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标点对《他为什么打我：家庭暴力的识别与自救》的笔记(1)

摘抄

第三章 家暴心态
大家似乎都认为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真希望他们能看到他和我生活在一起时的那一面。他说他很爱我。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长期的虐待让人怀疑自己。被父母虐待的孩子知道出了问题，却怀疑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被上司虐待的员工以为自己工作做得不好，觉得自己应该更聪明、勤奋；被欺凌的男孩觉得自己应变得更加强大、勇敢。
参加我课程的家暴者开始都会说：“我之所以来这儿是因为我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我需要学会更好地自控。”我总会纠正他们说：“你的问题不是控制不了自己，而是你在控制你的伴侣。你不必学会更好地控制自己，只需放开对她的控制。”他的一大部分家暴行为都源自对伴侣的惩罚，因为她试图抵抗他的控制。这点非常重要，我们必须知道。
家暴者的情感似乎很贫乏。你若迎合他，就会落入陷阱，好比去填一个无底洞。但其实，他并没有所谓的那么贫乏，所以，无论你给予他多少，他都不会满足。他只会提出更多需求，直到你精疲力竭，因为他觉得满足他的需求是你的责任。
汉克为自己保留了一项特权，那就是他可以对伴侣挑三拣四，这也是他经常运用的特权。但是，如果你开始埋怨他或者让他面对自身行为给家人造成的伤害，他会立即将这种苗头扼杀。汉克采取的报复方式是身体伤害。家暴者的高度权利感让他产生了不公平、不合理的期待，所以他和伴侣之间的关系总是围绕着他的需求。
1997年，有人针对学习心理学的男大学生进行了一项调查，其中百分之十的人认为，因女性伴侣拒绝做爱而打人是可以接受的，百分之二十的人认为因怀疑伴侣有外遇而动手是可以接受的。另有研究结果表明，在年轻男性看来，如果他们在约会当晚花了很多钱或者伴侣一开始想做爱——哪怕后来改变主意，这些时候，他们就有权强迫女性伴侣上床。这些研究告诉我们，重要的是改变家暴者对权利的态度，而不是他们个人的心理问题。
你的家暴者伴侣不是不能应对他的愤怒，而是不能应对你的愤怒。
为什么你的伴侣会对你的愤怒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其中一个原因就像我之前说的，可能是他觉得自己无可指责。第二个原因是，他或多或少能感觉到——虽然不一定是有意识地——你的愤怒中蕴含着某种力量。如果你有感受和发泄愤怒的空间，也许就能更好地保持自己的身份、抵抗他的压制了。他试图带走你的愤怒是为了扼杀你违背他意愿的能力。第三，他将你的愤怒视为对他权威的挑战，面对这样的挑战，他会以更大的愤怒来回应你。如此，他便保住了自己表现愤怒的专有权。
要当心，如果有下列迹象，说明你正在被家暴者操纵：·经常情绪突变，让你很难摸清他的脾气和心情，常常让你心境失衡。尤其是他面对你时的情绪，最为多变。·否认一些很明显的行为和情绪。他和你说话时明明气得声音发抖，他明明在责备你，明明生了两个小时的气，却当着你的面否认这些。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他也知道——但他就是不承认，令你崩溃发疯。然后他还说你不理性。·他想让你相信，他希望你做这做那，都是为你好。如此，他把他的自私伪装成了慷慨，真是一个巧妙的花招。而且，你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意识到他的真正动机。·让你觉得对不起他，这样你就会不情愿地放弃对他的抱怨。·让你将他的行为归咎于你自己和其他人。·在吵架的时候使用迷惑手段，巧妙地或公然地转移话题，坚持说你的想法和感觉是错误的，曲解你的意思，等等。这些手段就像胶水，源源不断地涌入你的大脑。每次吵完架，你都会觉得自己好像疯了。·为了让你按照他的想法行事，他会骗你、误导你，隐藏或混淆他的所作所为、所愿所想和他做一些事的原因。我最常听到受虐女性抱怨的就是：他们的伴侣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这是一种精神虐待，时间一久，其破坏性会变得非常大。·挑拨离间，让你和你在乎的人反目成仇。比如：泄露秘密；对你的朋友无礼；骗你的朋友说你讲他们的坏话；先讨你朋友的喜欢，然后在他们面前说你的坏话，等等。有时候，暗地里操纵比公然家暴还可怕，若两者混合在一起，就更糟糕。