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永远记得我
文章这种不完整的容器所能容纳的,只能是不完整的记忆和不完整的意念。 引自 第一章 永远记得我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引自 第二章 好友之死 对直子的二十岁,我竟有些不可思议。我也好,直子也好,总以为应该还是在十八岁与十九岁之间徘徊オ是。十八之后是十九,十九之后再十八一一如此固然理想,但她终究二十岁了。到秋天我也将二十岁。 引自 第二章 好友之死 哪里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 引自 第四章 奇特的邂逅 我所害怕的,是这种方式的死。就是说,死的阴影一步一步侵入生命的领地,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了。那样子,连周围人都觉得我与其说是生者,倒不如说是死者。我讨厌的就是这个,这是我绝对忍受不了的。 引自 第五章 隔离的世界 最重要的呢,是不急不躁。即使事物再错综复杂,甚至叫人无计可施,也不能灰心丧气,不能急于求成强拉硬扯。要有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必须一根根耐心清理。 引自 第六章 绿茵藏艳 我们的正常之处,就在于自己懂得自己的不正常。 引自 第六章 绿茵藏艳 People are strange when you are a stranger. 当你是个陌生人时,别人也会陌生。 引自 第七章 同性的魔力
“喂,喂喂,说点什么呀!”绿子把脸埋在我胸前说。说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我听着心里舒坦的。” “可爱极了!” “绿子, ”她说,“要加上名字。” “可爱极了,绿子。”我补充道。 “极了是怎么个程度?” “山崩海枯那样可爱。” 绿子扬脸看看我:“你用词倒还不同凡响。” “给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暖融融的。”我笑道。 “来句更棒的。” “ 最最喜欢你,绿子。” 什么程度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春天的熊?”绿子再次扬起脸,“什么春天的熊?” “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天。你说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这么喜欢你。” 绿子紧紧贴住我的胸口,“好上天了!”绿子说,“既然这么喜欢我,我说什么你都肯听?不生气?” “ 当然。” “那么,你能永远不嫌弃我?” 那还用说。”说着,我抚摸起她像小男孩那般的又短又软的头发。“不要紧,放心,切都会一帆风顺。” 引自 第十章 影院里的对话 “你把人生当做饼干罐就可以了。” 我摇了几下头,着绿子的脸说:“可能是我脑筋迟钝的关系,有时捉摸不透你说的什么。” “饼干罐不是装有各种各样的饼干,喜欢的和不大喜欢的都在里面吗?如果先一个劲儿挑你喜欢的吃,那么剩下的就全是不大喜欢的。每次遇到麻烦我就总这样想:先把这个应付过去,往下就好办了。人生就是饼干罐。” 引自 第十一章 苦涩的爱河 “你穿的我都喜欢,你做的说的,你的走路姿势,你的醉态我统统喜欢。”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 “也不知道让你怎么改好,索性就这样好了。 “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绿子问。 “整个世界森林里的老虎全都融化成黄油。” 引自 第十一章 苦涩的爱河 所以,你不必把一切都看得那么严重。我们(这里的我们是对正常人和不正常人统而言之的总称)是生息在不健全世界上的不健全的人,不可能用尺子测量长度或用分度器测量角度、如同银行存款那样毫厘不爽地生活,对吧? 引自 第十一章 苦涩的爱河 木月死时,我从他的死中学到一个道理,并将其作为大彻大悟的生真谛铭刻或力图铭刻在心。那便是:“死并非生的对立面,死潜伏在我们的生之中。” 实际也是如此。我们通过生而同时培育了死,但这仅仅是我们必懂得的哲理的一小部分。而直子的死还使我明白:无论熟知怎样的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真诚,怎样的坚初,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惟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软弱无力。 引自 第十一章 苦涩的爱河 假如你对直子的死怀有一种类似创痛之感,那么就把这种创痛留给以后的人生,在整个后半生中去体会。如若可以学习到什么,那就要从中学习。不过绿子另当别论,你要和她去寻求幸福。你的创痛与绿子无关。如果你还要伤她的心,势必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因此,尽管你可能心里难受,但也还是要坚强起来,要再成熟一些,成为大人。 引自 第十二章 告别处女之夜 我给绿子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跟她说话,有满肚子话要说,有满肚子非说不可的话。整个世界上除了她别无他求。想见她想同她说话,两人一切从头开始。 绿子在电话的另一头久久默然不语,如同全世界所有的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一般的沉默在持续。这时间里,我一直合着双眼,把额头顶在电话亭玻璃上。良久,绿子用沉静的声音开口道:“你现在哪里?” 我现在哪里?我拿着听筒扬起脸,飞快地环视电话亭四周。我现在哪里?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全然摸不着头脑。这里究竟是哪里?目力所及,无不是不知走去哪里的无数男男女女。我从哪里也不是的场所的正中,不断呼唤着绿子。 引自 第十二章 告别处女之夜
253人阅读
说明 · · · · · ·
表示其中内容是对原文的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