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青林对《有皇帝的文学史》的笔记(3)

有皇帝的文学史
  • 书名: 有皇帝的文学史
  • 作者: [日]浅见洋二/[日]高桥文治/[日]谷口高志/浅见洋二
  • 副标题: 中国文学概说
  • 页数: 306
  • 出版社: 凤凰出版社
  • 出版年: 2021-11
  • 第二章 “私”的文学 p156
    挽歌是送葬者牵挽灵车时所唱的歌谣,后转变为哀悼死者的歌谣。上诗中,陆机为墓中埋葬的死者代言,抒发了被闭于地下、不能再次回到人世间的痛苦。诗歌像折口信夫《死者之书》一样,以独白的方式展开描写。诚然,死者无法开口,人们也无法真正从内部表现死亡,因此,本诗的描写其实是以虚构的死者的视角展开的。对属于公共领域交流手段的语言来说,死亡是无法表现的隐秘领域,是私人领域的极限。但即便如此,自古以来,代替死者陈述其思想,或倾听死者的声音,不就是文学承担的使命之一吗?
    引自 第二章 “私”的文学/081
    2021-12-24 13:24:47 回应
  • 第二节 童年期以及对此的追忆/p105
    全诗四句一段,分为三段。第二段言诗人五十岁时(即论语》所说的“知天命”之年)所感受到的衰老悄然而至的人生悲哀。紧接着第三段写贫困的家庭状况,对疲于生活而消瘦憔悴的老妻、因饥饿而哭喊的孩子的描写,是杜甫吟咏家庭的惯用手法。在此之前的第一段,诗人回顾了自己的过去:到十五岁“志学”之年仍未脱童稚气,依旧跑来跑去,乐此不疲地爬到树上贪吃梨枣。此诗回顾童年时代的自己是一副天真淘气的形象,这种描写可谓具有先驱性。 由上诗,亦可窥见“志学”之年乃是区分儿童与成人的临界点。人通常十五岁脱离儿童期步入青年期,但那时杜甫却没有真正脱离天真无邪的儿童特质。从儒家的成长模式来说,王充所写的那种贪玩的儿童形象是受到否定的。然而,杜甫并没有从否定的角度审视童年的自己,而是将其当作在饱尝人生苦难之后的心灵慰藉,深情回顾了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儿童时代,满怀留恋地追忆着逝去的童年时光。
    引自 第二节 童年期以及对此的追忆/096
    2021-12-24 13:32:45 回应
  • 第三节 故乡、田园与老年的日常/p137-139
    到了南宋时期,诗歌表现的“紧贴生活”与“日常化”得到了更深更广的发展。陆游、杨万里等诗人的作品中都有不少诗例,下面列举杨万里的作品为例进行说明。首先来看《冻蝇》,这首诗歌栩栩如生地刻画了蝇虫沐浴着冬日暖阳的情态: 隔窗偶见负暄蝇,双脚挼挲弄晓晴。日影欲移先会得,忽然飞落别窗声。 诗中描写了冬日阳光下苍蝇撞击着窗纸的情态,诗人还留心到了苍蝇双足互相摩挲的细节,这是此前诗歌中从未表现过的场景。读到这首诗,任谁都会想起小林一茶的俳句吧:“やれ打つな蝇が手をすりあしをする(不要打哪,苍蝇搓他的手,搓他的脚呢)。”一茶是否读过杨万里此诗不可确知,但从中依旧可以看到杨万里诗歌间接影响的痕迹。杨万里还有许多像这样充满俳谐之趣的作品,其作品在日本江户后期十分流行,应该与他诗歌的这一特点大有关系。 在前一节中,讨论到了杨万里常以与儿童同化的眼光进行创作,本诗亦可称典型。津津有味地注视着苍蝇双脚摩挲场景的那种感受力,与其说是成人的观察,不如说是儿童的兴味。杨万里有许多描写小动物的诗歌,不仅仅写苍蝇,还描写过蜻蜓、蜘蛛、蝴蝶、蚂蚁等,这些是具有儿童眼光的诗人才会表现的内容。我们再来看他另一首咏苍蝇的《秋蝇》: 秋蝇知我正哦诗,得得缘眉复入髭。欲打群飞还歇去,风光乞与几多时。 此诗淋漓尽致地表现了“诚斋体”幽默的创作风格。近代日本作家尾崎一雄《虫子二三事》中,记载了一则趣事:作者卧床之时,苍蝇飞到额头上,被他夹在眉头紧锁的皱纹间而捉住。杨万里此诗所描写的场景与此相似,正是日常生活中一刹那的细节,连佯装糊涂的笔致也如出一辙。尾崎一雄是所谓私小说的代表作家,私小说是“私”文学的极致表现,笔者认为杨万里的诗歌也与之近似。
    引自 第三节 故乡、田园与老年的日常/116
    2021-12-27 18:14:48 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