一个女人被她的伴侣骂作“贱人”、被他推、被扇耳光，她至少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如果其中掺杂了操纵的成分，她可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感觉很糟糕、快要疯了，而且这好像还是她自己的错。事实#7：他努力塑造好的公众形象。和家暴者生活在一起，你经常会想自己做错什么了，而不是他做错什么了。如果他和别人相处融洽，并且以幽默大方、亲切友好的形象赢得了大家的好感，那么你就会想：“我什么地方惹他生气了？别人都觉得他是个好人。”问题5：为什么别人都觉得他是个好人？大多数家暴者在他所处的群体中都是个和颜悦色的人，他的公众形象和对待妻儿的态度之间有一条深深的裂缝。他可能：·在家时怒不可遏，在外时冷静、面带微笑。·和你在一起时总是自私、自我，和别人在一起时就变得慷慨助人。·在家里专横跋扈，在外面却愿意协商和妥协。·在自己的地盘上对女性嗤之以鼻，可若有别人在场，他就口口声声支持男女平等。·喜欢对妻儿拳脚相向，可对其他人却一点都不暴力、不构成威胁。·在家时享受各种权利，在外时却批评那些不尊重和攻击女性的人。
不见得。他们只是对权力和控制力感兴趣，而他们得到这些，一部分是靠良好的公众形象。正是因为家暴者拥有良好的公众形象，他们的伴侣才不愿意向别人求助，因为她觉得别人不会相信她的话，甚至会谴责她。假如他的某个朋友无意间听到他骂人，或者他因为打人而被警察逮捕，他之前良好的“群众基础”也可以令他脱身。目击者们会想：他人这么好，不像是会家暴的人。她一定伤他不轻。
家暴者是找借口的高手。就这方面看，他们就像那些喜欢把责任推到别的人和事上的药物滥用者，不是责怪伴侣，就是扯上压力、酒精、子女、上司、童年的不幸和没有安全感。更重要的是，他们还觉得自己有权利找这些借口。当我指出，处于同样的压力下，别人却不会家暴时，他们就会激动、生气。
家暴者通常认为，他们可以把一切怪罪在伴侣的头上，不只是他们的家暴行为。他感觉沮丧了——都是她造成的；他犯了错，令自己难堪——怪她没有阻止；孩子某段时期不听话——她不是个好妈妈。什么都是别人的错，而这个“别人”通常就是她。
如果一个女人生活中的真相（包括家暴）反复被伴侣否认，她就会感觉精神错乱，或者出现实际的精神病症状。他那带着确定性和权威的语气，那困惑的眼神，让她开始质疑自己。“真的是那样吗？也许不是的。也许是我的反应太过了。”他否认的事越严重，真相就越容易被她放走。如果有外人发现她状态不稳定，家暴者就会告诉他们，她对他的指控都是她的幻想。
家暴者之所以孤立伴侣，主要有两方面原因：1.他希望她的注意力完全在他身上。他觉得，她如果参与其他社交，在他身上花的时间就会变少，而且他不允许她有那样做的权利。2.他不想让她拥有独立的能力。尽管这通常是无意识下的行为，但家暴者知道，在某种程度上，女人参与社交，会让她获得力量和支持，最终让她逃脱他的控制（比如第一章中的戴尔和莫林）。家暴者试图让伴侣完全依赖他，好显示他的能力。
家暴并不是因为情感受伤或缺乏技能。实际上，家暴源于一个人的早期文化修养、他的重要的同性榜样和同辈的影响。换句话说，家暴是价值观问题，而不是心理问题。当有人挑战家暴者的态度和信念时，他会露出一贯被隐藏的、心怀蔑视和不尊重人的个性，并且专门在私底下攻击他的伴侣。家暴者试图让所有人（包括伴侣、治疗师和亲朋好友）关注他的感觉，这样他们就不会注意他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他或多或少知道，如果你看清了他问题的本质，就会逃脱他的掌控。
·家暴源自态度和价值观，而不是感觉。属于感是它的根，权利感是它的干，控制欲是它的枝。·家暴和尊重是对立的。除非家暴者战胜了对伴侣的不尊重，不然他们不会改变。·家暴者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行为。但是，即便是最无意识的行为都是受他们的核心态度驱使的。·家暴者不是不能改，而是不愿意改。他们不愿放弃权力和控制力。·你没有疯。你的伴侣是如何对待和看待你的，要相信自己的感知。
第四章 家暴者的类型
从另一个角度看，家暴又没有那么不同。多用点这种材料，少用点那种材料，整体的口味却极为相似：贬低女性的自尊、控制她们、破坏她们的独立能力、不尊重她们。每一个被虐待的人都曾感觉一股激流将她卷入海底，令她喘不过气。在和我聊过的几百个受虐女性中，几乎每个人都有过困惑的经历。无论是因为家暴者善于操纵、受欢迎，还是因为他的真情表白和心狠手辣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每一个被虐待的人都经历过一段困惑的时期。
从这段对话可以看出，每当格温想为自己辩解或提出她的看法时，帕克都会曲解她的话，让它们听起来很荒谬。
家暴者希望伴侣怀疑自己的智商，以便更好地控制她。
