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
lilcool (thank you babe ,妈了逼。)
- 章节名:忘记了
心灵深处的魔掌
(1961年4月15日,9点15分 ,0.150毫克LSD)
30分钟后,效应就开始了,伴有内在的强烈的烦躁,手发抖,皮肤发冷,上颚有金属味道。
10点整:房间里的环境转变成发着磷光的波浪,这波浪甚至从我的脚流遍整个身体。我的皮肤,特别是脚趾像被充了电一样;一种仍在持
续增长的兴奋妨碍了所有清晰的思维…
10点20分:我缺少描写我现状的词语。好象有一个“另外”的完全陌生的人一点一点占据了我。 很难写字(“被抑制”或是“去除抑制”
?我不知道!)
这种越来越自我疏远的不祥过程唤起了我的无能的、被无助地抛弃的感觉。大约10点半,从闭着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数不清的,自己缠绕
在红背景上的线。像铅一样沉重的天空好象要压倒一切;我觉得我的自我被压缩到其内部,我觉得我像一个缩小的株儒…快到13点时,我
逃离了房间中越来越沉闷的气氛,在迷醉越来越深的过程中,我与这房间完全格格不入。我坐到一个小空屋的地板上,背靠墙,从对面狭
窄的墙上的唯一窗口,我看到一点灰白色有云的天空。这个景象在这会儿与整个大环境一样,正常但毫无生气。我很沮丧,我的自我好像
这么讨厌和憎恨我,因为我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或者说镜子中那个(像是)另外一个人的脸(这一天,我甚至不顾一切地,反复地避免这样做
)。我特别希望这个迷幻能最后完结,但是我的身体仍然完全在它的掌握之中。我想象我觉察到,它是怎样用一百条带着吸盘的臂膀绕住我
的四肢,将我限制在它顽固的重压之下(是的,我实际上在一种神秘的节律中体验到这些;触电样接触,像真的一样,确实不可察觉,但是
是不吉祥征兆送来了使者,我对它高声喊叫、谩骂、挑衅、并威胁要开战。“这只是你的自己内心邪念的投射”,“这是你的灵魂怪物!
”另一个声音安慰我。这个念头就象一把闪亮的剑。它用救赎的锋利穿过了我。这些带着吸盘的臂膀从我身上掉下来,好象被割开了─与
此同时,在敞开的窗户外,沉闷昏暗的灰白色天空突然闪烁起来,就像阳光普照的水面一样。当我如此着迷地凝视着它时,它(为我!)改
变成了真的水:一股地下泉水向我涌来,它从那儿一下子涌出,翻滚着涌向我,想要变成一场风暴、一个湖泊、一片海洋,伴随着千百万
个水滴--在所有这些水滴上,在每一个水滴上,亮光在舞动著…当这间屋子、窗户和天空回到了我的意识中时(13点25分),这种迷幻确实
没有完结--还没有,但是在随后两小时中我感受到的后续的体验,非常类似于暴雨过后出现的彩虹。
在盖尔帕克所描写的上述两个实验中,那种疏远于所在环境和疏远于个人身体的情形都被体验到了─除此之外还感到有一种外来生物、一
个魔鬼占领了自己─这些LSD迷幻的特点反映在大多数研究报告中,尽管LSD体验还有其它多种多样的变化。在第一次我按计划进行的自体
实验中,我已经描述了这种被LSD魔鬼占据的离奇体验。那时,焦虑和恐惧对我有特别强烈的影响,因为那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个魔鬼
会释放它的牺牲品。
下一个报告是一位画家历险体验的描述,它属于完全不同类型的LSD体验。这位艺术家访问过我,是为了想知道我对如何理解和解释LSD体
验的意见。他的LSD实验导致了他个人生活的深刻转变,他害怕这只不过是错觉。我的解释是,作为一种生物化学制剂的LSD仅仅触发他的
幻觉,而并没有创造它们,那些幻觉起源于他自己的心灵?我的解释使他对转变的意义产生了信心。
一位画家的LSD体验
因此,我和夏娃一起旅行到了一个偏僻的山谷。我以为在那自然之中,与夏娃在一起会是非常美好的。夏娃年轻迷人。我比她大二十岁,
已经进入中年了。尽管我以前经历过由性爱恶作剧导致的悲伤结果,尽管把痛苦强加于那些爱我的和相信我的人给她们带来痛苦和失望,
