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反叛
- 章节名:未来的反叛
那个困扰圣奥古斯丁的谜——如何调和人的自由和神的万能——自十八世纪以来始终令人担忧不已,对于革命者和进化论者都一样。历史决定我们到多大程度,人到何种地步才能引导和改变它的进程?在必然与自由的悖论之上可能还要加上一个:现代社会的批判采取了一种暴力行为的形式。革命是被翻译为行动的批判。与此同时革命又是平等者之中原初契约的续订,历史与不平等之前的时间的恢复。这一恢复意味着一场对历史的否定,尽管这样一场否定的发生要凭借一个绝对是历史的行动:被转化为革命行动的批判。朝向原始时间的回归,回到历史和不平等之前,代表了批判的胜利。因此我们可以说,无论这命题会显得多么惊人,只有现代能够带来向着原始时间的回归,因为只有现代能够否认其自身。
现代诗歌,自十八世纪末诞生以来,始终体现着这样一种对批判的批判。出于这个原因它是在个 既先于又对立于现代性的原则上寻找它的基础的。这一原则,不受变化和时间演化的影响,即是卢梭的开始的开始,但它也是威廉布莱克的亚当,让.保罗的幻象,诺瓦利斯的类比,华兹华斯的童年,柯勒律治的想象。无论它的名字是什么, 这一原则都是对现代性的否定。现代诗歌肯定自身为这一原则发出的声音,视其自身为基础的原初词语。诗歌是社会的原初语言[——激情与感性——],先于一切宗教启示,同时,它也是历史和变化:革命的语言。诗歌的原则是社会的,因此也是革命的:它是对原初的、不平等之前的契约的回归。它是个人的而又属于每一个男人和每一个女人;它是对原初的天真的收复。它既反对现代也反对基督教,但它又是一个肯定,既肯定现代世界的历史时间(革命)也肯定基督教的神秘时间(原初的天真)。[在一个极端上,]建立另一个社会的主题是一个革命性的主题,它将开端的时间置于未来之中; [在另一个极端上,]原初的天真的恢复是一个宗教主题,它将堕落之前的过去置于当下。现代诗歌的历史是革命的诱惑与宗教的诱惑之间振荡的历史。
说明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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