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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精神，对上帝来说，世界落在魔鬼手中。

真正的崇高者只对他爱的人严厉；他诉说他们的错误，让他们注意，并近乎折磨他们；但敌人愈无耻，他就愈不注意他们；让他们在迷误中愈陷愈深，这也是对他们最重的惩罚。

爱情是自我最强烈、最深刻的表现。

如果他被夺去爱的对象，那么他的自我就会被伤得足够深重了；但他真实地感到，如果要求他自己夺去自己的恋人，他的自我会伤得更加深重。

因为看到自己希冀与盼望的不能满足，所渴望与热爱的被剥夺，——这足够痛苦了，——自我因此受到伤害；但从中得不出结论说，她垂死了。不得不放弃也许是最心爱的愿望，这是足够痛苦的，它伤害了自我；但由此不能得出结论说，她垂死了。不，——不得不毁灭自己实现了的愿望，或者说不得不剥夺自己追求到的渴望——就是说，彻底上海了自我！

即使死亡会带来如此的痛苦，痛苦也会随着死亡一同过去了。但在垂死之中，这样痛苦并没有过去；因为垂死的，并没有失去自然的生命，也许在它面前还有一段很长的生命。这大致就是垂死。

只有当病情恰好需要永恒性时，它才能以永恒性来治愈，并永恒地治愈，——这就是说：你要垂死。

如果马匹由于精疲力尽而哀鸣和喘息，需要一把燕麦，但另一方面，当人们需要休息一会时，负重的车辆沿着陡坡倒退着滑下去，可能要把马匹、车夫和所有的东西一同拉入深渊，——如果车夫的鞭子抽得过分了，——说他过分抽打他的马匹，是因为这些马匹对他来说就像她的眼珠一样珍贵，平常从未对它们狠心过，那么车夫是否很残忍？这是残忍，还是爱的标志？如果这种残忍是绝对地唯一能够拯救沉没，克服困难的，那么能称它为残忍吗？——垂死也是这样。

只有你面对你心中的自私，以及由此面对尘世而垂死时，以至于你不爱尘世、也不自私地爱尘世的事物以及个别的人，——只有当你学会爱上帝，恨你自己时，才能谈得上基督徒的爱。

我们认为爱在较年轻的时候最为热烈是正常的，那时的心有其原始的热情与热忱，并以献身精神向他人开放，并充满献身精神地与他人亲近。我们虽然认为一个人愈老，其天性就渐渐地愈少与他人接近是不正常的，但却看到这是事物的通常过程，它关闭起来，不再热心地敞开，不再如此坦率地奉献，——我们把这解释为悲惨经历的悲惨结果。

如果一个人不无道理地说：“我了解人，因而知道一点：他们不值得爱。那么，他们就是基督的使徒！

当人们要摆脱自我牺牲时，当人们要享受生活时，这就是世俗性。

但要实现自我牺牲，而同时要被看作不平凡的人，——这同样是世俗性。

如果人们在满足所要求的同时，想从不平凡处得到益处；这就是非议与暴力。

不平凡的并不涉及人们要在道德上履行命令，而在于与上帝的特殊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