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约翰·杜威

不同时代的人对社会环境所持的态度是不同的。希腊人是恭顺的，小心避免那种有可能对宇宙不逊的事情；中世纪将这种恭顺进一步推进，对神谦卑是基督徒的首要义务；文艺复兴恢复了人类的自尊，却又导致了无政府状态的祸患；近代技术使人类社会的集体能力感复活了，过去谦卑的人类，几乎将自己尊为神了。 我从所有这些状况，感到一种严重的危险，一种不妨叫作“宇宙式的不虔诚”的危险。到现在为止，真理的概念一直是哲学教导谦卑的一个方法。取消了对傲慢的这个抑制后，便在病狂的道路上更进了一步。这种病狂就是由费希特而进入哲学的权能陶醉。这是近代人普遍都容易陷入的一种陶醉。我认为这种陶醉是最大的祸患。任何助长这种陶醉的哲学，就相当于增加社会灾害的危险。——第三十章 《约翰·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