“正确先生”除了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外，还是你的人生导师，总不忘指导你如何生活。他会告诉你如何处理工作中的矛盾，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如何养育孩子。对于你所犯的错误，他尤其见解深刻。此外，他还喜欢记录你的毛病，好像彻底毁掉你才能让你变得更好。他似乎很喜欢当着外人的面指正你，让你丢脸，以此建立他那不容置疑的、智力上的优越感。当“正确先生”的伴侣不听从他的经验知识时，他很可能上升到侮辱她、骂她或者以模仿的方式嘲弄她。如果他这么打击她但还不满意，便会出狠招，比如毁掉她晚上的计划、把她丢下，或者在别人面前说她的坏话。如果他还是一个身体施虐者，这时候便会扔东西、挥拳头或者大打出手。总之，如果“正确先生”的伴侣坚持有自己的想法，他会想方设法让她后悔。
他们并不是喜欢讨论观点，而是希望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
你疯了，总是莫名其妙地发火。·我可以轻易让别人相信你才是个那乱来的人。·因为我很冷静，所以你不能说我家暴，不管我做的事多么残忍。·我知道如何激怒你。
“教官”型家暴者往往是狂热的嫉妒分子。他们口头攻击伴侣，谴责她们不忠、和别的男人开房。他们使用粗鲁和带有性含义的词申斥伴侣。他们会用指责所有女性的恶言恶语增添他们对伴侣的仇恨，比如：“天下的女人都是婊子”。这些口头攻击带给伴侣的感受类似于性侵：受害女性会感觉被侵犯、被贬低，心理受到创伤。与此同时，这种类型的家暴者多半自己在外偷情。他们在乎的不是忠诚，而是占有。很不幸，“教官”型家暴者迟早会成为身体施暴者，可能一开始是威胁，最后就变成了肢体攻击。如果伴侣敢反抗，比如试图保留一些自由权，那么他们的威胁和暴力很可能会升级，直到伴侣受伤或吓得屈服于他们的控制。他们甚至不惜冒险把伴侣打成重伤。
当一位伴侣问我，如果结婚的话，他会不会安定下来、一心一意对她，我回答：“也许有一天会吧，但是你也只会得到一个忠诚的家暴男。”他的乱交说明一个更深层的问题：他只把女人当玩物，不会把她们当人看。这样看来，无论他出轨与否，都会伤害到你。
3.如果一个人称自己遭遇过前任的身体暴力，那你要格外小心。这样说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身体施暴者。尽可能详尽地询问他关于那些暴力事件的细节，然后试着和他的前任聊一聊，或者从其他人的角度去了解事情的真相。注意家暴的警报信号。（见第五章）
4.注意他是如何谈起和看待虐待女性这个问题的。真正的受害者会同情受虐女性，并且支持她们。而“受害者”型家暴者常说她们夸大或捏造事实，或者声称男人也会被虐待。
“恐怖分子”型家暴者往往虐待成性：他以制造痛苦和恐惧为乐，而且似乎觉得虐待别人很刺激。他很可能小时候被严重虐待过，这点和其他类型的家暴者不同。
“恐怖分子”的最高目标是用恐惧来麻痹你，这样你就不敢离开他或者出轨。那些威胁说要杀了伴侣的家暴者大都不会动真格，但也有许多例外。
任何一种家暴者都有体贴周到、充满爱心的时候。这些时候，你可能会觉得他的问题消失了，你们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美好的时候。可是，他的家暴行为最终会回来，除非他已经解决了他的暴力问题。
第二部分 伴侣关系中的家暴者
几乎每一段有家暴问题的恋情都有一个诗意的开始。不然家暴者怎么会有伴侣呢？女人们又不傻。如
家暴者的行为大多是有意识的。他是故意的，不是偶然，也不是失控。但驱使他行为的潜在思想大都是无意识的。
我如何分辨自己的约会对象是不是家暴者呢？以下这些信号意味着家暴正在来临，也许就在不远处：·他谈起前任时，很不尊重她。对前任有一些愤怒和埋怨是正常的，可是如果他太看重自己的怨恨，或者在约会时就告诉你这些，那你就要当心了。如果一个人谈起前任时带着轻蔑的、居高临下的态度，或者称自己是受虐方，那你就要特别小心。如果他称前妻或前女友误指他家暴，那么她们的指控多半是真的。如果你听哪个女人说他有家暴倾向，那么一定要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即便到最后你还是不相信她，至少也可以知道自己应该当心他的哪些行为，以防万一。如果一个人承认自己虐待过前任，但说那是特殊情况，把责任推给前任，或者说是酒精的作用，或是自己当时不成熟，你也要小心。如果一个男人说你和其他女人不同，你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或者他之前的伴侣都不了解他时，你要当心。他这是在引诱你付出双倍努力，去证明自己与她们不同，这时你的一只脚已经陷进去了。不久之后他就会对你说“你和她们没有什么区别”。在他的认知里，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没有哪个女人称得上好女人。然而，还有少数人会使用相反的方法。他们赞美和抬举前任，让你觉得自己没有多大竞争力。