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的意义
Bubbletail (都是上辈子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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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与焦虑的理想关系,在斯宾诺莎(Spinoza)对“免于恐惧”的政治层面意涵解读中表露无遗。他认为国家的目的在于“让每个人免于恐惧,使个人因此可以在没有安全顾虑下生活与行动,不会伤害自己与邻人”
田立克形容焦虑是人类对非存有(nonbeing)威胁的反应。人是自觉存在的生物,但也同时觉察到自己随时会死去。
用哲学的语言说,当个体察觉到自己的存有正与非存有的无限可能对抗时,焦虑便产生了
简言之,人因为既有限又自由,既受限又无限,所以是焦虑的。自由与有限并存的吊诡情境,使人生而焦虑。”
因为焦虑总是有些不理性,于是我们的文化便倾向压抑这样的经验。
在十七世纪的思想中,也同样要面对这个人孤立的问题,而它所提供的解决之道,对于减轻焦虑具有极佳的效果。这个解决方案相信,当每个人的理性被解放时,个人就会了解到人性的无所不在,以及个人与社会之间有一个和谐的系统存在。换言之,个人无须感到孤立,因为如果他能够勇敢地拓展他自己的理性,他的观点与利益最终都将会与他的同胞们一致,并将因此造就出一个和谐的社群来。
相反,他确信理性是人类独具的特质,是人类在一片沉寂自然中的尊严所在,也是道德的来源(
治疗的基本目的之一,就是要厘清内在自我毁灭的冲突,以扩大自我的觉知;这些冲突所以会存在,是因为个人在事件发生初期,就被迫把自我觉知加以阻绝觉知,另一项影响后果是,责任与疚责感的产生。
因为“命运是灵魂(可能性)与外在事物(如不幸、必然或偶然)的连结”,
他觉得这些案例中的问题在于,“无法与良善保持自由的关系”。焦虑以“恐惧为善”的形式呈现出来;个人竭尽所能地封杀自由,并压缩自己的发展
克尔恺郭尔相信,把闭锁人格看成命运的受害者是虚妄的慈悲,因为这隐含了我们对事实的莫可奈何。真正的慈悲是要以疚责(也就是责任)之心来面对问题
因缺乏内在自信而引发的那种焦虑,一方面会以任性与不信(unbelief)的否定态度表现出来,另一方面则会以迷信的方式呈现。
因为焦虑是让人痛苦异常的经验。而且因为它是如此地鲜活与常见,所以我们再度摘述他对此痛苦经验的描述如下
我对此一意见的回应是,我们当然不应惧怕为人,或惧怕有限的事物,但是只有经历过可能性焦虑教育洗礼的人,才会成为没有焦虑的人。”同
认为焦虑必须与恐惧有所区分,因为恐惧有具体的对象,而焦虑则是一种模糊和具体的焦
忍受焦虑的能力对当事人的自我实现很重要,对他能否征服环境也同样重要。每个人都会不断地经验到存在的震撼与威
终极而言,勇气就是对存在震撼的坚定回应,为了实现我们自己的本性,我们必须忍受它。
文化是人类征服焦虑的产物,因为文化是人类逐渐把与环境调和得适合自己居住的表征。
生病是解决冲突情境的方法之一。疾病是缩小自己世界的一种方法,随着个人的责任与担心的减轻
而比较有机会可以成功地因应情境。反之,健康能够让有机体发挥自己的能力
人类所想象的真相检测能力,处理意义与象征的能力,以及基于这些有机过程改变行为的能力——这些过程都与我们体验焦虑的能力密不可分。我们在稍后针对焦虑和人格贫乏的讨论中会看到,一个人若阻隔了焦虑,也就与创意无缘,这会让人格贫乏。
压力主要强调的,依然是发生到和发生在某人身上的情况。因感叹自己难免一死而悲伤,是焦虑而非压力。
焦虑是个体连结、接受与解读压力的方式。压力是通往焦虑的必经之路。而焦虑则是我们处理压力的方式。
阿德勒的观点在强调以下这个深刻的洞见上颇具价值——成为一个负责的社会人的需要,与表达个人自我渴求的需要,同等的重要。自我满足的渴求,比起社会关怀与慷慨的渴求更为原始,因为后者在小孩成长的后期才会发展,这一点是可以辩论的。
克服自卑感的神经性行为本质,就是获取超越他人的优越感与权力,以及用威望与特权抑他扬己的驱力。因此,神经官能性的尝试实际上会削弱一个人仅有的持久安全基础。就像霍妮等人指出的,争取权力以凌驾他人之上,会增加社会内在的敌意,并使得个人长期的社会地位更形孤立。
它和神经性焦虑不同,因为原始焦虑并没有隐含来自大自然的敌意,或刻意造成人类有限性的意思;它不会刺激内在冲突或导致神经性的防卫手段。神经性焦虑与无助不是因为正视权力的不当所造成的,反而是因依赖性与敌意之间的内在冲突所致。当事人会感受到危险,主要是期待会有来自他人的敌意。
不难看出当代西方的竞争性必定对社群的每一层面都具有毁灭性。为什么西方文化所强调的竞争,带有这么严厉的惩罚与报酬?以至于(我们很快便会指出)个人的人类价值感完全仰赖着竞争得胜?
