承担4%损失,结果就会停止投资。经济将停滞或收缩。 约翰霍布森认为需求短缺是经济周期问题的关键,因为人们把收入的一部分储蓄起来,而后才投资到新的产能上。工薪族储蓄不多,赋予资本家有很多储蓄,这会导致投资过量。他提出一个激进的解决方案,对公司课征重税或进行国有化,用这些收益提高需求。这些观点在学术界缺乏友好之声,但他成了需求不足理论的先锋人物。 巴拉诺夫斯基的理论建立在以下假设上。 1.在获得货币收入与进行花费之间存在着很长的时间滞后期。 2.在货币的储蓄与投资之间也存在着一个很长的时间滞后期。 储蓄者想获得好的回报,他们会需求更高的收益率,这些自有资本会投入固定资本,整体经济会产生收入与财富。但某个时点上,剩余的自由资本可能并不多,因此固定资本的累积也会趋于平缓,而经济可能出现倒退。大量新投资的产能也会随之闲置浪费。 斯皮索夫同意巴拉诺夫斯基的观点,他指出巴的模型中遗漏了自由资本转换为固定资本时为什么发生波动的问题。他认为答案在于新的科技发展。科技创新创造了新的商业机会,正是由于追逐新的商业机会,先前限制的货币才释放到经济中来。用专业术语说,新科技把自然利率水平提高到实际利率水平之上,于是诱发了投资急速发展。随着新的商业活动逐步展开,整个过程最终出现停止并走向倒退。 1907年经济危机 19世纪后期,黄金的生产已经落后于经济的增长,由于人人都想借钱投资,于是货币开始紧缩了。实际上货币紧缩得非常厉害,到1906年底,英国的利率从4%提高到6%,而美国的利率则出现了大幅波动,从3%到30%。许多铁路大亨试图把1907年的债务进行展期,他们发现根本不可能销售更长期限的债券,改为发售1~3年的债券。有人认为美国经济中,流通中的货币至少需要增加10亿美元,有这样一个稳定流通量才可以避免商业瘫痪。但商业瘫痪正在出现。 美国股市崩溃了,流动性的短缺逐步恶化,股票与商品的价格在整个春季和夏季都在下跌。危机蔓延到全世界。 JP摩根充当了救世主。他竭尽所能借钱给脆弱的机构,鼓励其他银行也这么做。他曾经一度找不到需要的现金,于是设计出一种新的货币,手写货币。这种货币的发行人承诺会将其转换为真实货币。他说服财政部将3500万美元的政府资金放到多家银行,再有这些银行把钱立刻借给那些濒临破产的信托公司。纽约市长告诉他政府筹不到资金来还债了。摩根便安排清算行接受市政府发行的债券,但用手写货币支付。市长把政府的账簿交给摩根,后来他便给纽约市当了一段时间的监护人。摩根的计划取得了效果。 1907年的衰退持续到1908年,因为公司积压的产品没有市场需求,失业率也从3%提高到了10%。产品仍在堆积,但已没有了市场需求。人们还在储藏货币。亚当斯密看不见的手还是萨伊定律都不灵了。 瑞典教授古斯塔沃卡塞尔带来了新的思想,有关储蓄与投资的相互作用,以及利率在经济周期中可能扮演重要角色的理论方面,他成了知名经济学家。 假设处于经济繁荣期是新技术造成的。随着繁荣时期的延续,我们会看到巴拉诺夫斯基所说的自由资本不断转换成固定资本。投资所耗费的自由资本多于人们新增的自由资本,这就出现了储蓄不足的问题。储蓄不足导致利率上升。提高利率会改变许多商业项目的盈亏平衡点,原来看起来有利可图的项目,只是由于财务成本的增加便突然面临亏损。这样一来,有些企业家便停止了投资活动,经济也就进入了螺旋下降通道。 高利率是触发经济衰退的关键因素。 两位美国经济学家瓦迪尔卡钦斯和威廉福斯特持有不同看法。他们所宣称的中心论点是,现代经济存在朝向消费不足偏离的系统性趋势,造成这个趋势的原因在于: 一部分的扩张是建造新的机器、厂房等的投资项目,只要这类项目建设还在继续,从事这类项目的雇员就要获得工资并进行消费。然而一旦计划的新产能投产后,这些雇员就失业了。这个时点是很不幸的。因为新建产能投产后会产生出更多的新产品,而与此同时,那些建造这些新产能的人却失业了。