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世界仍旧受疾病所困,病入膏育。战争本身一除此之外,还有国内毫无意义的死亡……-威尔逊在凡尔赛宫对理想的背叛,刺透灵魂的背叛““科学一现代人类的最伟大的成就,在这种疾病面前全线溃败 1923年1月,社威在《新共和》( New Repulic)中写道:一人们对疾病的认识是否曾像今天一样广泛普及,这点值得怀疑……对于特效药和收世主的关法就证明了这个世界病重到何等程度。”他是在表达一种超越身体疾病的意识,但身体疾病却与之成为一体。他是在表达非茨杰拉德(F。SoaFitzgerald)曾宣称的:“众神已死,诸战皆体,所有的信念被动摇。 与文献记载相比,这场瘟疫更多地残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可大流感时代的成年人如今几乎都已过世。现在,这些回忆仅留存于那些只是听过这些故事的人们心中,他们只是听他们母亲说过她是如何失去了父亲,而舅舅又如何变成了孤儿,或者听姨妈说:“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父亲哭泣。‘’斯人已逝,记忆也随之埋于尘土。 引自第457页 在第二轮流感爆发期间,许多地方政府都无力支撑大局,于是那些真正执掌社会的人们一一从费城的费族到凤凰城的市民议会一取而代之。但总的说来他们行使权力是为了保护整个社会而不是将其瓜分,是为了广泛分配资源而不是牟取私利。 尽管人们努力着,但无论是市政府还是一些当地的私人组织掌控了权力,他们通常都无法将整个社会团结起来,因为他们隐瞒真相而失却了民心。(旧金山是少之又少的例外,它的领导人对民众开诚布公,而这个城市也毫无畏惧地应对疫病。)他们为了战绩、为了威尔逊创建的宣传机器而撒谎。 我们无法估算有多少死亡是由谎言造成的,也无从知晓有多少年轻人是因为军方拒绝听从他们的军医署长的建议而白白送命的。但是,当那些权威人士向人们保证这是流感,只是流感而已,同通常的“感冒”没有什么不同之时,至少有部分人对此深信不疑,至少有一部分人因此将自己暴露在病毒之下一一倘若知晓事实,他们一定不会如此轻率。这些人当中至少有一些已经死去一倘若知晓事实,他们兴许还能活着。恐惧的确会夺人性命,那是因为人们因为恐惧而不敢照料那些需要看护但求助无门的人们,因为恐惧而不敢照料那些只需要水、食物和休息就可求得生存的人们。 要想准确地说出死亡人数也是不可能的。统计数字只是估计而已,我们所能说的只是总数实在令人震惊。 那时,即使是世界上少数几个在正常条件下能够进行可靠的死亡统计的地方也无法跟上这种疾病的步伐。在美国,仅有大城市和24个州能为美国公共卫生部保存足够准确而可以纳入数据库的统计数据,这就是所谓的注册区域。而即使在这些地方,从医生到市公务员的每一个人都在竭尽全力自救和救治别人,记录保存数据不是当务之急;就算是事后,人们也不会花力气去汇总准确的数字。许多人直到死也没有看到过医生和护士。而发达国家以外的地方,情况则更为严重。在印度的乡村地区、苏联(当时正在进行残酷的内战)中国、非洲和南美洲,这种疾病通常最为猛烈,但几乎没有什么完好的记录。 首次尝试对死亡人数进行统计是在1927年。一项由美国医学会资助的研究估计,死亡人数约有2100万。现今的媒体在关于1918年大流感的故事中所提到的“2000余万人”的死亡人数即来自此项调査。 但是自从1927年以来,每一次对死亡人数进行修改时,数字都是只增不减。美国的死亡人数最初被定为55万。现在流行病学专家已将其调整为67。5万。当时美国的人口为1。05亿;2004年美国的人口超过2.91亿。 世界范围内,估计的死亡人数和人口数都已经有了很大比例的增长。 20世纪40年代,诺贝尔奖获得者伯内特(他科学生涯的绝大多数时间都用于研究流感)估计死亡人数在5000万——1亿之间。 自此,各种研究利用更完善的数据和统计方法所得到的数字逐渐逼近伯内特的估计值。起初的几项研究认为,仅在印度次大陆的死亡人数就可能达到2000万。而在1998年关于那次流感的国际会议上提出了另一些新的估计值。2002年,一项流行病学研究重新分析了那些数据,总结出死亡人数在“5000万这个数量级[但是1即使如此庞大的一个数字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事实上,就如伯内特所言,有一亿多人死去。 假设1918年世界总人口约为18亿,那么估计的上限就意味着在两年的时间里一一绝大多数死亡发生在1918年秋天那恐怖的12周内一全世界有超过5%的人死亡。 引自第461页 1.其实今天我们能看到不少文学或影视作品提及这场流感,但大多把它当成一个背景板。而与之相关的纪实作品,也都缺乏全球视野。
2.事实上,由于一个世纪以前流感肆虐对全球各国秩序的严重破坏、各国尤其是不发达国家/地区边缘化的公卫体系,其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是难以估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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