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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登台演出是五岁的时候。

幼儿园排练《昆虫物语·小蜜蜂寻亲记》，分配给我的角色是“壁虫”。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一种不太活跃的虫子，它只是趴在墙壁上，几乎不动。我的确就是“壁虫”一样的孩子。

接到角色安排，我立刻翻看昆虫图鉴，查阅“壁虫”的相关知识。然而，哪一本图鉴上都没有“壁虫”这种昆虫。

或许是“椿象”的笔误，或许是我听错了，总之，我花了很长时间思考“壁虫”，但实际上不存在的昆虫，真的很难在脑中勾勒出具体的形象。苦恼了几天之后，我忍不住跟老师商量。

结果，老师很随意地回答：“那么，就改为蜘蛛吧。”

蜘蛛在剧中是反面角色，它总是试图抓住主角蜜蜂。这个角色很受欢迎，由我们班三位比较活泼的同学扮演。也就是说，老师要让我加入他们的队伍。

但是，如果我加入蜘蛛团队的话，“壁虫”这个角色就会被砍掉。虽然我内心觉得“蜘蛛更帅气”，但还是不由脱口而出说：“我只想演壁虫。”这让老师们都很为难。

或许对于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壁虫”，我已然生出无法割断的眷恋之情。又或许对于老师们分配给我一个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角色，我心怀不满吧。总之，与老师们经过长时间的协商，最终将壁虫定位为“支持蜘蛛阴谋的神秘黑色昆虫”。我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但是表演当天，我的角色看起来只是“第四只蜘蛛”而已。

而如今时隔二十又七年，我突然意识到与幼儿园时相比自己并没有丝毫进步，内心无比恐慌。如果现在有人让我扮演“壁虫”，那么我仍然会首先翻看图鉴，然后在可有可无的事情上无谓地坚持，让身边的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