如果他开始感叹你没有他之前的伴侣性感、健美、持家和成功，我可以确定，你之后也不会更符合他的标准，无论你多么努力。在你们的关系上，他想要占得上风。留意他是否愿意对前几段感情中的一些问题负责。如果他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对方身上，那么，在你们这段新关系中，你很快也会背上所有的责任。·他对你不尊重。不尊重是家暴生长的土壤。如果伴侣贬低你，嘲笑你的观点，当着外人的面对你态度粗鲁，或者说话尖酸刻薄，那他就是不尊重你。如果这些行为屡屡发生，如果你抱怨他的这些行为严重影响你时他还为自己辩解，那么，控制和家暴很可能即将发生。此外，不尊重的形式还有将你理想化，把你置于完美女人或女神的框架之上，也许还会像对待一件精美瓷器那样对你。这样的伴侣眼里并没有你，他看到的是他的幻想，如果你不符合那种想象，他就会翻脸不认人。所以，贬低你和抬高你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不尊重你。·他总是给予你不需要的帮助，或表现出令你不舒服的慷慨。
·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一旦出现问题，他就归咎给其他人和事。时间一久，你就会成为他责怪的目标。这种类型的人喜欢做出一些自己根本不会履行的承诺，总是带给你失望，不负责任，还可能在经济上利用你，但他总有源源不断的借口。·他以自我为中心。
注意一下他是不是话很多，你说话的时候他却不认真听，还习惯性地把话题转到他那边。自我中心主义是一种非常抗拒改变的人格特征，它源于深深的权利感（家暴者）或早期的严重情感伤害（非家暴者），或两者结合（自恋型家暴者）。
如果他没有花时间了解你，没有让你们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一些，就开始计划你们的将来，你就要当心了，因为那意味着他正在将你装进一个属于他的包裹里。想办法放缓脚步。如果在这方面他不尊重你的意愿，很可能麻烦就在前方。·他生气的时候会威胁你。
·他生气的时候离你很近，指着你、戳你、推你、挡着你的路或者控制住你。·他说他只是“想让你好好听着”。·他扬起拳头，挡在你身前，大声喝止你或做出一些令你畏缩和害怕的行为。·他含含糊糊地说一些威胁的话，比如：“我相信你是不想看到我发疯的”或者“你知道你是在惹谁吗”。·他生气的时候开车毫无顾忌或者盲目加速。·他会捶墙或踢门。·他会乱扔东西，即便那些东西没有砸到你。
家暴的预警信号他谈起前任时，很不尊重她。他对你不尊重。他总是给予你不需要的帮助，或表现出令你不舒服的慷慨。他善于控制。他的占有欲很强。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他以自我为中心。他滥用毒品或酒精。他在性爱上强迫你。他对这段关系认真得太快了。他生气的时候会威胁你。他有双重标准。他对女人态度消极。他对待你和其他人不同。他好像喜欢弱女子。
1.尽快让他知道哪些行为和态度是你所不能接受的，如果他继续这样，你就会离开他。2.如果那些行为或态度再次出现，在一段时间内不要见他。不要在表示这次“你是认真的”之时继续见他，否则他会理解为你这次也只是说说而已。3.如果那些行为或态度出现第三次，或者他开始有其他预警信号内的行为，那么他很可能有家暴问题。如果给他太多的机会，你之后很可能会后悔。更多建议，见第十四章“把离开家暴者作为一种促进他改变的方式”。
“家暴”一词，关乎权力。意思是，某人利用力量的不平衡去剥削和控制别人。只要存在力量的不平衡，比如男人和女人之间，大人和小孩之间，或者穷人和富人之间，有些人就会利用家暴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即便是没有家暴行为的人，听到别人埋怨时，一开始也会有防御之心或者敌意。有时候你们会以吵架收场，然后过几个小时，或者第二天再来谈这件事，那时你会发现你的伴侣更容易听进你的话。然而，对于家暴者，过再久都没用。他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利用那段时间去消化你的意见，面对自己的行为。相反，他会在心里搭建一个牢笼，抵御你的抱怨，好像准备好了要去面见法官似的。
·他为自己那些伤人的、令人恐惧的行为辩解，或称是你“逼他那么做的”。
·他摧毁你自信的次数越多，你就越难相信自己值得被更好地对待。·他伤害你情感的次数越多，你的精力和积极性就越少，因此就越难集中力气走出来。·他对你的亲情和友情伤害越大，你想结束这段关系时，就越难得到帮助。·在他的虐待和爱之间循环越久，你就越依恋他，这就是著名的创伤情结。（见第九章）
·一些行为和态度是家暴的确定信号。比如，你抱怨他虐待，他却嘲笑你、身体威胁，或者性伤害。如果出现这些行为，说明家暴已经开始了。
