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Diao对《塗佛之宴:備宴(上)》的笔记(4)

AlphaDiao
AlphaDiao (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读过 塗佛之宴:備宴(上)

塗佛之宴:備宴(上)
  • 书名: 塗佛之宴:備宴(上)
  • 作者: 京極夏彥(Kyogoku Natsuhiko)
  • 副标题: 京極夏彥作品集10
  • 页数: 352頁
  • 出版社: 獨步文化
  • 出版年: 2010年01月10日
  • 野篦坊
      堂岛接着问:“可是……关口先生,如果你知道真相,究竟打算怎么做呢?”   我还没回答,他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总不可能只是把它写成报导吧?”   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只会……把它写成报导。”   “不,不可能。”   “不可能……?”   “你已经不记得失地想要知道真相了。你的口气听起来就是如此,你已经无法回头了……不对吗?”   “这……”   吱吱吱——山鸟的鸣叫着飞过。   堂岛背对着山壁站着。“例如说……”   他的眼神像要射穿人一般。   “这个世界就是把幻想与现实视为对立,才会变得莫名其妙。我们活在名为现实的幻想怀抱中,同时也怀着名为幻想的现实而活。一般而言,这个世上的现实与幻想是等价交换的。对人而言,幻想无法与现实切割、区别开来……”   那双笔直、端正的眉毛充满力量。   “……所以,世上的一切全是不可思议的。我身在此处,还有你身在此处,若说不可思议,也全都是不可思议。这么一想无论是一个村落消失了,或多少人消失了,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就算过去全都消失不见,但我现在身在此处,你也身在此处,不是吗?”   “这……”   “不能接受是吗……?”堂岛说。“……不一定能接受吧。你想要身为你自己。就是因为这么想,你才会觉得不能接受。没错,人总是希望自己就是自己。对你来说,时间是只属于你的。所以你想要把自己和世界区隔开来,视自己是特别的。你想要区别他人与自己,正因为如此,世界才会充满不可思议。只要发现自己或许不是自己……,世界上就没有任何谜团了。”   “什么……意思?”渊脇问道。   “何谓谜团?就是……不了解的事。谜团指的并非不肯能发生的事。因为世上的一切事象,都是普遍地实际发生的事。发生不可能发生的事,这是矛盾的。无论人类知晓与否,太阳升起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对于不知道地动说的人而言,是一个谜团。但是只要了解天体运行的原理,就根本不是什么谜团了,对吧?但是即使了解了原理,天体的运行也不会改变。因此所谓谜团,只不过是人类不了解的事罢了。只要没有人,也就没有谜团。那么所谓人,指的是谁?没错,就是你……”   堂岛看着我。“……因为有你……就有对你而言的迷。只要你不是你,就没有对你而言的迷了。”   “我……不是我……”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要照单全收,就没有问题了。人总是置身真实之中,却不承认这一点。若问为什么,因为人想要以自己为基准来揣度世界。因为先用自我这个狭隘的模子为基准来揣度世界,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事。只要领悟到一切都是不可思议,世界便属于你。但是想要维持自己,同时又知晓世界——想要解开一切谜团——就必须将自己这个容器无限扩大,直到与世界同大。这是件难事。所以……”   披风轻柔地飘动起来。   “……如果我会阻碍我们领悟真实,舍弃那种无聊的东西,岂不是轻松多了……?”
    引自 野篦坊
    2011-12-21 21:09:39 回应
  • 野篦坊
      “他没有说谎吧,他这么信以为真。所以对他而言。这就是事实。他根据他的事实,老实地这么告诉我们,所以他并没有说谎。”   “信以为真?”   “没错。关口先生,你也看到那件茅厕的装饰了吧?”堂岛面朝前方,向我问道。   “看到是看到了……,那怎么了吗?”   “那个老人家称它为‘雛公主’。其实,我是为了确认这一点才来的。例如说,厕所的神也有许多种。在寺院之类的场所,祭祀的是鸟樞沙摩明王(注一:佛教中的神明,以圣火烧尽人世烦恼与污秽。由于厕所自古便被视为怨灵及恶魔的出入口,所以有借由鸟樞沙摩明王的火焰来清净它的信仰。),常会贴上它的符。中国的厕神叫紫姑神(注二:紫姑是中国民间传说中一个遭正室嫉妒的妾,死于正月十五,因生前常被吩咐清扫厕所,故被奉为厕神。后人在正月十五以稻草等扎成人偶,以葫芦等作为头部,迎接其灵,为“迎紫姑”),它的御神体是葫芦。”   “这又有什么关联吗……?”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类习俗会随着地方或人家而不同。