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美人儿对《梁漱溟全集(第七卷)》的笔记(3)
做个美人儿 (条顺鲜活的往前奔腾)
读过 梁漱溟全集(第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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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页 在辛亥革命中我的活动
清末到民国初的这段历史,第一次理明白了这些人物关系与时代变化。按序如下: 1、孙中山领导中国同盟会,演变到北京成为一个秘密组织“京津同盟会”(今天的标准就是个恐怖组织)。“京津同盟会”的首脑是:汪精卫、李石曾、魏宸组。 2、汪精卫刺杀摄政王失败而入狱(一段有名的公案,有汪的老婆陈碧君的故事); 3、辛亥革命那年,袁世凯放了汪精卫; 4、袁把自己当(强诸侯)利用南方“民间”起义力量、清廷(隆裕太后+小宣统)力量相互压价,自己从中谋取最大利益; 5、袁手下:段祺瑞+冯国璋,武昌起义力量:熊秉坤+黎元洪;袁继续出工不了力,问清廷要资源,逼清廷退位; 6、清廷在摇摆时期,其中主战派势单,只有一个叫良弼(日本留学陆军)主战; 7、“京津同盟会”派彭家珍去人肉炸弹,成功,廷直接退位; 8、“京津同盟会”发现了袁的坏,派出“刺袁四烈士”,失败被杀; 9、同时,武昌起义开始后,孙中山从美飞回来,到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 10、孙认识到自己兵力抵不过袁,决定让位袁,同时要袁南下; 11、派出蔡元培、宋教仁6人作为”迎袁特使“上京; 12、袁不想去,于正月11日搞了个兵变,包括了特使驿馆,吓唬他们; 13、结果袁在北京就任了大总统。(我觉的这时汪大概不在孙的身边,孙这着真是陪了夫人又折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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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页 在辛亥革命中我的活动
关于”漱溟“的来龙去脉 1、《民国报》总编孙炳文(大梁9岁);梁是其时的记者; 2、投稿时而“寿民”,“瘦民”; 3、孙炳文送了扇面梁,题为“漱溟”。梁爷喜欢就此就上; 4、孙炳文后留学德国,与朱德一同加入了共产党; 5、后在国民党清党时惨遭杀害; 6、夫人任维坤(后在延安改名为任锐)是任芝铭(报馆同事)的女儿; 7、育有一儿孙泱和一女孙维世(供职于北京青年艺术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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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页 全书摘录
