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页 聂崇义《新定三礼图》与宋初礼学 冯茜
润仁儿~
读过 朱熹礼学基本问题研究
- 章节名:聂崇义《新定三礼图》与宋初礼学 冯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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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在义疏学衰亡已极,本应退出历史舞台之际,却出现了一大段曲折,聂崇义所作《新定三礼图》——一部官方颁定的礼图,使义疏学以新的图像方式得以呈现,这既与聂崇义个人的学术背景有关,也因缘于特定的历史环境。伴随宋代金石学、古器物学的兴起,《新定三礼图》受到学者多方批评与质疑,最终退出了朝廷的郊庙礼器制作。
历史上,对《新定三礼图》的态度一分为二,一是像部分宋代学者那样,批评其图“以意为之”、“未可为据”,现代考古学者多继承此说;其次是像黄以周等理学家,对《新定三礼图》十分重视,因为黄以周研究经文、注疏,而《新定三礼图》是第一部真正表现注疏学的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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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定三礼图》的撰写与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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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崇义作“三礼图”并非无所依凭,而是有旧图作为依据。可惜的是,《新定三礼图》之前的这些礼图,现在都已经亡佚不存,无从考证。因此,《新定三礼图》是了解宋以前礼图情况的最基本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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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师通过自己的经典阐释在礼器器名与形制之间建立联系,这是聂氏《三礼图》成立的观念基础。礼器的器名完全根植于经典,这一点又和金石学存在很大区别。金石学在器物研究层面的一大突破,是采用“自名”原则,建立起一套完全不同的器物体系。按照器物“自名”来定名的礼器,首先必须有实物作为“名”的“实”,而依据经典的礼学不同,礼器的名后面,是不需要实际器物的。这并不是说经书中的器物不曾在历史上实际存在,而是说,进入礼学以后,它们首先变成了承载特定礼义的概念,很大程度上脱离了它们原有的实物形态。因此可以说,金石学、考古学和礼学所建立的器物体系,其实质差别在于,前者试图恢复一套客观存在的实物体系,而后者则是依据经典文献,经过经典阐释建立起来的概念体系。在实物体系下,器物最重要的是找到准确对应的“实体”,而在礼学中,尤其是在唐以前的礼学传统中,首要的是器物在整个礼学中的概念存在,以及这种概念所具有的“礼义”。故而,聂崇义《三礼图目录》有云:“冠冕衣服见吉凶之象焉,弓矢射侯见尊卑之别焉。钟鼓管磬见法度之均焉。祭器祭玉见大小之数焉。圭璧缫藉见君臣之序焉。丧葬饰具见上下之纪焉。”研究礼器所要展现的“吉凶之象”、“尊卑之别”、“法度之均”、“大小之数”、“君臣之序”,才是礼学意义上的器物研究所追求的精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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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新定三礼图》与宋初礼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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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拙所据的《三礼义宗》、《江都集礼》,都是唐以来在礼制上影响很大的书,也是礼官制礼时的重要参考,但这些都被唯注疏是从的聂崇义束之高阁了。在田敏等人的支持下,朝廷最终采纳了聂崇义的做法。
五、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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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宋初时期,义疏学虽已衰落至极,但唐修注疏仍被视作官方的经学标准。通过参与礼乐制作,聂崇义等耽研注疏的章句之儒,使注疏学说在朝廷礼制中一时得以彰显。聂崇义在绘制《新定三礼图》时,以注疏经说作为绘图依据,就此而言,《新定三礼图》是第一部真正表现经说的礼学图,这在礼学史上具有开创意义,故历来为礼家所重。《新定三礼图》以意疏学对经文的文本和语言研究作为绘图基础,它的图像首要表现的是礼学概念而非实物形制,礼器首先是礼学意义的载体。现代考古学者大多继承了宋代金石学、古器物学家对《新定三礼图》的批判,这中间则反映了自宋代一阿里学术兴趣与方法的重要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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