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猫猫头对《倦怠社会》的笔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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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的艺术
在这一普遍加速和过度活跃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也忘却了愤怒(Wut)。愤怒拥有一种特殊的时间属性,与普遍加速和过度活跃无法相容。后者不允许存在时间距离,未来被压缩成延长的当下。此外,它还缺少否定性,只有否定性才能形成投向他者的目光。与之相反,愤怒对当下提出质疑。它以当下的间歇和中断为前提。在这一点上它有别于生气(Ärger)。普遍的涣散是当下社会的主要特征,因此无法提供愤怒所需的能量和专注。愤怒是一种能力,它能够中断一种状态,从而开始一个新的状态。如今,愤怒越来越让位于生气或不快,后两者却没有能力引发决定性的改变。例如人会对于不可避免的事情感到气恼。气恼相对于愤怒,好比害怕(Furcht)相对于恐惧(Angst)。害怕往往针对一个特定的对象,与之相反,恐惧则是一种存在状态(das Sein als solche)。它包含、动摇了整个存在。与之相似,愤怒也并不针对某一单独的事件。它否定的是整体,也因此形成了它的否定性能量。愤怒展示了一种例外状态。世界的积极化发展导致例外状态日益稀少。阿甘本忽略了这种不断增长的积极性,与他的诊断恰恰相反,例外状态同常态的界限日益模糊,如今社会的普遍积极性吸纳了所有特例。因此,正常状态变得绝对化。正基于世界上不断增长的积极性,才导致“例外状态”和“豁免权”(Immunitas)获得了更多的关注。然而,这种关注并不能证明它们的当下性,反而证明了它们日渐消逝。
社会逐渐增长的积极性还削弱了其他一些情感,例如恐惧和悲伤,这些情感以否定性为基础,即它们是消极的情感。[2]如果说思想本身是一个“由抗体和自然免疫反应编织成的网络”[3],那么一旦缺少了否定性,思想将转化为一种计算。电脑的计算能力优于人类大脑,能够毫无阻碍地容纳庞大的数据,也许原因正在于电脑缺少任何他者性(Andersheit)。它是一台积极主动的机器(Positivmaschine)。正是基于一种自闭症式的自我指涉,以及否定性的缺席,白痴学者(idiot savant)才能取得其成就,而只有计算机才能真正做到这一点。伴随着世界变得普遍积极化,人类和社会也都转化为一部自我封闭的效能机器。可以说,超负荷劳作使效绩最大化,同时也消除了否定性,因为后者将阻碍工作程序的加速。如果人类是一种否定性生物,那么世界的全面积极化将导致危险的后果。按照黑格尔的观点,正是否定性为存在赋予活力。
有两种不同形式的能力。积极的能力是去做某事。与之相反,消极的能力是不去做某事,按照尼采的说法,是说“不”的能力。这种消极的能力有别于单纯的无能,即没有能力做某事。无能仅仅是积极能力的反面。它本身也是积极的,由于它和某件事物联结在一起,即它无法完成某事。消极的能力则超越了这种束缚于某件事物的积极性。它是一种不去做某事的能力。如果一个人缺少了消极的能力,那种不去感受某物的能力,而只有积极的能力,即感受的能力,那么感官将无助地面对汹涌而至、不由自主的刺激和冲动。“精神性”(Geistigkeit)也完全不可能存在。如果一个人只拥有去做某事的能力,缺少不做某事的能力,那么他将陷入致命的过度活跃之中。如果一个人只有去思考的能力,那么思想将迷失在一系列无止境的对象中。沉思(Nachdenken)也便不可能存在,因为积极的力量,也就是过度的积极性,只允许“持续不断地向前思考”(Fortdenken)。
“不作为”的否定性是沉思冥想的一个主要特征。例如,在禅修的状态下,修行者试图达到无为的、纯粹的否定性,也就是一种虚空(die Leere),以此摆脱那些压迫性的、蜂拥而至的事物。这是一种极度积极的状态,不含任何否定性。它是一种训练,其目的是达到一种自主自为的状态,即一种中间平衡点。如果一个人仅拥有积极的力量,那么他将完全被动地屈从于对象事物中。尽管看似矛盾,过度活跃是一种极度被动的行为方式,阻碍了一切自由的行动。它基于一种片面的、绝对化的积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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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说不得潘某人没什么自己的观点和态度,他所有的行为模式都是基于主流态度。也无外乎他会被吉大那伙人骗得团团转。
民众?只有十足的蠢货才会煽动暴民来发泄自己的私愤。左春柽算个什么玩意儿?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