中国政治改造一定随经济改造而完成;经济进一步,政治进一步,循环推进。 我理想的不单是一社会运动,亦是一伟大教育工作。 缺略 宽以居人,异中求同 相度形势 绵续 迭次 过去20年的革命全在于发动农民、依靠农民。 空话不解决问题。 (1953年9月17日)散会回家,自以为无事,岂不知说话不慎,铸成大错,次日大遭责难。 (次日)午后开会,我登台发言,气势甚盛。(确实欠揍) 梁爷有个优点:想不明白时,管住嘴 盖后来领导上知我原出善意,遂从搁置也。 我们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也许个人能力太差,和时间有限,不够来发现问题的。 简单直捷 闻过则喜 矫然不群 内心是有矛盾有斗争的。 时时有新的刺激,抗拒心理亦不断下去又起来。可是因为正面克服它的力量亦不断起来而且增强…… 不向自己错处去追根究源,自己对自己负责任;却抗拒批评,真是不堪造就! 因此,尽管有的文章对我批判的许多地方与过去事实不尽相符,心里有时似乎还不服气,而早已用不着什么不服气了。心里不服气,那就是没觉悟,没出息!(太对了,实际上是在跟自己做斗争) ……假如今天为过去的事而起来分辨的话,不是又转回头去了吗?这不可以。 正由于他满腹的衷矜痛恨之情,使得他对他们就没有什么虚文客套。 猛然间一种愧耻憎恶感情映现到心上来。 交心要说心里话 解放前夕,我在重庆实业大厦讲我要修改共产党,1938年我在延安和毛主席辩论过两个通宵。我是如此的自信。 一个平素意见多的人变成了疑问多。 容易有意见,变成了容易有疑问。 毛主席的领导真使我五体投地佩服。他确是高明英明。 所有这许多批判给我启发不大,益处不多。但领导上发动这一批判运动我是拥护的。 我不明白,只有存疑了。 我有一大矛盾愿坦白说出,这就是我一面要求自我改造,却一面又感觉自己怕改造不了。一面觉的我在政治上拥护党的领导很坚定,思想上虽不纯亦无碍,而一面又觉察出这一思想倾向仍然影响着我的政治态度。 我常拒绝别人说我是学者,因为我深知自己谈学问是不够的。我对自己的鉴定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并且是“本着自己的思想而实践行动的人”。 当时,我误以为领导上对我用高压手段,而我是不怕的。……嘱我准备明日发言。这可能是好意,希望我回去想一想,以免乱说。 好象整个会场气氛让我感觉自己精神上有点受压迫。这分明是心理上不自觉地存在着一种对立。 失悔其态度生硬。 以上的话极不完全,这些旧话说多了是不适当的。 我就是这样进入了新中国,面对着共产党而不认得共产党,更不认识自己;妄以为他们是大心大愿,而我也是大心大愿;妄以为我从来就不存敌意,而只有友情;虚矫狂妄,如置身云雾中。 一直好多年在自欺之中而不自知。 濡染 取舍去就 初心本愿 一知半解最害事。 要尊重人权必从限制王权入手,英国人所谓“王的反对党”正从这里来的。 满怀以好人自命,总觉得我一生不为身家衣食之谋,而劳瘁不辞,为得什么? 把人生看成根本错误的,佛家的名词叫“根本无明”。 有四惑,即:我痴、我见、我慢、我爱,笼统说作“我执”;“我执”和“法执”合称为二执。 佛教千言万语即教人破二执。 浅的为分别执,深的为俱生执; 佛家看人生,总括为六个字:起惑、造业、受苦。 如何得解脱?那就是破二执——不要有所执取。 儒家对人生是肯定的,所有以“食色性也”的话。 旧社会只有身家观念和利禄思想。 有世间就要有出世间,这是一正一负的两面,没有什么可怪的。 心里委曲而不开朗,念虑复杂而不单纯。 现在应当追问自己,何以不先从其有可改者入手,而必强调那改不了的一面?其中岂非有鬼!这是念虑复杂而不单纯,心里委曲而不开朗积久而养成的。 我不满意不痛不痒的这种方式。 6年来许多时光在牵制中蹉跎过去。 自高自大是我的大病 我参加了1911年的革命运动。一度担任张耀曾(镕西——梁妈妈的堂弟,张的外祖母又是梁父的亲姑母,张自幼师事梁爸爸。1916年倒袁后,张任南北统一内阁的司法总长,故于1938年7月)的秘书。