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页:不伦的热烈的性
“好吧,孩子,”她安慰他说,“现在告诉我她是谁。” 奥雷里亚诺说罢,庇拉尔・特尔内拉发出一阵深沉的笑声,这古老而豁达的笑声最后几近鸽子的呢喃。对她而言,布恩迪亚家男人的心里没有看不穿的秘密,因为一个世纪的牌戏与阅历已经教会她这个家族的历史不过是一系列无可改变的重复,若不是车轴在进程中必不可免地磨损,这旋转的车轮将永远滚动下去。 不用担心,”她微笑道,“无论她现在在哪儿,她都在等你。”那是下午四点半,阿玛兰妲·鸟尔苏拉走出浴室。奥雷里亚诺 看见她从房门外走过,身上披着一件细褶浴衣,头上裏着一条毛巾。 他几乎是踮着脚尖眼在她后面,酒醉般颤抖着走进新房,那时她正解开浴衣,吓得立刻重新裹上。她打个手势指向隔壁半掩着门的房间,奥雷里亚诺知道加斯通正在那里开始写信 “你走。”她压低声音说。 奥雷里亚诺笑了,双手将她拦腰抱起好像托着一盆秋海棠,仰面丢在床上。没等她反抗,他粗鲁地一把剥去浴衣,新浴后的胴体令他震撼不已,每一寸肌肤、每一丝茸毛,甚至连最隐秘处的痣斑他都在别处房间的幽暗中想象过。阿玛兰姐・乌尔苏拉奋力反抗,凭着训练有素的雌兽般的狡黠,如鼬鼠般扭动光滑、柔韧而芬芳的身体,同时试图用膝盖顶住他的腰,似蝎子般抓挠他的脸。但两人发出的声响极小,至多好像有人在敞开的窗户前观赏四月凝远的暮色时发出的轻叹。这是一场激烈的争斗,一场殊死的恶战,却好像与暴力无涉,因为其中只见似是而非的进攻,恍如幽灵的闪躲,缓慢、謹慎而庄重。于是在进攻间歇便有足够的时间让牵牛花再次绽放,让隔壁房间里的加斯通忘却关于飞机的梦想,他们俩就仿佛一双敌对的情侣在清澈的水塘深处寻求和解。在激烈而富于仪式感的争斗中,阿玛兰妲·乌尔苏拉想到刻意保持静寂更为反常,这比他们努力抑制的打斗声更容易引起隔壁丈夫的怀疑。她便抿着嘴笑出声来,同时并未放弃搏斗,不过防御时只是裝模作样地撕咬,也渐渐不再扭动身体,最后双方都意识到彼此既是对手又是同谋,由此争斗沦为惯常的嬉闹,攻击变作爱抚。突然间,近乎玩耍或又一次恶作剧,阿玛兰妲·乌尔苏拉放松了防御,但当她被自己造成的后果吓住并试图应对的时候已经退了。一种异乎寻常的震撼将她定在原处动弹不得,她的反抗意志被不可抵御的热切欲望压倒,她想要知道那些在死亡彼岸等待她的橙色呼啸和隐形球体究竟是什么。她只来得及伸出手臂摸索到毛巾用牙齿咬住,以免传出那撕心裂肺的牝猫尖叫。 引自第3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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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页:痴恋
因此阿玛兰妲・乌尔苏拉在回到马孔多那天送出一个令他室息的友爱拥抱时,奥雷里亚诺仍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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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页:对顺服丈夫的猜测
自留下也不愿离开马孔多一步,这一计划立即告吹。最初,奥雷里亚诺和旁人一样把加斯通当作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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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页:不伦的热烈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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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页:都是过眼云烟
练习本的散页上重又布满紫色的字迹,其中还有分别献给他们四人的段落。然而尽管他自己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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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页:狂热的做爱
从第一次欢爱的那天下午起,奥雷里亚诺和阿玛兰姐·乌尔苏拉一直在利用她丈夫难得的疏忽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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