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页 世间已无张居正

“一登皇位，他的全部言行都要符合道德的规范，但是道德规范的解释却属于文官。他不被允许能和他的臣僚一样，在阳之外另外存在着阴。他之被拘束是无限的，任何个性的表露都有可能被指责为逾越道德规范。”在由文官制度支撑和以道德标榜的明朝，皇位是一种政治制度，而皇帝则像是傀儡一般，徒有其名。万历皇帝为甚，因幼时过于依附张居正而性格懦弱犹豫，在立储问题上这种弱势尤为突出。他并没有勇气正面回绝，按他心中所想立常洵为太子，面对文官的进谏与催促，他只有敷衍，与文官打太极，企图以柔克刚，甚至散漫懒惰，常以各种理由拒绝出席礼仪。本朝的悲哀与其说是皇帝的不作为，不如说是朝代建立之初以“道德”而不是法律治国的制度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