其时同任秘书者有沈衡山(钧儒)及席、杨二位。 大小党团纷见杂出,离合无定。 同盟会改组成国民党 “认识老中国,建设新中国” 彭翼仲,于1902年为北京社会首创了第一家民间报纸。(提倡白话文早于胡适等十几年) 一生全靠自学。 他常常说,如果那次不是勇往拼性命以争,已身早已不存,现存这条白拣来的性命正好再勇干一场,一切无所吝惜,一切无所计较。 彭先生名诒孙,号翼仲,原籍江苏长洲县(今苏州市)人,世居葑门砖桥,是当地数百年名门望族。祖父彭蕴章曾任清咸丰朝武英殿大学士军机大臣领班(相当于首相地位)。 报纸以运动招来读者,以读者推进运动。 不畏强御,招致了权威方面的恼怒忌恨。 记曾于少时一度造先生下斜街寓所,其厅堂及庭前花木犹有印象,而忽忽不自觉愚亦垂垂老矣。 1964年3月18日访章行严先生于史家胡同住宅: a、章的读书得益于辟园(辟园名焕奎,是梁的宗亲)辟园当时在长沙主持学堂,聘的教员里有章,因见章年长,劝他继续求学深造。 b、1918年毛主席初到京时,住地安门鼓楼豆腐池胡同杨怀中(昌济)生生处,而辟园兄则住缨子胡同我家(梁家)。杨先生和我(梁)虽同在北大哲学系任教相识,但他时常来我家主要是看望辟兄。杨称辟为师(两人同年辈,却如此称,是因为)光绪维新,湖南居首,辟兄以才识见赏于时。辟兄建议从乡试落弟中择优选取若干名送日本留学。杨就是辟选上去日本的。 c、章在袁为临时大总统时,游北京时与袁一晤,袁遂发表章为北大校长,章辞谢不就职(当时才36,自认为无资格)。袁章有旧故私交:清季吴工庆统大军驻朝鲜,袁为其中军营长。吴公子彦复为一时名士,二女弱男亚男并游日本东京。章与弱男恋爱并结婚。 d、1916年蔡先生从欧洲应邀回国任北大校长。引陈独秀为文科学长事。陈函电章,邀章回北大以教授兼图书馆主任。章介绍杨怀中(昌济)、李守常(大钊)进北大。杨任西洋伦理学史等课,李接替他的图书馆主任又兼讲唯物史观。 e、章最享盛名的是的《甲寅》杂志(1914年),守常亦即因投稿而相熟。其后守常且被邀请为其家庭教师,教其子女章可、章用、章因。于是守常与吴弱男夫人遂相熟,且思想意识上相投契于章先生。守常、独秀雅相契合,一同发起组织共产党,章则保守,不喜白话文。1925年章参加段祺瑞政府任教育总长,从盛名转为骂名(鲁迅起了不小作用)。 才思敏给,冠绝一时 没有感情的知识是空泛不相干的。 阶级感情皆必来自实际生活经验,亲身直接感觉,亦即其阶级处境。 流俗总是琐琐碎碎,只为一身一家衣食打算而不问他事;又循常蹈故,安于庸暗。 他启发我的思想而不干涉我的行动。 我从幼年起,在学业上,就是自学,在行动上就是自主。 老而弥笃 明朗坚确 光明俊伟 佛家以贫、嗔、痴为“三毒”、“根本惑” 人类历史就是一个不断的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发展的历史。 引毛主席的话: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可宝贵的。 人民群众的精神力量往往是潜在的,有待于领导、启发、培养、运用。 当我用心思于人生问题时,不知不觉走入哲学。 文人专讲虚文,不讲实学。 一切评价——包涵是非善恶——借以有无实用为准。 第一期功利思想以为明于利害即明于是非。 人生所有种种之苦皆从欲望来。 理智之发达,不外发达了一种分别计算的能力。 从大战所获得的见解,就是什么是人类行为的源泉…… 把欲望和冲动分回别而对待着说。 怒气盛,斗争强 人们所以结成社会是由自利心的算计要交相利才行。讲到伦理上的利他心,总说为自利心经过理性而推广出来的。 一讽诵儒书,就感染一种冲和、恬淡、欣乐情味,顿然忘苦,亦忘欲望。 “佛是走逆着去解脱本能路的先觉,孔是走顺着调理本能路的先觉。”这句话代表我当时(40-50年前)把一般心理学上说的本能当作人类的本性看待了。这是错误的。 孩堤之童无不知爱其亲敬其兄。 不能强迫事实俯就学理。 无私的感情发乎人心。 依靠后天学习的人类,生下来完全是无能的。 从人身说,彼此是分隔着的(我进食你不饱);但在人心则是通而不隔的。不隔者,谓痛痒好恶彼此可能相喻且相关切也。 有保全即有生息长养。 无秩序的破坏代替了有秩序的剥削 军阀是一指挥官领着一大批军队,占据一地盘而吃饭。 只供一些野心家任意利用,合纵连横,忽彼忽此,忽敌忽友,陷全国于分裂混乱之深渊而不得出。 武装斗争是主席成功之本。 1966年8月24日被红卫兵小将抄家。 此时我初颇不释,但旋即夷然不介意。 生命之所贵在惑应灵敏,通达无碍。 《论语》辟首即拈出悦乐字样。 暗淡龌龊的,又是苦海沉沦莫得自拔的。 儒家之为学也,要在亲切体认人类生命此极高可能性而精思力践之,以求“践形尽性”,无负天(自然)之所予我者。 人生真乐必循由儒家之学而后可得。 苦也,乐也,通常皆由客观条件引起来却决定于主观一面之感受如何。 俗说“饥者易为食”,在受苦后辄易生乐感。 乐寄于生命流畅上,俗话“快活”二字,实妙得其旨。 反之,苦莫于深深感受厄制而不得越。厄制不得越者,顿滞一处,生命莫得而流通畅遂其性也。 “苦”、“集”、“灭”、“道”四谛是小乘教义,基于“起惑”、“造业”、“受苦”的人生观而来。 设使世间开始之非虚妄无实也,则出世间又岂可能乎? 佛家则彻见众生皆以惑妄而有其生命也。试看生命活动岂有他哉,不断贪取于外以自益而已。 生命实寄于此而兴起。佛教目为根本惑(根本无明) 自佛家看来,人生是与苦相终始的。 缺乏是常,缺乏之得满足是暂。 缺乏不安即苦(苦即缺乏不安) 佛家之学要在破二执、断二取。 世间万象即为之一空。 自性圆满,无所不足。 苦乐实起于贪欲;贪欲实起于分别执着。 恒转不舍 此心不为形役 卓然超于 亲和温润 一切苦皆从有所执着来。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儒家则笃于人伦,以孝弟慈和为教……佛徒却必一力静修 是故儒家修学不在屏除人事,而要紧功夫正在日常人事生活中求得锻炼。只有刻刻慎于当前,不离开现实生活一步,从“践形”中求所以“尽性”,惟下学乃可以上达。 生灭托于不生灭,世间托于出世间。 不睹不闻是功夫。 要皆应于需要而有。 人们的生活多是靠希望来维持,而它是能维持希望的。 因希望之不断而忍耐勉励。 然宗教即从而稳定其人生。 荀子则更属儒家左派 墨家尝讥儒者“无鬼而学祭礼” 者思慕之情也。 故君子以为文,百姓以为神。 情感动于衷而形著于外。 必情感敦厚深醇,有发抒,有节蓄,喜怒哀乐不失中和,而后人生意味绵永乃自然稳定。 道德在乎人的自觉自律;宗教则多转一个弯,俾人假借他力,而究其实此他力者不过自力之一种变幻。 佛家作为一种反躬修已的学问 人或执其一而非其馀,不为通人之见也。 内家拳概括形意拳、八卦拳、太极拳而言。 医家以针灸药饵为病患者驱邪扶正;拳家直从养生修命为自身作功夫。 凡不自然者皆非也。 道家是“性”、“命”双修的……佛家遗命而修性者。 活动贵其有道也。 明明白白往前去,糊糊涂涂度光阴。 今以暮年追忆早年之事。 功利主义对于人生是肯定其欲望的。 我生来有一好用思想的头脑,因而于所谓利害得失者不囫囵吞枣。 人生基本是苦的。 你莫以为人类所遇到的问题,经人类一天一天去解决,便一天从容似一天也。 语气自然,神情和易。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苦乐真际视乎生命之流畅与否 乐是乐此学,学是学此乐;不乐不是学,不学不是乐。 