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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凸凹凹的明天
会把你一寸寸偷窃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我们所猎之物恰恰只是自己
她袖口藏着皎美的气候
你看，这醉我的世界含满了酒
我年年衰老的心
曾被那里面形形色色的孩子
问候过，被一些问话羞过。
唉，那些最简单又最复杂的问题。
在一个黑暗的年代
雪又能够怎么样呢？
我，人的一员，比火焰更神秘
树在落发
抽屉打开如舌头
如果你愿意，护身符便是那
疼得钻进你脑袋中的
灯泡，它阿谀世上的黑暗
夜，再不肯喂养我俩
……
停下，就是我们唯一的地址
越是急于整理凌乱，
东西就越倾向于破碎。
读，远非做，但读懂了你也就做了。
人周围的事物，人并不能解释;
为何可见的刀片会夺走魂灵?
两者有何关系?绳索，鹅卵石，
自己，每件小东西，皆能索命，
人造的世界，是个纯粹的敌人，
空缺的花影愤怒地喝采四壁，
使你害怕，我常常想，不是人
更不是你自身，勾销了你的形体;
而是这些弹簧般的物品，窜出，
整个封杀了眼睛的居所，逼迫
你喊:外面啊外面，总在别处!
甚至死也只是衔接了这场漂泊。
双手伸进空间，像伸进一付镣铐。
我们每天都随便去个地方，去偷一个惊叹号， 
就这样，我们熬过了危机。
再暗的夜也有人采芙蓉。
总有两个自己，
一个顺着走，
一个反着走，
一个坐到一匹锦绣上唱歌，
而这一个，走在五一路，走在不可泯灭的
真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