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祈祷的回报 ——官窑的灰

这一片更大的特点在于铁红色的开片，明代文人将其形容为“鳝血”。在明代人对宋瓷的品评中，粉青的釉色配上鳝血色的开片，是宋代官窑的上品。这一品评其实是有失偏颇的，因为这种“鳝血”开片，极大可能形成于制成后的保存过程中：其铁红的色泽，是由泥土或灰尘中的某种元素渗人开片发生化学反应而产生的。它是时间的产物，而非宋人在制作时的追求。不过，本书还是将它单独列出，至少它作为典型，能呈现明代人眼中最好的宋代官窑的状态。今天的人，应该有些新的想法才对吧。
    说起来，明代人似乎普遍喜好曲折而有显著妙处之物这铁红色就是“显著的妙处”。但在普通的宋人眼里，它或许会显得过于刺眼了？宋人喜欢的是“不显著的天工”。在笔者看来，铁红色的开片更像是时间留下的伤痕，是带着痛感的。有痛感当然是好的，但是，若能优雅地掩盖下去，而不是把它当作美去刻意彰显，或许更好？面对世间的所有痛感，与其卖弄，不更应该用优雅的方式去承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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