人心本无事,有事心不乐。 心随感而应,过而不留也。此乐是深造自得之乐。 我到北京大学任教,始于1917年下学期,而受聘则在其前一年蔡先生初接任北大校长之时。 (蔡先生)不愧为应乎其时代需要的革命家,而全然不是一位按照章则规程办事的什么大学校长。 悉记 备举 “我是来听听他荒谬到什么程度。”这种态度并不可厚非,这正见出当时学术气氛的浓厚。 1924年孙中山先生改组中国国民党,国共第一次合作,都是从五四运动所开出的社会思想新潮流而来的。 论人则蔡先生居首,论事则《新青年》出版在先。许多人的能以聚合是出自蔡先生的延聘,而《新青年》的言论倡导正都出自许多人的手笔。 陈独秀创刊《新青年》,始于1915年,经过一年多,1916年蔡先生聘他为文科学长。蔡先生一向主张办大学要以文、理两种为主;所有其他法、商、工、农、医等科都是在这两科学术基础上发挥应用。 陈是反封建的一位闯将,是新文化运动的急先锋。其为人圭角毕露,其言论锋芒逼人,恰与蔡先生的为人态度不相似而极相反。 人人皆知蔡先生长北大,于新旧各派人物兼收并蓄,盛极一时。 胡适到北大,即由陈引来。行严先生与蔡与陈皆相熟至好,很快经邀聘到校,任教逻辑一课兼图书馆主任,但未能久于其事。李大钊则由章行严力荐而来;并且以所任图书馆主任让李。鲁迅(周树人)则是早先经蔡先生引用于教育部。 为中国开导出一新潮流,冲破了社会旧习俗,推动了大局政治,为中国历史揭开新的一页。在这里,他并非自己冲锋陷阵。他之所以能成其功,全在他罗致聚合了上述许多人物,倾心倾力维护他们,并从而直接间接培养出了许多青年后起人物。 (孙科)他不是站在蒋介石国民党的立场上进行谈判,而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 英王是国家元首,但是最无权的;首相是政府首脑,掌握实权。英国宪法还规定,立法权在众议院,内阁由众议院产生,内阁是众议院的一个委员会,行使行政权,内阁阁员不放弃众议院议员的身份。众议院对内阁不信任,可以推翻内阁;内阁可以解散众议院,诉之于民意,举行大选。 第一次见面,蒋介石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坏,觉的这个人很虚伪。 蒋介石看我是一个中间派,见面称我“漱溟兄”……(后来)从桂林回到重庆后,蒋介石对我的态度变了,不称我为“漱溟兄”,改称“梁先生”。从我同蒋介石的接触中,我觉的蒋介石神气、态度都不自然,都很做作。 被外物缠着不自由,故精神不活泼。 有所恐惧好乐是梏,视不见、听不闻是亡。 我们过失在身心不一致,自己心不用在自己身上来,就教自己的身失了自己的(心)主宰,那即所谓放心了。心用在自己身上就对。 圣人千言万语只是欲人将已放之心,约之使反复入身来。 莫以修身为独善其身,身不过是本。 自然界的一切东西每一件东西都是种种不同的力量。 公道自在人心,人心自有公道。 人们在解决问题观察事物时,容易犯主观性、片面性和表面性的病。 假如没有和它作对的矛盾一方,它自己这一方就失去了存在的条件。 习惯势力只在人缺乏清明自觉的时候起作用,它起作用时掩蔽了人的清明自觉。 以今视昔,理解通达或有进,切实则未能。 1924年愚辞去北大讲席。 毛主席说过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 人说话不是平白无故的,总是在解答什么问题,叫人明白一件事物或明白一个道理。 从战争学战争,从游泳中学游泳。 一切都从头来,就一个人说太费力气,就社会说将没有进步。 