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页 秃头歌女
- 章节名:秃头歌女
- 页码:第1页 2017-11-11 14:35:49
史密斯先生:幸亏他们没孩子。
史密斯夫人:他们就差没孩子!可怜的女人,不然叫她怎么办?
史密斯先生:他还年青,还可以再结婚。男人死了她巴不得。
史密斯夫人:那谁照看孩子呢?他们有一男一女呀。这两个孩子叫什么?
史密斯先生:勃比和勃比,同他们父母的名字一样。勃比·华特森的叔父,那个老勃比·华特森有钱,他喜欢男孩子。勃比的教育他完全可以负担得起。
史密斯夫人:那没说的。勃比·华特森的姑妈老勃比·华特森也可以把小姑娘勃比·华特森的教育担当起来。这样一来,勃比·华特森的娘勃比也可以再结婚了。她有没有对象?
史密斯先生:有呀,勃比·华特森的一位堂兄。
史密斯夫人:谁?勃比·华特森?
史密斯先生:你说的是哪个勃比·华特森?
史密斯夫人:说的就是勃比·华特森呀,死去了的勃比·华特森的另一位叔父老勃比·华特森的儿子。
史密斯先生:不对,不是他,是另一个。是死了的勃比·华特森的姑妈勃比·华特的儿子。
史密斯夫人:你是说勃比·华特森,那个推销员? 史密斯先生:勃比·华特森全家都是推销员。
史密斯夫人:多苦的行当!可赚大钱呀。
史密斯先生:是呀,只要没有竞争。
史密斯夫人:什么时候才没竞争?
史密斯先生:星期二,星期四同星期二。
史密斯夫人:一个礼拜有三天?勃比·华特森在那几天里干吗?
史密斯先生:他休息,睡觉。
马丁先生:(下面这段对话要用一种拖长、平淡的声音说,声调有些像唱歌,但不要有任何起伏①)请原谅,夫人,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您。
马丁夫人:我也是,先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您。
马丁先生:夫人,我会不会在曼彻斯特碰巧见到过您?
马丁夫人:这很可能。我就是曼彻斯特人!可我记不很清楚,先生,我不敢说是不是在那里见到您的。
马丁先生:我的天!这太奇怪了!我也是曼彻斯特人,夫人!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
马丁先生:这太奇怪了!不过,我,夫人,我离开曼彻斯特差不多有五个星期了。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多巧啊!我也是,先生,我离开曼彻斯特差不多也五个星期了。
马丁先生:夫人,我乘早上八点半的火车,五点差一刻到伦敦的。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真巧!我乘的也是这趟车!先生!
马丁先生:我的天,这太奇怪了!说不定,夫人,我是在火车上见到您的?
马丁夫人:这很可能,真没准儿,非常可能,总而言之,没法说不!……可是,先生,我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马丁先生:我坐的是二等车,夫人。英国没二等车,可我还是坐的二等车。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真巧!先生,我坐的也是二等车。
马丁先生:这太奇怪了!我们说不定就是在二等车厢里碰上的,亲爱的夫人!
马丁夫人:这很可能,真没准儿。可我记不太清楚了,亲爱的先生!
马丁先生:我的座位是在八号车厢,六号房间,夫人!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亲爱的先生,我的座位也是在八号车厢六号房间呀!
马丁先生:这太奇怪了,多巧啊!亲爱的夫人,说不定我们就是在六号房间碰见的?
马丁夫人:这很可能,不管怎么说!可我记不起来了,亲爱的先生!
马丁先生:说实在的,夫人,我也记不起来了,可说不定我们就是在那里见到的。如果我记得起来的话,看来这是非常可能的。
马丁夫人:噢!真的,肯定,真的,先生!
马丁先生:这太奇怪了!……就是三号座位,靠窗口,亲爱的夫人。
马丁夫人:噢,我的天,这太奇怪了,这太怪了,我是六号座位,靠窗口,在您对面,亲爱的先生。
马丁先生:噢,我的天,这太奇怪了,多巧啊!亲爱的夫人,我们原来面对面!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这有可能,先生,可我记不起来!
马丁先生:说真的,亲爱的夫人,我也记不起来了。不过,我们很可能就是在这个场合见到的。
马丁夫人:真的,可我一丁点也不能肯定,先生。
马丁先生:亲爱的夫人,那位请我替她把行李放到架子上,然后向我道谢,又允许我抽烟太太,难道不是您?
马丁夫人:是,先生,那该是我呀!这太奇怪了,多巧啊!