历史意识的能力是一种自我意识的能力——同时以主、客体看待自己的能力——的发展
我们注意到个人主义与竞争性汇整在一起了。以社群为自己名利竞技场的强势者,若被神化并视为理所当然,成功便注定会是竞争性的。整个文化系统都在奖励自我觉察,方法是要比他人优越或胜过他人
弗洛姆也曾描述这两项文艺复兴时期强势个人的特质:“看来新获得的自由,为这些人带来了两件事:力量感增加了,同时,孤寂、疑心、怀疑,而这些感觉所带来的焦虑,也增
这么一来,社会尊严与自我尊严的基础,也由创造性的活动本身(真正能增加个人自己的力量,并因此务实地降低焦虑的满足感),转变成财富的攫取。
换言之,以财富的攫取来定义成功是一种恶性循环。
尽管当代个人主义经济的基础,是因为相信自由个人有无上的权力,它却导致越来越多人必须为少数拥有大笔财产(资本)者工作的现象。这种情境会导致无所不在的不安全感,一点都不令人意外,因为个人不只面对了自己无法完全掌控的成功标准,他的工作机会更相当程度地在他的掌控之外。
这些发展的后续效应,当然对西方人的性格结构有很深刻的影响。既然市场价值是最高的标准,身在其中的人也成为可以被买卖的有价大宗物资。人的价值便成为可议的市价,不论提供贩售的是技术或“人格”。西方文化中这种人的商业价值(
当代的经济演进不只会造成人际的疏离,也助长了“自我的疏离”——一种个体与自己的疏离。孤立与焦虑感会因此油然而生,不只是因为个体必定会与同侪竞争,也因为他陷入了自己内在评价的冲突当中。
我们没能充分认知到,我们虽然战胜了不让人们有信仰自由的政教权力,但是当代人却严重丧失了信仰任何自然科学无法查证事物的能力
焦虑所以没有特定对象,是因为它敲击的是我们知觉经验的心理结构基础,而这正是我们的自我得以与客观世界区隔的基础。
随着焦虑的比例渐增,对于自我是与外在世界客体相连的主体这个事实的觉察,会日益暧昧。因为此时对自我的觉察已沦为对外客体世界觉察的附属品。随着个人经验的焦虑严重程度而停摆的,正是这种主体性与客体性之间的分殊。
正常焦虑的共同形式之一,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有限性,也就是人类面对自然力量、病痛、脆弱以及终极死亡的脆弱。
因此,神经性焦虑就是在个人无法适切因应主观而非客观威胁时,所发生的情况;也就是说,阻碍个人运
因此,神经性焦虑就是在个人无法适切因应主观而非客观威胁时,所发生的情况;也就是说,阻碍个人运用自己力量的,并不是客观上的脆弱,而是他内在的心理模式与冲突。
态,并且注定会在日常生活中饱受威胁。其次,因为压抑,所以当真实的危险发生时,个人便比较无法加以分辨和抗衡。例如,大幅压抑自己攻击性与敌意的人,可能会对他人采取顺服和被动的态度,这反而使他更容易被人剥削,于是又让他更需要压抑自己的攻击性与敌意。最后,压抑会助长个人的无助感,因为它会造成个人自主性的减损,也就是个人力量的内缩与框限。
于我们此处所谓个人主义竞争模式而产生的焦虑,不仅在个人发觉成功的可能性受到威胁时会出现,还有其他许多更为细腻的方式会导致焦虑。焦虑因人际的孤立与疏离而生,此处则是因为自我肯定的模式,是以打败他人来评价。早在许多文艺复兴时期功成名就者(如米开朗琪罗)的身上,就可以看到这样的焦虑。竞争
于我们此处所谓个人主义竞争模式而产生的焦虑,不仅在个人发觉成功的可能性受到威胁时会出现,还有其他许多更为细腻的方式会导致焦虑。焦虑因人际的孤立与疏离而生,此处则是因为自我肯定的模式,是以打败他人来评价。早在许多文艺复兴时期功成名就者(如米开朗琪罗)的身上,就可以看到这样的焦虑。竞争性个人主义所造成的社会内部敌意,也同样会产生焦虑。最后,如果我们把自我看成是商业市场的货品,或把自我能力感的来源建立于外在的财富上,而不是内在的能力与生产力上,便会造成自我疏离,焦虑也因此产生。用奥登的话来说,我们是一个“必须听命于买主……的社群”。这些态度不仅扭曲了我们与自我的连结,同时因为自我价值的标准是系于随时可被他人挑战的成功上,以致我们更为脆弱、无助和无能。
另一个矛盾存在于个人理性主义的信念,以及实际的情况之间。首先,个人理性主义相信,每个人都可以根据事实做决定;其次,个人多数的决定动机,实际上并非奠基于对情境的有意识理性评估。基于这
整个西方文化的倾向是将焦虑“合理化”成具体的恐惧,如此个人便相信自己是以理性的方式在面对。但是这实际上是压抑了焦虑的真正来源。对多数人而言,这个幻想迟早要崩溃。
常去看电影或试着专注在小说上,因为就像他自己说的,如果他能够与他人“感同身受”,如果他能够感受到其他人所感受的,那么他便多少可以从焦虑中得到释放。他显然是在描述一种
我觉察能力降低的状态,而这正是严重焦虑的特质。我认为他很重要的洞见是,如果他能够在情感层次觉察到他人的存在,那么他便多少知道自己是与其他客体不同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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