因此,需求不能与新的供给相匹配。 为避免出现消费不足,就必须按某个固定的加速度来扩张产能,这又显然做不到。鉴于此,他们建议美联储的政策应该是维持货币供给每年以4%这样一个速度增长,同时政府要设立一个理事会,认真负责跟踪经济的动态变化,一旦出现消费不足的迹象,即刻启动公共开支与投资计划。这就是采取消极的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 霍布森、巴拉诺夫斯基、斯皮索夫、卡钦斯和福斯特等人的经济周期理论都相当机械,很难容纳非理性的行为。穆勒与此不同,他强调人的感情因素。 塞西尔庇古也强调心理因素。他最优秀的著作是1927年的《工业波动》,这本书中,他把经济周期和由真实因素、心理因素以及自主的经济因素造成的冲击联系起来。他认为乐观主义的错误造成了后来悲观主义错误。破产很少会毁灭资本,但会造成恐慌,这才是最重要的影响。资本在机械的程序中被转手了,但人们目睹了破产的惨状,进行新的资本投资意愿就不足了。 他不信看不见的手能够使陷入困境的经济自动恢复均衡。原因在于整个经济周期中的价格变化方式以及商业计划所遭受的巨大破坏。他提出恢复市场均衡所需要的多种措施。最重要的三个措施是提供更好的经济统计数据,稳定价格以及追求积极的货币政策。 经济周期理论中的一个最重要的发现就是加速这个概念。它最早出现于克拉克1917年题为《商业加速与需求法则》的文章。这个概念投资支出是如何变得不稳定的,因为那些需要扩张产能的企业要订购资本设备,而订购资本设备本身就会增加市场需求,从而会诱导商家订购更多的资本设备。一旦这种加速过程趋于平缓,就会自动导致经济出现暴跌。 那个时代真正的经济学领军人物是丹尼斯罗伯逊。他第一本著作是对经济周期研究的重要贡献。其中一个主要观点是,经济不稳定性的首要原因在于对资本货物需求的变化。他描述了以下情况: 由于设备更换或技术创新导致资本投资增加,新的资本又导致投资回报增加,同时货币数量与流通速度提高,从而导致价格上涨,而价格上涨对商业具有吸引力,但不可能持久。利率也会上涨,但存在时滞,因此不能足够快地对商家提出充分预警。结果将会是一种累积性扩张,扩张程度远大于初始的推动。当利率赶上来时并且价格开始出现下跌时,这两个因素对于商业而言都是坏消息。于是经济扩张就会停止。 在罗伯逊看来,正是由于技术创新和设备更新再投资的浪潮造成魏克塞尔的自然利率出现了典型的变化,从而导致了经济的不稳定。他认为经济基本上是不稳定的,伴有波动,而且波动的幅度被货币供给与流通速度的变化放大了。 坎蒂隆、萨伊和魏克塞尔等人描述的不是真正地经济周期理论,因为他们遗漏了一个完整的循环过程。马歇尔、霍布森、巴拉诺夫斯基、斯皮索夫、卡塞尔、卡钦斯、福斯特、庇古、克拉克和罗伯逊等人的模型走得更远一点。 霍布森、卡钦斯与福斯特建议对需求进行干预,于是他们被划为消费不足学派。 其他七位被划为6投资过度学派。 投资过度和消费不足这两个学派都很重要,但后来所出现的众多学派而言他们也只是其中两个而已。第三个货币学派,其先锋人物在伦敦和英国财政部工作,他的名字是拉尔夫乔治霍特里。 霍特里在1913年出版了《商业的盛衰》,把经济周期归咎于货币供给的波动。在他看来,常见的经济周期有两种不同方式。 外部冲击:某些外部推动因素可以造成一连串涟漪式的反应,其影响会从一个行业蔓延到另一个行业。但是,在初始的冲击结束后,这些波动就会减弱。或者会消失,这种波动被成为真实的经济周期。 内在的货币不稳定性:他相信货币体系具有内在不稳定性。因为对于中央银行来说,要在稍长的一段时期内把实际利率标定在魏克塞尔所说的那个含混不清又变化无常的自然利率水平或者是霍特里所说的盈利率上,是极不可能的事情。 货币不稳定性和银行储备的作用有关。金融监管部门要求各家银行按照其存款余额的既定比例持有金融储备。