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页 著者入藏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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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著者入藏的经历》一章总结:“一个榜样、两次入藏、三历无常、四位师长”。
一个榜样:义净三藏,【发愿】
两次入藏:【精进】
三历无常:大勇法师、朗禅法师、安东格西【无常】
四位师长:大勇法师、太虚大师、格陀诸古、安东格西【师恩】
以下是摘录笔记:
【发愿】
秋天在嘉定乌尤寺阅藏及《南海寄归传》,我对于义净三藏,起了一点真实信敬心,我觉得我们中国的这些佛典经论,皆是我先觉牺牲了无量生命财产和心血身汗,更受过无量的痛苦、忧急、悲哀、热泪,才换来这些代价品。换句话说:我觉得这些经书上一字一画,便是一滴血和一滴泪的混合品,那时我们先觉发大悲心、大无畏心,立大誓愿和不顾一切的牺牲,所请来的和译出来的,我们做后学的拿起来的时候,至少也该想一想先觉的大心愿、大事业、大牺牲、大恩德,不应该自作聪明,忘恩负义地批评和诽谤。我们纵不能于先觉的辛苦事业上培福增慧,然也决不应该于先觉的功劳恩义上折福损慧才好。净法师的高僧求法诗云:“去人成百归无十,后者安知前者难。”我读那两句诗的时候,眼睛一定是个红的,因为泪珠的大小与葡萄差不多。他又说:“后贤若未谙斯旨,往往将经容易看。”他算给我们受了个预记。我受了他老人家说话的刺激,同时也受了他老人家的感化,我对于前贤实在不敢起半点轻视心,我对于先觉的事业实在不敢起半点容易心。但是先觉的这种大慈大悲和大无畏精神,我羡慕极了,我也想牺牲一切地去学学先觉,我对于西藏的佛教典籍,凡是内地所没有的,我都发愿学习翻译出来补充所缺。尤其对于义净法师所翻译的律藏,我很想给他补充圆满。 引自 著者入藏的经历 【师恩】
在闲暇的时候,常听到勇法师讲些过去高僧的故事,我便知道出家人,不但是念佛往生和出离生死,就是在生死之中,也还有翻译经论,主持正法等,应当做的事情很多。 盖自从入五台山亲近勇法师之后,勇法师视我,就如象他的剃度弟子一般,时时事事没有不照顾我的。他由日本归来,本想在庐山闭关修成就法,他挑中的侍者,我便是第一个。 虚大师是我内地唯一无二的恩师,我对于汉文佛学,能得一知半解,皆是依止他老人家的教授得来的,他老人家是真实菩萨,终日为着整理僧伽、培植人才、复兴佛教、主持正法而忙,他在二十余年中,为扶持正法,创办学院等,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耐了多少劳。现在办个汉藏教理院,命我去教一点藏文,我若是违命不去,岂不是给他老人家一个绝大的打击吗?我于报恩心理上能忍耐得过去吗? 我依止俄让巴师父,听了《菩提道次第广论》的毗钵舍那。后又依止格陀诸古,学了《因明初机入门》、《现观庄严论》和《辨了义不了义论》等多种。这位师父的年龄只比我大一岁,但是他的学问、 修行、道德和慈悲,那都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不可测度的。我依止他老人家共住了四个年头,所得的利益最多。那修菩提心的教授,纯是他老人家慈悲恩予的,对于密宗深意,也由他老人家的慈悲,摸着了一点门路。我对于他的信敬心,是不可用言语来形容的事。他那慈爱的面容及那和悦的音声,令我生生世世也难得忘掉的。 由格陀诸古介绍,拜见了安东恩师,罄问了我积久欲问的许多难题。他老人家那种渊博学海,锋利剑芒,任你何等的困难死结,莫不迎刃而解。我受了教训之后,就五体投地地信仰,这是我初次所见的安东恩师,自此以后,就想长时依止安东恩师了。 尤其是退位的老格登持巴大师,曾经教授我说:“你在三大寺,就熬到第一名格什,渐次升到格登持巴,想我这样头上打着一把黄伞,这也是干枯假名,对于佛法并无多大的益处,你如今先回去把宗喀巴大师的《菩提道次第论》翻译出来,在你们汉地建立起座正法幢来,那才对于佛法和众生做了真实的饶益。你若能设法将绛热仁波卿(安东恩师之名)迎接出去,把宗喀巴大师的显密教法,建立起来,那比考格什升格登持巴的功德,大得多哩。”他老人家的这几句话,固然是安慰我学业未成中途而返痛苦的方便谈,但是也给了我虚荣心的一个大顶门针。由此便造成了我第二次的进藏。我是志在翻译的,我的学业是未造成功的,若无一位显密圆通学德兼优的大善知识随时指导,我想翻译的事业是不会圆满的。我第二次进藏的目的,就是想迎我那位名满康藏位居王师的安东恩师出来弘法的了。 引自 著者入藏的经历 【无常】
