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对《看不见的城市》的笔记(5)

阿纳斯塔西亚，一个诡谲的城市

连绵的城市的符号

当我们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行走时，就是在不断识别“符号”，旅馆、咖啡馆，便利店、鲜花店，教堂、寺庙。已知的符号给我们安全感，未知的符号给我们惊喜感。其它的未经注意的，都无声地掠过。 更多的情形是，惊喜感太过不足，以至于我们会在到达的第一天就想启程而去。人们会说：“你随时可以启程而去，不过你会感觉从一座特鲁德到了另一座特鲁德，绝对一模一样：世界被唯一的一个特鲁德覆盖着，她无始无终，只是飞机场的名字在更换而已。” 无声的东西尽可以替换掉，甚至人也是如此。每天都有建筑倒下，又有新的建筑起来，这和我们有什么相干呢？我们的同事和邻居每天都可能在变化，也来不及熟悉他们。不像在村子里，新铺的或塌陷的路面，栽种的或砍伐的树木，谁家的猪养了几个月了，谁家的牛一天能捏多少斤奶，这样的信息都能够容易地蔓延到整个村子，甚至包括相邻的几个村子。每一个外出读书的、工作的、外嫁的、去世的，每一个娶进门的、降生的，每一个人都知晓。 对于城市来说，快速流动和替换才能维持它的活力，人们对此早已熟视无睹。对于乡村来说，流动和替换的发生要慢得多，那里的人们没有被生活驱赶，他们的生活就是他们的生活。

所以，我们不能在一个城市贸然断言：这个城市没有历史，没有记忆。

曾经的大城乌尔根奇，谁人还会记得？ 不过，上面这段文字倒也实用。当你到了一座新城，当地人会对昔日的优雅表示惋惜，但你要知道，他们对城市的今日也不无骄傲。卡尔维诺深得其中的奥妙。

城市与贸易 之一

城市与贸易 之二

我们来到城市，本来就不只是为了交换商品，不是吗？只是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成为其中的一件商品，甚至自己也把自己当做一件商品，得意于自己的身价逐年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