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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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哗啦一下抖开地图。他总是用这种口气数落她的女伴。他就是嫉妒她们。她怀疑他觉得女人们凑在一起,就是为了嚼丈夫的舌根,一贯如此,他就是这么自我中心。不过,说回来,有时的确是这么回事。(第28页) 引自 第一章 我很喜欢安妮▪泰勒。大约在2011年左右,在图书馆偶然找到一本叫《思家饭店的晚餐》的小书,惊讶这个作者能把家庭琐事写得如此机智幽默,让人欲罢不能,可是再找她其他作品的中文译本便再也找不着了。抱着挑战的心理又去喜乐斯外文书库借她的《预产期》这本书,由于英文水平太烂,看起来很费力,便放弃了。时隔五年之久,竟又看到她的作品的中译本《呼吸课》,真是惊喜万分。
我上图所摘录的段落差不多可以概括小说第一章的大体内容了。
小说第一章讲述女主人公玛吉和与之共同生活28年的丈夫艾勒去参加闺蜜赛琳娜的丈夫的葬礼。全书时间浓缩在一天中,围绕着开车去参加葬礼的途中,参加葬礼,开车返程展开,并且追溯了她们夫妻的爱情,家庭生活,儿女琐事。整部小说非常紧凑。
第一章写玛吉和艾勒开车去宾夕法尼亚盐碱镇,途中一路争论着,喋喋不休,经过一个服务站,玛吉和服务站女侍者聊家庭琐事和各自的烦恼,掏心掏肺。艾勒在一旁很尴尬。看到这里我禁不住笑了,女人之间很容易形成天然的同盟关系,通过聊天倒苦水而缓解压力。玛吉是个活泼热情,话多的女性,她天真善良,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有点多事。玛吉这样的女性生活中随处可见,我们在某些方面可能就有她的影子。艾勒是一个沉稳理性的男人。因为性格不同,两个人之间不断有争吵,但是越争吵越连接的紧密。
因为艾勒对玛吉跟女侍者掏心掏肺说出家庭秘事感到非常不满。他认为像“儿子离婚”,“丈夫的不作为、“女儿上学”这类家庭私事根本没必要对陌生人谈及,于是在车里爆发了争吵。最后玛吉上演一出闹剧,中途下车,返回那个服务站,而艾勒直接将车子开走了。
小说写到玛吉步行回到服务站时,回忆起年轻时在养老院做护工时,在精神上仰慕一个优雅的老头,盖布里埃尔先生。后来因为小小的误会,爱布里埃尔先生对她印象变差了,两个人的精神默契被打破。玛吉突然意识到:“她并不是在追求盖布里埃尔先生。她只是在追求艾勒。”因为,盖布里埃尔先生就是老年版的艾勒。
接着,小说又写出了玛吉的惊人发现:
她相信世上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改变。你可以换丈夫,却不能改变处境。你能换人,却不能改变事情。所有人不过子啊世上原地打转,她想。她把人世想象成儿童乐园里的蓝色旋转茶杯,杯子转啊转,但其实每个人都被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 引自 第一章 即便是换了丈夫,事情并不会变化多少,还是如今的样子。
当前的样子有没有不好呢?即便她和任何一个陌生人嚼丈夫的舌根,或者赌气下车出走。本章最后给出了结果,即便两个人再怎么乏味,再怎么争吵,但是还有爱把他们连接着,就像他们已经被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是艾勒的妻子,艾勒是她的丈夫。
本章结尾,玛吉站在服务站商品柜台那里张望时,艾勒在后面说:“啊,就放纵一回吧。”
玛吉不用思考就来了一句:“别破坏我的节食。”
艾勒说:“小妞,想不想陪我一起去参加葬礼?”
“然后艾勒伸出一只手臂揽着她的双肩,她顺势让他带出门,向汽车走去。”
是不是很有爱?一对结婚已经28年的老夫妻,经常斗嘴又和好。玛吉中途出走,丈夫艾勒又追回来。看到这里,心里暖暖的。婚姻中的琐事繁杂,让人生厌,但是爱就像呼吸那样,一直存在着,即便是争吵着,爱还是像空气一样,被吸进去了,滋养着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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