在厕所设置神龛,祭祀一对男女人偶,作为厕神的凭籍——这种习俗流传的范围相当广,但是地方不同,祭祀的方法还是会有些微的不同。一般都会在每年正月十四或十六日更换新的人偶。熊田先生说已经很久没有更换了,对吧?”   “他是这么说。”   “所以那不是单纯的装饰品。过去一定是信仰的对象。熊田先生知道那个东西必须更换,这一点不会错。伊豆这里当然也有厕神信仰,不过我不曾见过那种形态的东西。如果那是这一带信仰的一般形态,我觉得很耐人寻味。可是……”   “可是什么?”渊脇问道。   “其实,我曾经在别的地方看过与熊田家式样相同的厕神。是在宫城县的某个地方,陈设的方法完全一样。即使在宫城县内,祭祀厕神的方法也不一而足,称呼也不同。像是御分铜大人(注三:音译,原文作“ オフンドウ様”)或御黑纳大人(注四:音译,原文作“オヘーナ様” ),祭祀方法也不同。但是在熊田家,他称之为雛公主。”   堂岛似乎很开心。   “雛公主……这是在特定的地区才通用的名称,而非广泛的称呼。说到雛公主,一般指的是桃花节(注五:即三月三日女儿节,这天有女儿的人家会装饰女娃娃庆祝。)的女娃娃。那特殊的摆设法,还有特殊的称呼都一样的话,实在难以说是巧合。”   “那么堂岛先生,你是说那个熊田先生……”   “是的,他八成是宫城县人。搬到这里,顶多是十四、五年前的事。”堂岛干脆的说。   “可、可是……”   “他讲话的腔调也不一样,不是这一带的口音。那个老人家沉默寡言,所以听不太出来,不过他今天说了不少话,我完全听出来了。他平素似乎也和村人不相往来,所以才没有露出马脚吧。还有那些信件……”   “啪沙”一声,披风扬起。   “那是他儿子寄来的十四年份的生活费对吧?但是十几年前离开家里的其实并不是儿子,而是熊田先生。熊田先生离开宫城县的家……”   “那……那么……”   “这里……一定就是那个户人村。”堂岛说。   渊脇吼道:“那你的意思是错乱的不是光保先生,而是熊田先生吗?”   “应该没有人错乱。熊田先生是被赋予了过去,被某人。”   “你是说……记忆被操纵了?”   “记忆?”渊脇发出奇妙的声音。“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可是熊田太太……”   “熊田太太也一起卷了进来——不,应该说这个村落的人全都是从外地卷来的。”
    引自 野篦坊
    2011-12-21 21:46:27 回应
  • 呜汪
      听说在以前----不过朱美不晓得是多久以前,也没有兴趣知道——一个叫武田胜赖(注:战国时代的武将,武田信玄之子。)的武将把这些松树全部砍伐殆尽了。   真是给人添麻烦。   虽说是为了作战,但是不管理由有多么名正言顺,说穿了只是个人的妄念。   朱美不晓得武将有多伟大,可是那种妄念竟在经年累月后依然影响着后世,这让她觉得十分反感。   时间是会过去的。   所以朱美觉得人也应该死得干脆一点。想要在死后留下些什么,根本是太贪心了。   ——简直是贪得无厌。   听说把被砍伐的松林恢复原状的,是比叡山延利寺一位伟大上人的弟弟——一名叫长圆的僧侣。传说那名僧侣偶然路经此地,立誓拯救为盐害所苦的村人,一棵一棵地种下松苗。   明明只是路过而已……   听说僧侣每种下一棵松树苗,先前的就枯萎了。   是因为海风肆虐。朱美觉得要是一般人,应该很快就会放弃了。她不认为单凭一个人能够种起一片树林。所以顺其自然就好。然后长圆不放弃,他念诵佛号,一直不断地、不断地种。这不是常人办得到的。   结果现在成了一大片美林。   居民大为感激,甚至为僧侣兴建寺院。   朱美觉得僧侣很了不起。可是……朱美还是觉得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妄念。   这么想,应该会被斥责:“怎么能把救济众生的大愿称做妄念呢?”但是无论动机是什么、结果如何,朱美还是认为只要是超越个人能力范畴的行为,根源全都是妄念。不管结果是谁哭泣、是谁欢喜,那都是后话了,无论是信念还是邪恶,若根本上没有骇人的执著,无论什么样的伟业都无法达成,不是吗?   打消武田胜赖的妄念,是僧人长圆的妄念。   ——不管哪边,都一样执念极深。   朱美抚摸粗糙不平的树干。   皲裂的树皮间浮出松脂。   ——一千棵份的和尚妄念。   现在依然造福着世人呢----朱美默不作声地说道。
    引自 呜汪
    2011-12-21 22:04:55 回应
  • 咻嘶卑
      “唔,那个男人是不是咻嘶卑,是另一个问题了。是心理作用还是看错了?她遭遇的不幸是巧合还是作崇?要怎么看,都是她自己必须在内心解决的问题吧,这一点她也十分清楚。她真正介意的问题是……她的祖父。”   “她的祖父……有什么令人担心的地方吗?”   “根据他的说法,她怀疑她的祖父——只二郎先生的记忆被消除了。”   “记忆被消除?”   “嗯。中共什么的在进行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洗脑吗?”   “对对对,洗脑。”
    引自 咻嘶卑

    亮点在最后

    2011-12-22 11:02:48 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