·受虐者不是“家暴助成者”。建立家暴关系的是家暴者，不是他们的伴侣。
第六章 日常生活中的家暴者
我最开始从受虐女性那里学到的一点是：要了解家暴者，不能只是看他暴发的时候如何，同样得看他在两次暴发之间是什么样。
·虽然他明显很生气，但他就是不承认。他不去解决困扰他的问题，反而因为其他事批评贝亚。·他变着法侮辱、贬低贝亚，比如说她喜欢唠叨不停、梦想成名，嫌她“不成熟”，还说她明明自己很烦恼却说他在烦恼。·他告诉她，别人瞧不起她、没把她当回事她都不知道，还说她“幼稚”。·是他冒犯了她，她才提高音量，他却因此批评她。·他说她虐待他。·他跺脚离开，为了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在冷天里走很远的路回家。
2.他不断地关注着她的错处，所以他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3.他不希望她以聪明、能干、有趣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因为这与他根深蒂固的观点相冲突——她不理性、不能干、不值得关注。而且他希望其他人也这么看她。4.他害怕一旦她有了实力，就会离开他——这非常有可能。
讽刺嘲笑曲解你的意思扭曲之前交流时的情形生闷气把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推到你身上使用非常确定和最终裁定的语气——“定义事实”打断你的话拒绝听，拒绝回应
嘲笑你的意见或观点利用你的不满来对付你将话题转移到他的不满上经常严厉地批评你、冤枉你引发你的内疚扮演受害者得意地笑、翻白眼、轻蔑的表情大吼大嚷咒骂骂人，说一些侮辱人、令人难堪的话走开耸在你面前威胁似的走向你堵住门其他身体威胁，比如生气的时候离你非常近威胁说要离开你威胁说要伤害你
他以前有没有把你锁在房间里，不让你出来？他以前有没有扬起手，做出要打你的样子？他以前有没有扔东西打你，或差点打着你？他以前有没有控制住你或抓着你不放？他以前有没有推过、戳过或揪过你？他以前有没有威胁说要伤害你？
依我的经验看，非强制型的男人是不会戳他们的伴侣的。如果他使你害怕，给你带来痛苦，控制你或让你不禁想他接下来会做什么，那就是暴力。是否会出现这种结果，一部分取决于他曾经有过怎样的威胁行为或者他在特定事件中的动机是什么。如果他反复出现情感虐待，那么戳你肯定是家暴。如果是其他情况，则另当别论。
问：我打了他一巴掌，他就把我打得鼻青脸肿。他说他的行为属于自卫。他说得对吗？答：不对，那是报复。我的客户们经常说自己还手是为了“让她尝尝被打的滋味”或者“让她知道不能那样对我”。那不是自卫，自卫是指用非常小的力道保护自己。他把她打他当成他暴力表演的开场，从而让她看看，如果将来她不小心点，会有什么后果。通常，他的报复行为对她的伤害，比她对他的伤害大许多倍，这让他的自卫说法更站不住脚。他觉得，他被你伤害了，就有权利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生你气的时候，会不会丢东西、用拳头打门或者一脚踢在车上？他有没有使用暴力姿势，比如气得咬牙、扯衣服或者甩动手臂以示愤怒？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你有没有被吓到？·他是愿意为这些行为承担责任，同意停止这些行为，还是生气地辩解？·当你告诉他这些行为让你害怕时，他能不能听你说，还是他会把这个话题扔回给你，说是你引起的，这样就变成了你自己的问题？·他有没有把这些可怕的行为作为交易？比如，他说如果你不再见你的朋友们，他就不捶墙了。·他会不会否认自己与这些可怕的行为有关？比如，他说门是别人弄坏的，或者是你在编造、夸大事实。·他有没有说过一些隐晦的威胁的话？比如“你不会想看我发疯的”或者“你不知道自己在惹谁吗？”。·他有没有非常严重的言语家暴？（研究表明，言语家暴的程度最能预测一个男人是否会变暴力。）
家暴的形式根据不同的种族和文化而大不相同。家暴者采用的家暴形式是他们所处背景中的同性广为接受的。比如，我的美国白人客户在吵架和表达愤怒方面要求极为严格。如果他们的伴侣提高音量、咒骂或拒绝闭嘴，那么家暴便会随之而来。来自其他国家的客户则更关心他们的伴侣是否顾家，是否准备好了一日三餐。他们的社交生活总是围绕着食物，所以他们期待每天都有温热可口、花样丰富的晚餐等着他们。即便他们晚了两个小时回家，没有提前打电话告知伴侣，仍然希望饭菜是热的。我还发现，有些国家的人特别善妒，如果他们的伴侣在街上和陌生人说了十分钟话，或在派对上和别的男人跳了一支舞，他们就会对伴侣进行言语攻击。来自某个地区的家暴男一般会用皮带打孩子，然而另一地区的家暴男强烈反对这种做法，他们的手段反过来又令前者震惊不已：他们会夺走孩子的监护权，让他们和妈妈分开。