没有抓到事实,那不过是空话,或者是一种猜想。 而是他自己生命上生活上一种学问。 不迁怒,不贰过,今也则亡。 前人都加讲解,其实都猜想得不对。 那时介绍它(马克思学说)的是陈独秀,传播它的是北京大学。 看书是为解答自己的问题。 特别毛主席出人意外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农村包围城市。 任公先生夙为论坛宗匠。 此校似不在正式制系统之内,故得以措施自由。 渐渐形式徒存,创造不足,浸浸贵心而轻贱乎身。 愚幸以八十之年躬逢盛世,时时在学习改造中,其自己勉励未有异于畴昔也。 “政”是政治,要顾到政治上的需要。“协”是协调、协和。因我们这些人来自四面八方,原非单纯的一回事,所以需要协调、协和。怎样求得协和呢?那就是求同存异,求大同存小异。 既然说评价就是要一分为二,绝对否定,绝对肯定都是不对的。——这是毛主席说的话。孔子本人早已过去不在了,他不会说话,他不会申诉。如何评量,大权在我们手中。而在我写此文时,文中一切就是我的判断。我下判断,我要负责,应当多加考虑,不要考虑的不够,考虑的太少。如果轻率从事,抬高了他或贬低了他,于他无所增损,只是自己的荒唐失败。 宽舒散漫 景色鲜研 风物宜人 和合相处 敦厚雍睦 古今所谓国家,则是从生存利害关系在一定历史地理条件下形成起来的军事政治集团。 事情的发展总是由微之著,自隐而显。 从而发生了财富在少数人手中的积聚集中,以致大批自由公民的贫困化。(聚集是财富的本性) 《论语》上樊迟向孔子提出请学稼,请学圃,……孔子也不会。答言“吾不如老农”,“吾不如老圃”。 君子劳心,小人劳力 后来孟子“故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冶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 民族是历史上形成的一个有共同语言,有共同地域,有共同经济生活以及有表现于共同文化上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人们共同体。 分工既有种种之分工……于是社会便有不断地发展进步以至于无穷。 没有奴隶制,就没有希腊的国家;没有奴隶制,也就没罗马国家,而没有希腊和罗马所奠定的基础,也就没有近代的欧洲。 明畅 言动行事 宗尚 生物界在彼此生存竞争斗争中,进行着自然淘汰。 凡事皆有历史背景。 然而事情总是要变的。 中国革命的特色是武装革命。 抑塞的人心顿见豁通舒发。 红军在训练俘虏或其他来归的外地新兵时,皆教其“吐苦水”。……这在敌方讥之为“洗脑筋”。 毛泽东总是教导人分清敌、我、友。 道德是从宗教慢慢分化出来的,是社会文化一极大进境。 早熟不是常态,是变例。 毛泽东外交上的高明,就在先原则,后灵活。 不能把任何一个人看得太高太大,脱离实际。一社会都有其历史背景,一切所表现的事物莫不从过去历史演变而来。 孔子自称“述而不作”是老实话。 孔子好古敏求,学而不厌,诲人不倦。 体认和存养 开明无执 仁厚有容 融通调和 卤莽灭裂 汝安则为之。 仍听其反省自决。 “尔爱其羊,我爱其礼。”指出彼此之观点不同,而不作何断案。 据传周公(这是儒家最尊奉的往古圣人)制礼作乐。 从散漫入于组织的进程 均不借外人最是出人意表,举世为之失色。 宗教原是团结人群的,但同时它又偏能分裂隔离了人群。 基督教各教派之间都不见一点最微小的和解可能。 印度是世界上宗教最盛且多的地方,而世界上也再没有像印度社会内分裂隔阂,支离破碎,那样深刻严重的了。 宗教从来是教条主义者,而且其教条之所本超绝神秘,全在于信仰。 