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页 五、生育的精神动机

 可以这样说，传统中国文化的一大特征是，既无个人观念，也无社会国家观念，只有家庭观念。……而家庭如前所述是在村落文化这个人际关系的孤岛上被极度放大了的。家庭不仅是村落文化的诸项竞争中的“参赛单位”，而且是传统中国人的全部生活目的，是中国最主要的社会制度，是中国文化最看重的价值。中国人的拼命生育就往往是从一家的利益考虑的，国家和社会对于他来说太过远隔，基本上在他的视野之外。这一点与中国的庞大人口规模是互为因果的：人口的绝对数过于庞大，使人们从技术上很难实现对社会国家利益的关注；人们对社会国家利益的忽视又反转过来造成多生滥生抢生偷生，致使人口形势进一步恶化，形成了恶性循环。……
需要由生育来满足的精神需求的第三项内容是享受亲子之情的需求。……中国父母的生育动力显然也有这一因素的作用，但其重要性与其他原因相比所占的比重，就远远不如西方社会中的父母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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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调查中我得到这样一个印象：那些经济状况不好的父母会更多地考虑子女的经济价值；但那些经济状况较好的父母则会变得较多地考虑子女的心理精神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