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 无比厌倦

有一年，我从旧金山到西雅图，一路开车去赴一个会议。那天白天没有睡，却连夜开车，是很危险的长途行车。窗外很黑，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在暗夜的深水中潜泳，后来有一辆车跟了上来，巧的是竟然一路同行，于是没有言语的，两个人齐齐的以90英里的速度速游着，轮流带着头，不时亮一下灯作某种心知的交流。有一段路途中，我看她摇下了车窗，伸出有烟头的手，一小点红光一闪，倏地没了，好像觉得一些飞灰，琐碎的掉在了我的颈上，想摸又没有，很sexy。困的情绪就没有了，又有点委屈，好像只是烟灰和夜色在进行一场短暂的，碎掉，散掉，飞掉的恋爱。真的很暧昧的情形。但是却好像没有我什么事。

我们谁也没有在加油站停，都怕坏了默契。于是一路飞驰。有警车停在路边，应该是发现了这两条飕飕而过的飞鱼，可是他竟然没有拦截它们，可能是当时的情形，让警察看到的只是一辆车，又像两辆车，不能判断，就由我们去了到了俄勒冈州和华盛顿州的州界，那辆车没有先兆的，就在某个高速出口猝然下了。

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个女人的面貌，但是我觉得这一路，好像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