到民国十八年的八月初四日,札公大师示寂,正如人天眼灭。至初十日的早上,勇法师也逝世了,……密慧兄回东古,密严兄回康定,恒照师也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甘住守,春天刚法师和密严兄,由打箭炉来迎勇法师的灵骨回康定修塔,我也亲身送下去 我对于朗法师之死,伤心极了,就在伤心之中,也勉强代他办理了丧事才动身,我那时觉得人生太无常了,太萎脆了,稍微遇着一点违缘,便要分出此世与后世的界限。西藏这块净土,今天一别,实不知还能不能重来! 出十见到安东恩师的管家,交来恩师手谕两件,是说他老人家绕道动锡,不来拉萨,叫我在拉萨请所需的书籍数驮,直回帕克理会齐东来。拜读之后,欢喜得嘴都合不起来,精神为之一振,身上的病痛也就消失了一半。在十四日的早上,忽见管家匆匆而来面带惊慌之色,我急问何事,他便说拿墟来了专差,恩师上人于初二圆寂了。哎哟!天呀!呜呼!苦哉!好象有一口热血,直往上涌,幸喜裁止得快,未曾昏倒。 引自 著者入藏的经历 【精进】
我在跑马山依止慈愿大师住了一年,学了几种藏文文法和宗喀巴大师的《必刍戒释》、《菩萨戒释》和《菩提道次第略论》。这一年所求的学非常满意,对于藏文方面也大有进境,对于西藏的佛法,生了一种特别不共的信仰。因为见到《必刍戒释》、《菩萨戒释》的组织和理论,是在内地所见不到的事。尤其那部《菩提道次第论》的组织和建立,更是我从未梦见过的一个奇宝。我觉着发心求法的志愿,总算得到了一点小结果。哪怕我就死在西康,我也是不会生悔恨心和遗憾的了。在这一年之中,藏人的生活过惯了,专门吃糌粑不吃米面,也试验得有几分成功了,民国十六年的开春,便是我们正式出发期。 民国二十一年,学习《因明总义论》及《菩提道次第广论》。民国二十二年,学习《现观庄严论金蔓论》、《密宗道次第广论》、《五次第广论》,三百余尊《结缘灌顶》,大威德《二种次第》及《护摩大疏》、空行佛母修法教授等。此外尚依止格登持巴听俱舍,绛则法王听戒律,颇章喀大师受胜乐金刚之大灌顶等。总之在康藏留学的这几年中间,要算我这一生中,最饶兴趣,最为满意的一幅图画了。 当我在甘孜的第一年,是随勇法师搭伙食,吃的当然不错。第二年分开之后,我便用一个大瓦壶,满注上一壶冷水,在夜晚临睡的时候,把它安在一个牛粪充满的瓦缸子上,在给他蒙上一些御寒的破烂毡布之类,由那瓦缸内的牛粪烟子,把它渐渐熏热,乃至沸腾。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先倒出一点洗洗脸,余者之中,放上一把粗茶半把蛮盐,这就叫做蛮茶,我在床上将早课诵毕,把它搬到床前,拿出一个木碗,半小口袋糌粑,一块酥油,几片生萝卜来用早餐。饭后便往师处候课听讲。中午回来,再喝几杯剩茶,揉上一碗糌粑吃,下午又上课去了。晚上随随便便地吃些东西,就算去了一天的时光。第二天还是原方抓药,一年三百六十天也是这一着棋。生活虽然窘迫,精神非常快乐,甚至有时候看书写书,快乐得忘了睡觉,这都是莫名其妙的事呀!在拉萨住的那几年,生活方面,差不多与前相同。学书诵经都忙得起早睡晚,连吃东西都要特别抽闲来吃。我在这八九年的光阴中间,对于西藏的显密教理,皆能略略地得到一点头绪,大概就是对于衣食住三项淡薄的缘故吧! 慈母大人,因为我出家永别的关系,昼夜恒哭,哭得右目失了明,我觉得父母对于儿女的心太切了,恩太重了。但若叫我守在牢狱似的家里事亲,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事,假若出了家不务如来的正业浪费时光,非但对不住佛及师长,就连我的慈母也没法见面,这也是我学法志坚的一段小因缘。 代理虚大师的那副千钧重担,轻轻地就负在我的肩上,每天讲三小时的课,还要翻译校改《菩提道次第广论》、《密宗道次第略论》和《菩萨戒品释论》等的文字。 一因年余来少于步行,二因新做的皮靴太紧,在十九日的下午便将两足后跟磨坏了两块,挤落了三个指甲,痛得我万分难忍,一步一咬牙,晚上住在桑零曲喀,一步也走不动了。在这一生之中,我算第一次受这种罪,我知道为法牺牲的诸先觉,也是吃过这种痛苦的,我在往昔生中,被贪嗔痴等所使,为追逐五欲所吃的痛苦,必大于这种痛苦的百倍。我今生出了家,为迎师弘法起见,吃这一点小苦,实在是应当值得吃,在这三界之中,吃这种痛苦和更大痛苦的众生多得很,他们实在是可怜,我应在此痛苦之上,代尽一切有情受尽一切痛苦,唯愿没有一个有情再受痛苦。我这样地推想了一阵,于是把脚上和身上的痛苦忘掉,瞌睡来了,我就朦胧睡到天亮 迎师既未成功,事情乃当自做,肩头要硬些,脚板要直些,每日除在普通专修两科中教课外,尚需为法师们讲点戒律和密法。再有空闲,便是做我私人所愿做的翻译工作了。只要能够与佛法有真实利益,译书、教课、栽培后学,这当然都是我分内的事了。 引自 著者入藏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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