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页 第一章 彻底而严厉的制度

2.除用餐外，工作伴随着犯人直到晚祈祷。……工作同隔离一起被确定为监狱改造的有效手段。……工作既不是拘留制度的补充，也不是对它的矫正。……
政府和有关部门对这些宣传的答复大同小异。犯人劳动不能被指责为造成失业的原因：它的范围有限，产品很少，不可能对经济产生全面的影响。它本身确有价值，但不是由于它是一种生产活动，而是由于它对人体机制具有作用。它使秩序和规律化的一个要素。通过它所提出的要求，它令人难以察觉地传递了一种严厉的权力。……如果说监狱劳动有某种经济效益的话，那么这是因为它按照工业社会的一般规范制造出机械化的个人……犯人劳动的工资不是对生产的奖励，而是对犯人改造的鞭策和衡量手段。……
……犯人劳动的价值是什么？不是利润，甚至也不在于培养某种有用的技能，而在于建立一种权力关系，一种空洞的经济形式，一种使个人服从和适应某种生产机构的模式。
……
3.监狱以一种更重要的方式超出了纯粹的剥夺自由。它愈益变成一种调节刑罚的工具。……
……
……“违法者一般来说是邪恶的。……在犯罪者中，有许多是因一时冲动或屈从于一个大家族的需要而犯罪的。”“犯罪者的表现要比违法者的表现好得多。……”惩罚的严厉程度不应与犯法的严重程度成正比，不应一次就决定下来。
……虽然刑罚的本源确实是一种法律决定，但它的管理。它的状况和它的严厉程度则应属于一种在制造刑罚效果的机构中监督这种效果的独立机制。这是一套奖惩制度，它不仅应能使犯人遵从监狱规章，而且应能使监狱有效地影响犯人。“……至高上诉法院认为，人们对于实行奖励的主张无须大惊小怪，……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在犯人心中唤醒善恶观念，使他们进行道德反省，提高他们的自尊，那就是获得某种奖励的希望。”（……）。
……司法机关不能直接控制所有这些修改执行中的刑罚的秩序。……当涉及到使刑罚的运用因人而异和灵活多变的问题时，监狱管理人员就应该有必要的自主权。……对这种刑罚的内部调节——减轻甚至中止刑罚——起决定作用的应该是他们的判断（观察、鉴定、分析、报告、分类），而不是对罪行属性的判决。……这种“专断性”旧的刑事制度中使法官有权调整刑罚，使君主可以随意地无视刑法。现代法典废除了司法权力的专断性。但是，它却渐渐地在那种管理和监督惩罚的权力旁边重新形成。这是看守们所拥有的知识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