经济繁荣能创造市场信心并增加投资活动,这意味着银行倾向于发放更多的贷款,当贷款发到最高放贷比例的限制。银行就开始提高利率一边吸收更多的存款,适当削减借贷活动。这将迫使工业企业降低存货和生产。企业适应新的状态需要一段时间,银行也会在这段时间内继续提高利率。这意味着银行利率将大幅偏离原本使经济维持稳定水平的较低利率。 霍特里更关注的是他所说的信用僵局。这种状态下,降低利率不能刺激任何借贷活动,采取过度收缩的信用政策致使大量企业崩溃的时候,这种状况就会发生。 20世纪20年代,霍特里被尊为经济周期理论中生产力与货币政策研究方面的领军人物,但他与其他十位思想者都存在一个共同问题。当应该停止支出的那个时点到来时,你不应化肥时间思考经济如何运转,而应当看一看实际上似乎要发生什么。他们在实践层面缺乏过硬的事实支撑。 美国经济学家韦斯利米切尔对经济周期做了简短的叙述,做了如下定义: 经济周期是一个由工商企业占主体的国家的整体经济活动出现波动的现象。一个完整的经济周期由以下几个阶段组成:扩张阶段,此时大部分经济活动同时出现扩张,继而是类似的普遍性衰退,然后是收缩,,以及融入下一个周期的扩张阶段的复苏阶段;这个变化的序列是重复发生的,但不是定期的;经济周期的持续时间从超过1年到10年或者12年不等;它们不能被细分成更短的与自身有近似波幅的特性类似的周期。 这个定义中,有两点特别重要。一是总量的振荡。无论是什么因素驱动了周期的发生,似乎是在更加广泛的程度上对经济产生影响。而是周期并不是定期的。他一再强调这个重要发现,担心人们会夸大经济波动的规律性。 1920年,米切尔在纽约与他人一起创办了研究国际经济周期的机构----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简称NBER。 NBER的专家们发现了许多经济与金融指标,并且这些指标可以分成三类。一类是领先于周期的的指标;一类是与周期相契合的指标;另一类是滞后性指标。 德国科学家约瑟夫基钦,他分析了英美31年的数据,发现其中存在一个周期,他发现周期平均长度为40个月,比朱格拉观察到的一半还短。 西蒙库兹涅茨研究出的波长,不同于基钦的40个月,也不同于朱格拉德10年。他发现的周期平均长度大约为20年。 三位经济学家都是对的,基钦周期是存货周期,朱格拉周期与丹尼斯罗伯逊所说的资本投资周期相关。库兹涅茨周期呢?一位叫霍默霍伊特发现房地产价格波动的周期平均为18年。 当NBER的研究团队在对不同的时间序列进行调查研究时发现,1855年前,朱格拉周期和库兹涅茨周期都表现得很明显。之后,它们的特异性喀什缩小,便产生了基钦周期。 康德拉季耶夫研究了资本主义经济的行为,并确信自己发现了经济是以极低频率振荡的,其波长超过50年。他宣称资本主义经济走过了两个长周期,周期平均长度为53.3年,而且正在进入第三个长周期。 第一个周期由工业革命,包括蒸汽机、水力织布机等技术发明孕育出来的。第二个周期则是来自铁路业的繁荣,开始于1843年,终结于1887年杰伊古尔德的做空袭击。第三个周期从建造电厂开始的,其后又受到自动化、钢铁、玻璃、公路以及纺织业发展的推波助澜。这个周期开始于1893年,在康德拉季耶夫1926年出版论文的时候,他设想这个周期已经接近高潮。 康也采用资本过度投入来解释经济的波动,过度投资导致市场供给过多,然后衰退,直到有新的技术发明最终带来新一轮投资的井喷。然而新技术不是驱动这种上升的唯一驱动力,它只是一个触发器。 他认为点燃繁荣之火的条件是:高储蓄的倾向、在较低利率水平上有相对大规模的流动性借贷资本供给,这些累积的资本掌握在有能力的企业家与金融集团手中,较低的价格水平。 康氏周期有助于从理论上解释克拉克的加速原理。 1898年,美国经济学家欧文费雪被查出患了肺结核,为治疗他搬去了科罗拉多。在那里碰到了罗杰沃德巴布森。