我又一次以抑制不住的冲动要作这次冒险,为了夏娃和她的青春朝气。这个姑娘让我着了魔。我们的关系确实刚刚开始,但是我觉得这种
诱惑力比任何时候都强。我知道我再也忍不住了。这是我生命中第二次准备抛弃我的家庭、放弃我的职位、割断所有的亲情友情。我要竭
力地、毫无顾忌地将我投入于和夏娃在一起的这个欲望的迷恋之中。她就是生命、就是青春。这欲望在再次从我心中涌出,我要一次又一
次地饮完欲望和生命之杯的最后一滴,直到死亡和毁灭。让魔鬼最后把我抓走好了!我确实早已远离了上帝和魔鬼。它们对我来说只是人
类的发明,是被多疑的不正直的一小搓人所利用,以压抑和充分利用轻信的、天真的大多数。我要和这些欺骗性的社会道德断绝关系,不
惜代价去享受,我希望去享受,不在乎彻底毁灭。 “对我来说,妻子算什么,孩子算什么?如果他们饿了,让他们去要饭。”我还觉得婚
姻制度是一种社会欺骗。我父母的婚姻和我的熟人的婚姻好像充分印证了这一点。夫妇在一起,因为这更方便,他们习惯于此,习惯于“
是的,如果这不是为了孩子…”在美好婚姻的外衣之下,每个人都在情感上折磨对方,直到矛盾激化到公开,或每人自管自顾。我内心的
一切都反对这种整个生命只爱一个人、同一个女人的想法。我坦率地觉得这是令人反感和非自然的。在山间湖泊旁那个不详的夏天的晚上
,我的内心就处于这种状态。
那天晚上七点钟,我们两个人服用了比较大剂量的LSD,约0.1毫克。然后我们沿着湖边散步,又坐在岸边。我们往水里扔石头,望着形成
的浪圈。我们觉得心里有一点儿不安。大约八点钟,我们进入了旅馆的休息室,要了茶和三明治。还有一些客人在那儿,说笑话和大笑。
他们向我们眨眼。他们的眼睛奇怪地闪亮。我们觉得奇异和远离,觉得他们会注意到我们内部的异常。外面渐渐暗下来了。我们只得不情
愿地决定回到我们的旅馆房间。没有亮光的一条路沿著黑暗的湖通向远处的客房。当我打开灯时,由岸边的路通往房子的花岗岩台阶,似
乎一级一级地燃烧起来。夏娃一下子颤抖起来,吓坏了。“地狱一般”这个词进入了我的脑海,突然间恐惧传遍我的四肢,我知道:事情
要变得不妙。从远处的村子里,传来了九点的钟声。
我们一进屋,夏娃就倒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我。没有丝毫可能会想到爱。我坐在床边,握住夏娃的双手。然后就感到恐惧。我们
陷入了深深的难以言状的恐怖之中,我们两人都不能理解。
“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我央求夏娃,但是一次次,她的凝视避开了我,然后她惊吓地大哭起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们无处可去
,外边是沉闷的夜晚和深深的黑色的湖。在公共的房子里,所有灯都灭了;人们也许都睡觉了。如果他们看到我会说什么呢?也许他们会
叫来警察,然后所有事都会变得更糟。一个毒品耻辱事件(想到这些感到不能忍受而苦恼。
我们再也不能动了,坐在那里,周围是四面木墙,其木板连接处像地狱般地发光,变得更不能忍受了。突然,门被打开了,“什么可怕的
东西”进来了。夏娃发疯地哭起来,把自己藏在被子下。又是一次惊叫。被子下的恐惧变得更厉害了。“向前看着我的眼睛!”我叫她,
但是她把眼睛转回去,我意识到她已经神志不清了。我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头发,使她无法把脸从我这儿转开。我看到她眼中的恐惧。我
们周围的一切都是敌意的和威胁的,好像待会儿每件东西都要攻击我们。我对自己说,你必须保护夏娃,你必须让她坚持到第二天早上,
那时,药效就消退。然而,后来我又陷入了无名的恐惧。此时不再有时间或理由;好像这种状况将永远不会终止。
屋里的物品活生生地变成漫画状;四面八方的每样东西都在嘲弄般地冷笑。我看见夏娃的黄?黑条纹的鞋子,发现它们是这么刺眼,好像两
只巨大的邪恶的马蜂在地上爬着。洗手池上的水管变成一个龙的头部,它的眼睛,即两个水龙头开关恶毒地看着我。我名字乔治进入了脑
