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

首先，任何巫术仪式的合法性取决于教会所持的官方观点。只要神学家允许使用—例如—圣水或圣钟以驱散暴风雨，那么这类行为就毫无“迷信”可言；如我们已经看到的，教会对于它自己批准的巫术疗法不加任何干涉。其次，教会对于其他任何法术的看法取决于它事先的假定：是否“自然的”。16世纪和17世纪受到新的柏拉图主义影响的教303会人士比其保守的同事更倾向于将事情归因于自然原因，后者则赞成不太灵活的亚里士多德学派的事物观。在罗伯特·弗拉德看来，武器药膏是完全值得赞赏的做法，因为它利用了搏动于整个自然界中的无形力量；但是在他的教会对手，即白金汉郡赫奇里的教区神甫威廉·福斯特看来，该方法是邪恶的，而且他还认为其最初的发明者帕拉塞尔苏斯乃是在自然范围之外作用的可怕奇术家。亚里士多德不是已经证明远距离不能产生作用了吗？这里的争议几乎不是宗教原则上的分歧，而是对自然界的不同看法。如果教会人士在检测魔鬼作用方面比某些俗人更为敏感，那是因为他们接受关于亚里士多德主义的大学教育较多，而与其宗教训练无关。在科学进程中的每个阶段，都会有一些奇迹性发现，致使不相信这种结果会纯粹源于自然的保守者去诉诸这样的观点：它们肯定产生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