家暴男使用的一些文化性的特殊理由让女人尤为不解。比如，身为有色人种的家暴男普遍认为他生活中所遇到的种族歧视可以作为他虐待伴侣的借口。如果你抱怨他虐待你，他会指责你背叛他、支持贬低他的白人文化。因为种族歧视仍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所以他成功地让你因为指责他、意图离开他而觉得愧疚。如果你和他的背景一样，那么他就会使用双重标准。在他心里，他虐待同为有色人种的伴侣并不算背叛他的族群，可如果你抱怨、谴责他虐待你，他就认为你背叛了他。他完全颠倒了事实：其实背叛种族团结的人是他。
我还遇到过一些原教旨主义者客户，他们通常是基督教徒、伊斯兰教徒或东正教徒。来自这些群体的家暴男公然支持：女人基本上没有权利，男人是一个家里无可争议的统治者。更糟糕的是，近二十年来，这些教派的政治权力在世界范围内大大提高。看看基督教原教旨主义在美国日渐增加的影响就知道了。生活在这些族群内的女人尤其受困于家暴之中，因为她们的反抗会被视为罪恶，而且周围的人也都会支持，甚至敬重家暴者。
·吵架的时候，家暴者大多采用语言攻击的手段，让你的话不可信，让你保持沉默。简言之，他就是不想认真对待你的观点。·其实，那些“无缘无故”失控的争吵，通常是家暴者用来实现某种目的的，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机。他的行为和语言往往有更深的含义。·家暴者好的时期也是他家暴的一部分，他并未脱离家暴。·家暴者会从家暴中得到好处。家暴者通过家暴获得的特权地位是他们不愿改变的主要原因。·只有当一切按照他们的意愿进行时，家暴者才会觉得快乐。这也是他们的心情大起大落的主要原因。·暴力不只是捶打或扇耳光，而是一切将你置于恐惧之中或利用你的身体控制你的行为。
·你的伴侣在生活中制造的动荡、不安和恐惧，会让你难以分清他的态度和行为模式。通过在心里退一步看，你会看到重复的主题。·小心一些，然后寻求帮助。你不应该、也不必过这样的生活。试着不要想他的话，相信你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第七章 家暴者与性
和不同的女人发生关系不仅会让他在女人面前显得威风，而且在男人跟前有面子。如果他觉得自己有竞争力，就会“把女人们收入囊中”，以展现自己的竞争优势。他还会钻到和他观点一致的男人堆里。他们的观点是：能够控制和利用最多女人的男人社会地位更高。（见第四章“花花公子”型家暴者）
被“非人化”对待，是一种令人恐惧的体验。和对你进行性剥削的伴侣在一起，你会发现，性爱有时候，甚至一直都是噩梦。这种剥削性的、粗暴的、强制性的、没有爱的性就像身体暴力一样，会造成严重的影响。有时候它的影响甚至比身体暴力还严重。女人之所以觉得屈辱，是因为她们能感觉到，伴侣已经不把她们当人看了。
在有些关系中，家暴者对自己性能力的肯定是一种自我实现：如果他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很糟糕，那么性爱就是唯一能让你体会到他爱你的途径，因此，它对你的吸引力就更大。如此，他便能让你和他一样对性爱产生依赖，虽然你们的原因不同。
一个男人是同性恋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家暴女人。比如，他可以把女性伴侣当作幌子，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方便他社交。这也说明，无论是直男还是同性恋，家暴男都会为了一己私利而利用女人。
那为什么他的想法这么不同呢？家暴会令他兴奋吗？也许吧。有些男人觉得家暴能唤起他的性欲，可能是因为他将性欲和控制欲联系在了一起。但还有其他一些原因：·他在为自己的家暴行为寻找一个速救之法。他觉得，你们做爱，就证明他的辱骂和暴力没有那么严重，你没有被他的行为所伤，一切都可以被遗忘和原谅。·他想确保自己的家暴行为不会使你在情感和性方面与他疏远。在虐待你之后还要求做爱，其实是在宣示他的权利，好像在说：“即便那样对你，我仍然有权利享受性爱。”
家暴事件也让家暴者尝到了不爽的滋味，他想迅速去除那种味道，而性爱可以帮助他。可是，女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忘掉痛苦，因为它已经深入内心。遗憾的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家暴者不愿意去理解这一点。
第九章 家暴与分手
在一段关系快要结束时，家暴者不稳定的、家暴性质的，甚至危险的反应，往往被人们，尤其是心理学家，视为他“害怕被抛弃”的证据。但是，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害怕被抛弃，她们却没有在分手后跟踪或杀害前任。不仅如此，许多家暴者明明不想和好，或者是他主动提出分手，却还对前任充满恶意。