海,立刻,我觉得自己像骑士乔治一样,必须为夏娃而战。
夏娃的哭声把我从这个想法中拽出。浸在汗水和颤抖中的夏娃把我紧紧地抓住。“我渴”,她呜咽著。我用尽全力,没有放松夏娃的手,
成功地给她拿来了一杯水。但是这水好像很粘稠,是毒药,我们不能用它解渴。两盏夜间台灯散发出奇怪的光亮,如地狱之光。 十二点的
钟声敲响了。
这是地狱,我想。这里确实没有魔鬼,但是我们可以觉察出它们,充满在屋里,用难以想像的恐惧折磨着我们。这是想象吗?是幻觉或是
心理投射?(当面对存在于我们身体中并震撼着我们的恐惧这个现实时,这些并不是重要的问题:只有恐惧本身的存在。赫胥黎的书“感觉
之门”(The Doors of Perception)显现在我脑海中,
给我带来了短暂的安慰。我看着抽泣中的、被恐惧折磨着的夏娃,感到很懊悔和遗憾。她变得对我陌生了,我很难再认出她来了。她戴着
一条精美的金项链,绕在脖子上的项链挂有一枚圣母玛丽亚(Virgin Mary, 圣母玛丽亚为耶稣之母?中译者注。)的饰物。这是她弟弟送给
她的礼物,我注意到这枚项链发散出一种非常仁慈,抚慰的光芒,被纯粹的爱相连。可是惊吓又席卷而来,好像是我们的最后毁灭。我需
要用尽全身力气强制住夏娃。我听到门外电表奇怪地发出极响的滴答声,好像过一会儿它就要给我发布一个最重要的、邪恶的摧毁性公告
。所有僻静处和裂缝里又传出来了鄙视的、嘲笑的和邪恶的悄语声。在这极度痛苦之中,我觉察到了从远而来的牛铃声,像一首美妙的、
有希望的乐曲。可是不久它又宁静下来了,恐惧和惊吓再次占据了我。我希望牛群再走近这所房子,就像一个落入水中的人渴望得到救命
的木板。但是所有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那威胁性的滴答声和电表的嗡嗡响环绕著我们,像一只隐身的恶毒的昆虫。
终于破晓了,我松了一大口气。我注意到百叶窗的缝隙是如何被点亮的。现在我可以放开夏娃,她已经安静下来了。她疲倦之极,闭着眼
睛睡着了。我坐在床边,仍然处在震惊和深深的哀伤之中。我的骄傲和自信消失殆尽,所剩下的是一小堆悲苦。我在镜子里看我自己,非
常吃惊:这一夜,我老了十年。我垂头丧气地凝视着夜间台灯的亮光和缠绕着的塑料电线的丑陋影子。突然间,灯光好像变得亮起来了,
塑料电线开始发光和闪烁,它像水晶石和珠宝一样放射出各种颜色的光彩,高兴的感觉铺天盖地涌出。一下子,灯、房间和夏娃消失了,
我发现自己在一片美妙奇异的景色中,可以和那个巨大的哥特式教堂的中殿相比,伴有无穷无尽的柱子和哥特式拱门。但是它们不是由石
头,而是由水晶构成。蓝色的,黄色的,乳白色的和透明的水晶柱子围绕著我,就像野外森林中的树一样。它们的顶尖和拱在极高处消失
。一道明亮的光进入我的眼内,一个美妙的温和的声音在亮光之中对我说话,我不能用我的耳朵听到它,而是感受到它,就好像它是一种
清晰的想法从中产生出来一样。
我认识到在这过去的一夜的恐怖之中,我体验到我自己的个人状况:自私。我的自我主义使我和人类隔绝,导致了我的内在隔离。我只爱
我自己,而不是我的邻居,只爱别人给我的满足,这个世界只为满足我的贪婪而存在。我变得残忍、冷酷和愤世嫉俗。因此,地狱显示出
了我的自我主义和冷酷无情。对我来说一切都好像奇怪和远离,如此嘲弄和威胁。我盈满了泪水,悟出了真正的爱意味着放弃自私,是无
私的爱而不是欲望搭起了人们心与心之间的桥梁。阵阵不可名状的喜悦流入我的整个身体。我体验到了上帝的仁慈。但它怎么可能照射到
我的心中,特别是从这盏便宜的灯中放射出来呢?然后,内在的声音回答我:上帝寓于万物之中。
这次山间湖泊旅店的经历使我确实明白了,在这个短暂的物质世界,还有一个永恒的精神的现实,那是我们真正的家,现在我正在回家的
路上。对夏娃来说,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恶梦,我们不久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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