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被假定的“真相价值”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控制,因为再现可以被机械化地复制。纵然我们知道对象与它的摄影再现之间有直接关系,再现本身可以无穷无尽地被复制以至于原物会消失于再现的泛滥中。
科拉瑞(Jonathan Crary)论证道,“随着摄影的发明,影像世界由隐喻式的变为换喻式的,人们在其中再也不能区分原物和复制本的分别。”[2]
真实与幻影(simulacrum)之间的混淆可见于很多其它文化领域里。正如兰西·阿姆斯特朗(Nancy Armstrong)所说,不单是摄影打破了原物和复制的绝对二分法,人们在十九世纪已经开始细察、阅读和书写关于摄影影像所再现的真实世界。[3]
摄影的两种特征——现实的直接复制以及无数复制本的生产——使再现本身与被再现的两者之间的关系复杂得多。这使我们看到一幅照片时不禁要问,它是否真的是那个被记录的主体/客体?在何种程度而言照片可以代替被摄影的对象?
[2]科拉瑞,Techniques of the Observer,p129.[3]Armstrong,Fiction in the Age of Photography.
彭丽君著,哈哈镜,上海书店出版社,2013.02,第7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