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页 克里夫的房间

“火车和铁路是伟大的发明——人们可以借着它的方便和速度拓展视野——它可以取代那些了无新意的壁炉和家庭观念”......“所谓客厅和火炉旁的快乐，是世人言过其实。简言之，这样的快乐是不对的。我认为人类行动能力日新月异的增进，是会把我带回人类游牧民族的流浪生活方式的。先生，你由自己的经验中一定明白，人类的进步是一个轮回的，或者更正确的说，是一个不断上升的螺旋状曲线。我们虽然想象自己是笔直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进入新的境界，但事实上却是回到很久以前试过和放弃了的情形，只不过我们使它更升华更精纯更接近理想。过去不过是现在和未来粗糙的预言而已......早期的人类住在简陋小屋或树枝搭成的小亭这一类像鸟巢一样容易建构成的建筑物中。大自然使周围水果、鱼类和猎物都很充足，比别处都富有美感；湖泊、树林和小山罗列，风景优美。这种生活的魅力，在人类的生活方式改变以后已经消失。但原来的生活方式也有其缺点，如饥渴、恶劣的天气、当头烈日、由一个丰饶和美丽的地方移到另一个丰饶美妙地方之间，必须赤脚跋涉经过的不毛之地和丑恶地区。但是在我们螺旋状的上升中，这一切都可避免。以火车为例，如果汽笛声像是音乐，而又可以不摇摇晃晃、轰轰隆隆，这便是岁月带给我们的最大福祉。它给了我们翅膀，消除漫长旅途上的艰辛，使旅行高尚脱俗！既然交通如此便捷，一个人还滞留一处做什么？因而，他为什么还要再建造一个不能轻易随身带上的笨重住所？如果他可以轻易的住在美好地方，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终生关在砖头石头和朽木建造的监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