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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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堵墙,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侯在这堵墙根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到异性的爱,也就得不着同性的尊重。女人们就是这么贱。 一般的男人,喜欢把好女人教坏了,又喜欢感化坏的女人,使她变为好女人。 流苏心里想着:你最高的理想是一个冰清玉洁而又富于挑逗性的女人。冰清玉洁,是对于他人。挑逗,是对于你自己。如果我是一个彻底的好女人,你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她向他(柳原)偏着头笑道:“你要我在旁人面前做一个好女人,在你面前做一个坏女人。” “你年轻吗?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这里,青春是不稀罕的。” 我和流苏已是相仿年纪,我年轻吗?在别人的眼里,我总是那么的年轻。可我的内心,却与相貌不成正比。看似孩子气的外表,却怀揣着一颗过于成熟的心。 真的是不年轻了,我都已经想不起什么是青春了。我或者本身就没有过青春,错过了那个激情飞扬的年代。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 ——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一个不吃醋的女人 多少有些病态 恋爱着的男子向来是喜欢说,恋爱着的女子向来是喜欢听。恋爱着的女人破例地不大爱说话,因为下意识地她知道:男人彻底地懂得了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 柳原道:“有的人善于说话,有的人善于管家,你是善于低头的。”流苏道:“我什么都不会。我是顶无用的人。”柳原笑道:“无用的女人是最最厉害的女人。” 男人对于女人的怜悯,也许是近于爱。一个女人决不会爱上一个她认为楚楚可怜的男人。女人对于男人的爱,总得带点崇拜性。 这里悠悠忽忽过了一天,世上已经过了一千年。可是这里过了一千年,也同一天差不多,因为每天都是一样的单调与无聊。 吃了一个如果,再剥一个如果 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 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 白流苏说,我这辈子早完了。徐太太说,这句话,只有有钱的人,不愁吃,不愁穿,才有资格说。没钱的人,要完也完不了哇。 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该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 他爱她,可是他对她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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