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页 第二十一個夢（一九零五年六月十日）

假定時間不是數量，而是一種性質，就好像初升的月亮剛上樹梢所發出的的那種夜的光輝。時間是存在的，但無從量度。

在第二十一個夢里的國度，沒有絕對的時間，我們沒有所謂的分秒時刻去量度時間。一個女人在車站等候她的情人，也許是等了一會兒，也可以使等了兩天；一個母親生下兒子後，可能兒子一直停駐於繈褓時代不曾長大，也可能在遇到愛人的一瞬成為男人；一對愛人的約會，說不定就是一生一世的永恆，或者剎那的光輝。

這個國度是浪漫的，任何情感都能以無限倍橫跨時間。遺憾的是每個人失去了對時間共同的認知，他抱怨自己等了幾十年時，她卻堅持自己用了不過幾小時的時間趕來。看似能夠永久的同在，原來同樣是永恆的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