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米丽安失恋

       保罗讨厌克莱拉，米丽安却拉他们一起散步。
       保罗的恋爱事件的第一阶段到此为止。当时他约莫二十三岁，虽然，还是个童男子，可是他那股性的本能长期受到米丽安的过分净化，如今变得格外强烈。他跟克拉・道斯说话的时侯，一腔热血往往越流越快，越流越猛，胸口特别堵得慌，宛若胸口有团活生生的东西，一个新的自我，一个新的意识中枢，预告他迟早总得向这个或那个女人求爱。但是他属于米丽安。这一点她绝对肯定，他是承认她这份权利的。

       一段恋情结束，另一段恋情开始。
       “你干吗不采些花？”
       “我不喜欢这套。花还是让它长着好看。”
       “你要不要来几朵？”
       “这些花宁愿人家别去动它。”
       “我不信。”
       “我不想把一些花的死尸弄到我的身边。”她说。
       “这想法未免生硬做作，”他说，“花在水里养着决不比在土里长着死得快。再说，养在花钵里可好看呢一一看上去生趣盎然。只有像死尸一样死气沉沉的东西才能叫做死尸。”
      “这花究竟是不是死尸呢？”她分辩道。
      “在我眼里不是死尸。采下的花不是花的死尸。”
      克莱尔不再去跟他纠缠。

      克莱尔不喜欢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