马丁先生:这太奇怪了,这太怪了,多巧啊!嗯,哦,哦,夫人,我们或许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吧?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真巧!亲爱的先生,这很可能!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记不起来了。
马丁先生:夫人,我也记不起来了。
马丁先生:亲爱的夫人,我来伦敦一直住在布隆菲尔特街。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这太怪了!先生,我来伦敦也一直住在布隆菲尔特街。
马丁先生:这太奇怪了,嗯,哦,哦,亲爱的夫人,我们也许就是在布隆菲尔特街遇见的。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这太怪了!无论如何,这很可能!亲爱的先生,可我记不起来了。
马丁先生:亲爱的夫人,我住在十九号。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亲爱的先生,我也是住在十九号。
马丁先生:嗯,哦,哦,哦,哦,哦,亲爱的夫人,我们也许就是在这幢房子里见面的吧?
马丁夫人:这很可能,亲爱的先生,可我记不起来了。
马丁先生:亲爱的夫人,我的套间在六层楼,八号。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我的天,这太怪了!真巧,亲爱的先生,我也住在六层楼,八号房间。
马丁先生:(若有所思)这太奇怪了,这太奇怪了,这太奇怪了。多巧啊!您知道,我卧室里有张床。床上盖着一条绿色的鸭绒被。亲爱的夫人,我这房间,这床呀,绿色的鸭绒被呀,在走廊尽里头,在卫生间和书房中间!
马丁夫人:太巧了,啊,我的天哪!巧极了!我的卧室也有张床,也是盖的一条绿色鸭绒被,也在走廊尽里头,亲爱的先生,也在卫生间和书房中间呀!
马丁先生:这太古怪,太奇怪,太妙了!哦,夫人,我们住在同一间房里,睡在同一张床上,亲爱的夫人。也许就是在那儿我们遇上了?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真巧!很可能我们是在那儿遇上的,说不定就在昨天夜里。亲爱的先生,可我记不起来了。
马丁先生:我有个小女儿,亲爱的夫人,我那小女儿同我住在一起。她两岁,金黄头发。她一只白眼珠,一只红眼珠,她很漂亮,亲爱的夫人,她叫爱丽丝。
马丁夫人:多希奇的巧合啊!我也有个小女儿,两岁,一只白眼珠,一只红眼珠,她很漂亮,也叫爱丽丝。亲爱的先生!
马丁先生:(依然拖腔拖调地、平淡地)这太奇怪了,太巧了,真怪!亲爱的夫人,说不定我们讲的就是同一个女孩啊!
马丁夫人:这太奇怪了,亲爱的先生,这很可能。
马丁先生:(还是用那种少有的、平淡、近似唱歌的腔调)我,亲爱的夫人,我看我们肯定已经见过面了,您就是我妻子……伊丽莎白,我又找到您了!
玛丽:伊丽莎白和道纳尔这会儿美滋滋的那个劲,顾不上听我说话。我可以给你们透个风,伊丽莎白才不是伊丽莎白呢,道纳尔也不是道纳尔。证据就是道纳尔讲的那个孩子不是伊丽莎白的闺女,不是同一个人。不错,道纳尔的那小丫头同伊丽莎白的那小妞儿一样,都是一只白眼珠,一只红眼珠。可道纳尔的孩子白眼珠在右边,红眼珠在左边;伊丽莎白的孩子红眼珠在右边,白眼珠在左边!这一来,道纳尔的那一套论证体系碰到这最后一关就垮掉了,他那一整套理论也就完蛋了。这些希奇古怪的巧合看上去像是证据确凿。其实,道纳尔和伊丽莎白并不是同一个孩子的爹妈,所以,道纳尔也不是道纳尔,伊丽莎白也不是伊丽莎白。男的以为自己是道纳尔,女的以为自己是伊丽莎白,满不是这么回事。男方把女方当作伊丽莎白,女方把男方当作道纳尔,两人自己骗自己,空欢喜一场。究竟谁是真的道纳尔,谁又是真的伊丽莎白?这一错再错,谁捞到好处?我可不知道,也不去刨根问底,由它去好了。(朝门口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面向观众)我的真名叫福尔摩斯。(下)
《秃头歌女》下面的副标题“反戏剧剧本”正足以表明他与传统戏剧的对立态度。
他否定传统手法创作的戏剧。这正是他创作《秃头歌女》这个剧本的思想出发点。《秃头歌女》下面的副标题“反戏剧剧本”正足以表明他与传统戏剧的对立态度。
说明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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