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
扫码直接下载
在读 陆上行舟
我为什么总要去离家很远的地方拍电影,这问题要解释清楚并不容易。但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健康的想象力需要空间。[...] 对于伯格曼来说,一部电影的起点似乎是某张人脸,而且通常还都是女性的面孔。而对我来说,一部电影的起点就是一片自然景观,不管那是真实的、想象的抑或是幻觉中的。引自 第一章:浴帘抵达克里特岛之后,我又坐船去了埃及亚历山大,打算要去从前的比属刚果旅游。但结果没能去成,后来想想,始终觉得真是万幸。因为我事后了解到,当时去了刚果东部省份的那些人,几乎全部丢了性命。当时刚果才刚独立不久,立即陷入了最混乱的无政府状态,爆发出最黑暗的暴力事件。文明的各种痕迹一一消失,秩序和安全的所有形式全部丧失,重又回到了部落制度和吃人肉上。一直以来,有种说法很让我着迷:文明就像是一层薄冰,漂浮在黑暗与混乱的深海之上。在当时,我希望能通过观察非洲,更好地理解纳粹主义在德国的起源,我想知道那一切是怎么会发生的,为什么不过几年的时间,一个国家就能将所有的文明丢失殆尽。表面来看,那时的德国是个文明、安定的国度,在许多领域有着优良传统——哲学、数学、文学还有音乐。但到了第三帝国时,忽然之间,这国家所有具有致命危险性的东西,全都一下子暴露了出来。搞了半天,就在欧洲的核心地带,竟有着一个内心深处仍旧还未开化的野蛮国家。引自 第一章:浴帘对我来说,一年看上三部好电影,那就够了。我平均下来,可能一个月能看一部。通常那就是在电影节上,我一下子就把一年的指标都给看掉了。我不是个电影发烧友,对比绝大多数同行,电影学养这样的形容词,都不太能用在我身上。引自 第一章:浴帘关于拍电影,正是烂片教会了我最多的东西。我会寻找它的负面意义。看到这样的电影,问问自己:“如果让我来拍,我也会这样处理吗?”这是一种永无止境的受教育过程,可以由此了解到,当你处理自己的作品和想法时,该往什么方向走。引自 第一章:浴帘对于那些打算进电影圈的人,我能给出的最宝贵的建议就是,不要等待体制来投资你的项目,也不要等待别人来决定你的命运。如果你现在还没法承担一百万成本的电影,那就先筹一万元,自己来制片。现如今拍部剧情长片,一万美元已经足够了。千万要注意,别去电影制作公司干那些毫无意义的底层的文书工作。有这点时间,只要你身体健全,大可以去现实世界中闯一闯。撸起袖子,去情色夜总会门口当个保安,或是去精神病院做管理员,或去屠宰场操作切肉机。开上半年出租车,拍电影的钱也就够了。徒步行走,学点外语,学点和电影无关的手艺活或是生意经。拍电影——和伟大的文学创作一样——必须以生活经验来做基础。读一下康拉德或海明威的书,你一定能看出那里面有太多太多的真实生活。你在我电影里看到的不少东西,也都不是凭空创造的,那很大程度上就是生活本身,我自己的生活。如果你想到什么画面,千万要抓住它,因为——不管那看上去多遥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可能把它用在你的电影里。我一直都会试着将自己的经历和幻想转化为电影。引自 第一章:浴帘《大力士》是我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为了拍它,我需要一笔钱,相对我当时的情况来说,那是个大数目;因为我想用三十五毫米来拍,而不是十六毫米。对我来说,只有用三十五毫米,那才能叫拍电影,不然就只能算是业余玩玩。而且这种格式最能说明问题——相比其他格式更具有这种能力——能看得出,我究竟拿不拿得出什么有实质性的东西来。开拍之前我对自己说,“如果失败了,那就是一败涂地,再无可能重整旗鼓。”当时我参加了一个电影人的小团体,不是核心,只能算是边缘人物。我们一共有八个人,他们大多要比我稍稍年长一些。我们各自计划了一些拍摄项目,最终有四个压根就没启动,第一步都没能跨过去。还有三部开拍了但因为收音的问题,最终都没拍完。只有我那部完成了。所以我当即便意识到了电影拍摄的关键所在。关于这个,秘鲁人说得好:“上帝就住在锲而不舍之中。”引自 第一章:浴帘你把一块不知名的合金交给化学家,他会用机器来压它,用烈火烤它,以求了解它的结构。他通过这些手段,来更好地了解那块金属的构成。人也是一样。常常都是在重压之下,才能洞察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隐秘。人的定义是在战斗的过程中形成的。引自 第一章:浴帘我一直都对强者有亲切感,“强者”这个词,意义不仅限于身体上的能力,还包含智慧上的力量、心智上的独立,此外还有自信,或许还有某种纯真。在我看来,强者和健美运动员是有区别的。我不喜欢由健美运动中诞生的那种近似于美的典型,反倒是它彻底的对立面,才更吸引我。引自 第一章:浴帘
> water的所有笔记(173篇)
一直以来,我都更喜欢在镜头与演员之间保持一定距离。太过贴近别人的脸,那是一种侵扰,不管...
电影不是学者的艺术,它是文盲的艺术。电影应当直截了当地去看,不要带任何先入之见。这方面...
表示其中内容是对原文的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