他们除了肺结核,都对经济学着迷,特别是对经济周期问题与货币部门的作用有强烈的兴趣,都被股票市场及其灾难性事件深深吸引。 1909年,巴布森出版了有关经济周期的《货币累积的商业晴雨表》,对历史上的经济危机进行了透彻分析,主要观点是过度投资与增加货币供给总会导致负面的反应。着重强调了标准的十阶段经济周期模型。 1.提高货币利率2.债券价格下跌3.股票价格下跌4.商品价格下跌5.房地产价格下跌6.货币利率较低7.债券价格上涨8.股票价格上涨9.商品价格上涨10.房地产价格上涨 他的分析方法很简单,首先对长期经济增长趋势进行估计,然后计算出围绕这一趋势所累积的偏差。在某一个方向上的每一个偏差都将被其反方向的相似数量级的一个偏差所抵消。 费雪也奇迹般康复了。到1901年,费雪的肺结核竟然痊愈了。他出版了自己的专著《货币的购买力》。该书主要论述了通货膨胀与货币供给波动所造成的不稳定效应。该书中他把天文学家、经济学家与数学大师西蒙纽科姆1885年提出的方程式加以通俗化。 MV=PQ M指货币供给 V指货币流通速度 P指物价水平 Q指商品数量 费雪对这个方程式的重要性做出解释(命名为货币数量论)之前,纽科姆这个方程式没有被广泛接受。费雪的货币经济周期理论表明,货币供给的增加首先将会导致经通货膨胀调整的实际利率下降,由此刺激商品产量的增长(本身是好事),而后将会出现通货膨胀率与实际利率的上升(这让人难以接受)。大量增加货币供给,首先会带来正面效应,而后会发生极其糟糕的情况。 与费雪等人的经济理论相比,一个更优的基本概念就是对银行实际功能的重新理解。直到19世纪末,大部分经济学家仅仅把银行看成货币交易商。接受存款并向他人发放贷款。此过程中,货币仅仅是换手而已。如今,银行不仅从事货币的交易,而且还能够通过刺激货币流通速度来创造货币供给。了解这一点,费雪经济周期理论中的关键内容就可以表述如下: 经济周期关键在于银行信贷,因为现代经济中的银行能够创造货币 增长开始阶段,商家看到其存活大量减少,于是增加订单 这会导致生产的普遍增长,按萨伊定律,它又会进一步刺激需求的增长 这意味着,订单增加了,存货却不会增加,一段时间内商人会继续增加订单 生产商在满足这些增加的需求时遇到了麻烦,因此货物发送会限量,这种情况会鼓励商家把订单的数量增加到超出其实际所需要的水平 上述过程中,由于银行要为经济活动的扩张提供信贷支持,所以货币供给增加了。增加的初始效应是降低贴现率,这将导致经济活动进一步扩张。 由于一些银行增加了信贷供给,这会造成其他银行的储备增长(资产价格上涨,人们储备更多的货币),从而刺激这些银行增强放贷的倾向。同时,商业活动启用原先闲置不用的储备,货币流通速度也加快了。 然而萨伊定律不是永动机。由于供给增长所产生的一些额外收入会被人们储存起来。这个时点,商家终于发现它们的存货数量增加到正常水平之上,于是会减少订单 此时,商家开始偿还银行贷款,货币供给紧缩,随着收缩不断累积,最终出现了暴跌 随着货币供给的收缩,房地产以及各种存货之类的资产价格开始下降,债务清算跟不上价格下跌的步伐,于是债务清算资深造成了失败 这意味着个人减少债务的集体努力实际上反而加重了其负担,因为蜂拥清算债务所产生的集合效应导致了每一美元货币购买力的增长 如果要稳定经济(方程中用Q表示),首要的事情就是集中精力稳定价格(方程中P)。 要停止或组织萧条,在经济上总是可能的,只需把价格重新提高到债务余额刚开始收缩时的平均水平,然后把价格维持在这个水平不变 有多种途径用来稳定价格: 把货币转变成金属硬币(李嘉图)、通过中央银行业务操作来稳定货币总量(亨利桑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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