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knowon对《电视人》的笔记(8)

当时我的确像念诗一样自言自语来着。

我们感兴趣的是远为富有动感的世界: 政治和摇滚和性和毒品 。 我们鼓起勇气去药店买来避孕套，单手解乳罩的技术也掌握了。听人说香蕉粉可以代替致幻剂，便弄来用烟斗吸。 见到类似大麻的野草，就晒干了卷成纸烟受用。 当然没有效果。 不过这无所谓，一种庆典或祭奠仪式罢了。 我们已被这些迷恋得如醉如痴。

将一个人的谈话整理成文时最关键的就是要再现其谈话的调门儿，只要抓住调门儿，所述即是真事。

我可以许诺：我和你睡。但现在不行。要等我和谁结婚后和你睡。不骗你，一言为定。

可是他也清楚现阶段同她睡有多大危险。它所带来的伤害将远远不止一宗。他不想在此重新摇醒自己业已悄然丢在往日幽暗中的东西，觉得那不是自己应有的行为。那里边显然渗杂着某种非现实性因素，而那同自己是格格不入的。 问题是他无法拒绝。怎么好拒绝呢？那是永远的童话，是他一生中大约仅此一次的美好的仙境奇遇。和他共同度过人生最为脆弱时期的漂亮女友在说"想和你睡的，马上过来吧! ”并且近在咫尺。更何况那是遥远的往昔在密林深处悄声许下的传说式承诺。

我的肉体在迷离的晨光中往来彷惶，而又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不断感受到我自身意识的视线和喘息。我既是急于睡眠的肉体，又是力图清醒的意识。

这是只能在我们两人之间通行的单调的玩笑，但我们通过交换这个玩笑，可以相互确认一个事实，确认我们尚如此苟延残喘的事实，而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相当重要的仪式。

看书当中有时心情格外亢奋，我便放下书，在房间里活动身体。做软体操，或光是满房间走来走去。也有时心血来潮，半夜外出散步。我换上衣服，从停车场开出本田"思域"，漫无目标地在附近奔驰。偶尔也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店喝杯咖啡，但由于懒得与人见面，基本上一直呆在车中。有时在看上去没有危险的地方停下车呆呆的想点什么，或去港口看一会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