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对《拉摩的侄儿》的笔记(1)

拉摩的侄儿

他哭，他笑，他叹息；他凝神注视，深受感动，安静自如，火冒三丈；一会儿他表演一个痛苦得昏厥过去的女人，一会儿表演一个走投无路的倒霉鬼；高耸入云的神殿；夕阳西下时安静下来的飞鸟；僻静、凉爽之处的潺潺流水，或是高山上奔腾而下的飞泉；一场雷阵雨；海上风暴，遇难即将身死的人的呼号，夹以狂风呼啸、雷声滚滚；一会儿又是漆黑的夜晚，一片阴暗和寂静，就连寂静也能用声响描述出来。他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累得精疲力竭以后，他像一个刚刚从酣睡中醒过来的人或久久心不在焉的人那样坐在那里，呆若木鸡，表情呆滞，惊愕迷茫。他向四周张望，仿佛一个迷路的人极力要辨别自己身在何方。
一般来说，伟大的性格乃是从数种截然相反的品质自然平衡中产生出来的。

一个人的精神是两种相抗性格的效果。这种两性相抗也就是辩证本身，在辩证法中一切都没有个固定的形容词。小拉摩的性格也许混沌已极，极浑的本性和精致的抒情在他身上交汇，他也因此达到艺术的巅峰、一种全自主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