不管以前阿万违背了多少次承诺，他仍然觉得这一次盖尔应该相信他是认真的，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在他心里，他应该得到的“机会”是没有限度的，他觉得自己有权利得到无限的机会。
在我接触到的案例中，没有哪个女人是在男人刚开始家暴时就离开他的（并不是说这么做不对）。她通常是过了好几年家暴生活，无数次要求伴侣改正，但都没有结果，才走到想要分手的地步。在大多数案例中，女人甚至要他戒酒，接受心理咨询，和牧师聊一聊，或采取其他措施寻求帮助。她通常离开过几次，或至少试着离开过，然后又和他在一起了。这些难道不足以证明她曾经努力过吗？她做得够吗，她有权利保护自己吗？在家暴者的心里，答案是否定的。这里再一次体现了家暴者的双重标准。他不认为自己的长期口头虐待或暴力违背了“爱与珍惜”的誓言，但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提出分手的决定却违背了誓言。他出轨就应该被原谅，而她但凡和别人有点什么，就会被他断定为品德低下、没有爱心。他当着孩子们的面侮辱和欺凌他们的妈妈，却还自诩为“孩子们的守护者”，认为他能给他们提供“稳定的家庭生活”，而他们那“自私”的妈妈却想让他们分开。
在各种类型的家暴中，最大的悲剧是：通过一个叫作“创伤情结”的过程，受虐者会在情感上依赖施虐者。家暴者妨碍伴侣的自我认识，破坏她的生活，离间她与别人的关系，对她造成严重的心理影响——这些加在一起让她越来越需要他。这种心理是一种痛苦的讽刺。虐待儿童也是这样，儿童对于家暴父母的依恋会更加强烈。曾被劫持为人质或遭受过折磨的人也会出现类似的反应，他们会保护折磨他们的人不受法律的制裁，还执意说那些人其实是将他们的最大利益放在心上，甚至将加害者形容为有同情心的好人——这就是著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2]。就像一个小男孩被电围栏电击了一下，他很害怕，为了安全起见便抓着电围栏。每被电击一次，他的紧张就增加一分，但他就是不肯放手，直到他的姐姐把他拉开。
没有哪个家暴者一直都很坏、很可怕。至少他有时候会温柔、有爱心、幽默，甚至还很有同情心。这种间歇性的、往往也是不可预测的善良，是形成创伤情结的重要原因。如果一个人（无论男女）长期遭受残酷的、痛苦的虐待，那么他会对带给他安慰的人充满喜爱和感激，就像喜欢在酷热天里递给你一杯水的那只手一样。但是在家暴情形中，拯救你的人和折磨你的是同一个人。当家暴者停止对伴侣大吼大叫，不再骂她“没用的东西”，还说要带她去度假时，她的一般反应都是对他充满感激。如果一个人之前总是半夜吵醒她，缠着她做爱，后来终于安静下来，允许她睡觉，她会觉得很安慰。
你的家暴者伴侣这样时好时坏，会让你觉得，在他好的时候你们很亲密。最后你会觉得他带给你的家暴噩梦是一次你们俩共同拥有，并且正在一起远离的经历。这是一种能够造成创伤情结的危险的错觉。我经常听到被虐待的女人说“他真的很了解我”或者“没人能像他那样懂我”。这也许是真的，但是他之所以那么了解你，是因为他学会了控制你情绪和反应的方法。有时候，他好像知道自己给你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这会让你觉得和他很亲近，而这又是另一种错觉。如果他真的认识到自己给你造成的伤害，就会永远停止家暴。
女人们会感激甚至爱慕家暴者，因此，社会上总爱给女人贴上“受虐狂”和“和他一起变态”的标签。可事实上，研究表明，创伤情结并没有性别之分，男人也会依附于绑架他们的人。
长期家暴的创伤，让一个女人害怕夜晚的独处，担心不能管理好自己的人生，感觉孤立无助。如果家暴者令她和亲友疏远，这些就尤为明显。所有的这些，让女人很难和家暴者分开。因此，分手后和好的概率很大。研究发现，大多数受虐女性在真正离开家暴者之前曾多次试图离开他们。之所以拖得这么久，是因为分手后家暴者对伴侣的强制和操纵还在，也是因为这种创伤情结。
家暴者身上的危险信号·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非常强。·他的暴力行为和威胁手段升级了。·他跟踪你、监视你的去向或以其他方式纠缠你。·你正在采取措施结束这段关系或者已经结束了。·他在你怀孕的时候对你暴力相向。·他对你有过性侵犯。·他曾威胁说要杀了你或重伤你，曾经掐你的喉咙或者拿武器威胁你。·他能搞到武器并且熟知它们的用法。·他好像很痴迷于你。·他有抑郁和自杀倾向，或者有对周围发生的事漠不关心的迹象。·他和谁都不亲近。·他有重大犯罪历史。·他对别人使用过暴力或进行过暴力威胁。·他有严重的药物滥用行为。·他曾有虐待儿童的行为。·他之前对你或其他伴侣的暴力行为很频繁或者严重。·他曾经杀害或虐待宠物，或使用过其他恐怖的手段。·他观看色情作品。·你之前试图离开的时候，他表现出极端的行为。·他熟悉你的日常信息，比如你亲朋好友的地址、你工作的地方或其他可用来定位你的个人信息。
