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第一章 导论

奥尔弗斯学说从未得以取代希腊本土的宗教；但是，它不久就变得强大而稳固，足以在希腊人中间引起活跃的哲学思考。“从神秘主义的精神”去追寻“自然哲学的根源”很难说是正当的，因为，处于成熟阶段的希腊精神已取得一种思想的独立性，它强大到足以独立粉碎神话的外壳，并根据理性形成一幅新的世界图画。但是，这种新宗教有助于动摇旧事物的权威，并在这里那里改变它的形式。在当时人们的心里，它也许已经起到催化剂那样的作用，就这方面说，它已予思想一种新的推动力。公元前6世纪的希腊人再也不满足于传统的宗教，在他们面前敞开着两条道路，一条是理性的思维和探究的道路，伊奥尼亚物理学家遵循了这条道路；另一条是宗教神秘主义的道路，这是奥尔弗斯学说所指引的道路。不过，这两条不同的发展路线并非截然分开，而是交叉又交叉的；因为宗教和哲学处理那些终极问题时，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希腊哲学的整个发展表现为连续不断的争论，而且，在一些重要的方面，还表现为本国的希腊一元论思想与东方的二元论思想之间，总之，在理性主义与神秘主义之间的调和。时而这两股思潮分道扬镳，时而它们又结合起来形成新的富有成果的思想，不过，其中的非希腊成分总是明白无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