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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生博士认为：“我们都被相同的动机驱动着，都被相同的假象蒙蔽着，都被希望激励着，都被危险阻挠着，都被欲望纠缠着，都被欢乐引诱着。”“人类属于同一个既独立而又统一的大家庭，都持有进入人类社会的护照，因而他们是能够相互理解的。我能够理解你的动机，那是因为如果我从枕头下面看，也会发现相同的动机；我能够理解你的经验片段，是因为我也能在自己身上发现相同的经验；我能够理解你的妒忌，是因为我也了解自身的缺憾造成的痛苦。”
但这种枕头模式的含义也有灰暗难解之处。枕头下面隐藏一点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呢?亚当·斯密在其《道德情操论》一书中无意间精辟地讨论了这一难题：“因为我们没有别人感受到直接经验。因而，我们无法反凭设想我们在类似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感受，对影响他们的行为方式形成看法，尽管我们的兄弟正处在极度痛苦之中。只要我们的感官将永远无法告诉我们，他受的是什么苦。只有通过想象我们才能对他的感受形成某种概念。通过想象，我们能够设身处地设想自己正在忍受同样的折磨。”
尽管与别人同甘共苦是一种美德，但枕头理论的严重后果在于，它需要切实地贮存足够的经验，用一想象别人的经验——令人沮丧的是，我们的经验贮存将永远不足以回答我们所需要的自身无法理解的情感问题。
假如我过去从来没有痛苦过，那会怎么样呢？看到我的兄弟遭受不可想象的痛苦命运的折磨，我会有何感受呢？我会不会想象上一次在拥挤的地铁火车上的情况，然后把这一经历扩展一百倍，也许再把它跟拔牙或尖刀的穿刺的痛苦回忆混合起来？换句话说，我们怎么能够理解自己不曾经历过的经历呢？
我们可以设想，任何经历都不是独一无二、不可类比的。总有一些经历是相似的，我们可以借助它们获取原来经历的信息。当我们的想象力枯竭时，我们可以利用隐喻进行腿短。我从来没有吃过鲨鱼，然而当伊莎贝尔对我说鲨鱼肉的味道半似鳕鱼半似金枪鱼时，它对我也就不那么神秘了，因为鳕鱼和金枪鱼我偶尔都买过。当我们说一部书能把我们带到一个从未去过的国度时，我们也是在说，它成功地使我们联想起了那些我们所熟悉，但从来没有联系起来想的地方，尽管这样说似乎是有悖常理的。
但也有些情况，我们既不能断定是鳕鱼，又不能断定是金枪鱼。也许有人会反对仅凭想当然便认为我们应该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因而没有让人家讲清楚就主管第断定他们的经历的性质。愠怒者的想象不需要说话、比喻或解释就可以明白，因为话语意味着对一次重要的和较高暗示成都的交际的理解的失败。当我们的直觉能力受阻，需要清清嗓子的时候，当我们的声音有可能会使我们想起自己的孤独的时候，情况就是如此。我们只研究我们没有感受过的东西。引自第162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