为和家暴者伴侣分手而准备的安全计划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元素：·规划不同的逃跑路径，以防你的伴侣追打，如果需要在外面过夜，计划好去处。·把备用车钥匙和重要的文件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安全的地方，以便离开时带走。·吵架的时候尽量远离危险的地方，比如满是刀具和尖锐物体的厨房，以防家暴者用它们攻击你。·申请一个私人的邮政信箱或其他可以收取私密邮件的地址。·和亲戚朋友及孩子们约定密语，并商量好如何回应，以应对突发情况。·开一个私人银行账户，以储备逃跑资金。·在一间可以上锁的房间里准备一台能打通的电话，以便在紧急情况下打电话求助。·随身携带手机。·申请持枪证件，携带防狼喷雾。·你自己要远离酒精和毒品，确保自己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必要的时候接受药物滥用治疗。
离开家暴者伴侣后，你的安全计划中还要增加一些内容，包括：·换掉家里的锁。·将你可能面对的危险告诉街坊邻里，并向他们描述家暴者的长相。·将你可能遇到的危险告诉你的同事们。·告诉孩子们，别和家暴者说话，如果他们见到他，马上求助。·把你的情况向当地的警察说明，包括你的前任曾经对你使用过的威胁和暴力手段，询问他们是否有特别的服务或保护措施。·把情况告诉孩子们的老师和学校的管理人员，向他们提供家暴者的照片和其他信息，包括限制令的副本——如果你有的话。·教孩子们拨打110。·变更你和孩子们出行的路线。·如果你打算上法庭，比如申请限制令或联系辩护律师，那就要和辩护律师一起制订一个安全计划，而且这个计划要特别提到你如何能最安全地利用法庭程序。如果你申请了限制令，要随时把副本带在身上，或者在家里、车上和公司留一个备份。
第十五章 创造一个没有家暴的世界
如何帮助受虐女性问题21：我如何帮助正在遭受家暴的女儿、姐妹或朋友？如果你想帮助那个正在遭受家暴的、你关心的女人，记住这个原则：你的目标与家暴者的目标要完全相反。家暴者：向她施加巨大的压力。你应该：多一点耐心。要知道，受虐女性需要时间来搞清楚状况。关于什么时候该反抗他、离开他、报警或采取其他措施，要根据她的节奏来，你的节奏对她并无帮助。在什么时候采取行动这个问题上，你要尊重她的判断——家暴者就从来不会这样。家暴者：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和她说话。你应该：和她平起平坐。避免语气中流露出任何傲慢或高人一等的感觉。其他专业人员也应该注意这一点。如果你和受虐女性说话时，表现得好像你比她聪明睿智，或者她所经历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那么你就无意中证实了家暴者的观点——她比他低一等。记住，行动胜于言语。家暴者：觉得他比她自己更清楚什么是对她好的。你应该：让她做自己生活的专家。别以为你知道她需要做什么。有时候，我会给受虐女性一些我认为完全正确的建议，可事实证明，在那种特定的情形下，我的建议非常糟糕。你要问她她觉得什么方法有效，不要给她施加压力，提供一些建议就好了，至于为什么有些方法不管用，你要尊重她的解释。不要告诉她该做什么。家暴者：主导谈话。你应该：多听少说。让她相信他是个“浑蛋”，分析他的动机，把本书中的话说给她听，这些都可以。但是说太多会无意中让她觉得你的想法比她的更重要，家暴者就是这么对她的。如果你想让她重视她自己的感觉和观点，那么你必须让她看到你很重视它们。家暴者：认为他有权控制她的生活。你应该：尊重她的自决权。她有权做出与你完全不同的决定，有权决定是继续和家暴者在一起，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又回到他身边。如果你表现得好像她的生活是属于你的，你就无法让她相信生活是属于她的。即便你不喜欢她的选择，也要留在她身边。家暴者：认为他比她更了解孩子们和他们的需求。你应该：假设她是一个能干的母亲，她很关心她的孩子。请记住，对受虐女性的孩子们而言，没有简单的方法可以判断什么是对他们最好的。即使她离开了家暴者，孩子们的问题也未必结束。有时候，家暴者在分手后反而给孩子们制造了比以前更严重的困难。除非你对她面临的复杂情况有比较实际的了解，否则你无法帮助她为孩子们找到最好的路。家暴者：替她想。你应该：和她一起想。不要把自己当成老师或拯救者，而是和她组成一个相互尊重的、平等的团队。注意，站在家暴者的对立面，并不仅仅意味着说和他相反的话。如果他求她“别离开我，别离开我”，而你站在另一边纠缠着她说“离开他，离开他”，她会觉得你和他没什么两样。你们都在强迫她接受你们的判断，谁都没有问过她“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