乡间小庙每见关帝、观音一同祀奉,知识阶层或好为“三教同源”、“五教(儒、释、道、耶、回)合一”之谈。人们说:“教虽不同,其理则一,总是教人学好行善的呀。”此可见其直接的信理,间接的信教。 宽宏和厚,善能容物 过分抑扬,贤智不为。 重在修已。 子思是孔子之孙 要精神收敛集中在自家身上。 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射者正已而后发。 有原则而法教条。 人是活的,不是死的。 但你不能以此责备于数千年前的古人。 劳心劳力分工原是社会经济上往前一大进步。 孟子不过述古。 情不足而装饰以繁文缛节是最有害不过的。 孔子认真在情理上,而断不执着于任何徒有其表的礼貌仪文,又何必定要恢复周代之礼? 任何事物(社会礼俗在内)总为人所需要而后能存在。 ……使得忠孝贞节泥于形式,浸失原意,变成统治权威的工具,那就成了毒品而害人。 要知道把社会风教文化的前进或衰退看成是某些个人的功罪,便落于唯心论。 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反面是天恒变,道亦恒变。 骄矝自喜,言动不知谨慎,以致引起不小波澜。 我憬然有悟自不该说出有碍当前运动的话,违背了原要保留不公开之初心。 凡同人对我的批判斗争,我皆在座上静听,决不缺席;这是我的政治任务。 我在座静听以资反省;过此以往非我所知。 我个性很强。……父母钟爱幼子。 我的一生,是主动的一生。 批孔运动起来,我不理解,我不同意,但我想这是一政治运动,必然有其必要,我尊重领导,绝不能作妨碍的事。我不说话好了。 中庸不是浮浅的事,不是折衷调和的意思。 我只在门口向里面望一望,望见里面很深远广大,内容很丰富,却没有走进门去。 远迈 圆柔游荡 更进一境 勉力造达 摹取于外 从箧中检出审视,觉其文笔软弱无力,盖亦识力不足之证。 所谓人类智慧者非他,人心内蕴之自觉是已。 一切窍要隐默地蓄在自心,除一同练习之伙伴彼此可互相印证外,无可语人。 人生有什么问题便产生什么学术 和衷共济,彼此无忤。 人生问题在转变。 哲学……综合万象,冥想深思。 从自己再体察人情来解决社会问题。 人生向上之志不立,儒家之学即无入手处。 经过孔子一道整理后所贻留下来者。后人重视这些书典,尊之曰“经”。治经遂为儒者之业。乃至一切读书人都算是儒。而其实孔子及其门弟子当时所兢兢讲求的学问,何曾在书册文章上。 麻糊不得 力争上游力争人生在宇宙间愈进于自觉,自立,自如也。 颜回是最受老师称叹嘉赏的好学生。 颜子优长全于其自身生活上见之。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学至气质变化方是有功。不学便老而衰。涵养到着落处,心便清明高远。 汝安则为之,君子不安故不为也。 宗教总是教人信从他们的教诫,而孔子却教人认真地自觉地信自己而行事。孔子与宗教的分水岭在此。 识得是根本,不失是功夫。 知道了就如浮云之去而晴空无翳。 诚其意者无自欺。 事物发展大抵由简入繁,又由繁而趋求简要。 孟子豪气凌人 孔子论政,皆本道德之旨而不尚刑罚。 儒家道家皆渊源自古,而儒家代表其正面,道家代表其负面。 孔子关心当世政教,汲汲遑遑若不容已;而老子反之,隐遁幽栖,竟莫知其所终。 道家之言曰:顺则生人(子嗣),逆则成(神)仙。 洎乎功夫到家,自觉朗照之处意识可通,则又不难自为运用。那便为号曰“至人”、“真人”者是已。在浅人认为不可能的许多事情,他们却取得了自由。 而仍处在生灭迁流中,终未超出来。 各教派各有其瑜伽或曰禅定功夫,与中土道家相类似,或且高深过之。 道家者起自摄生养生之学也。 中医原从道家来。 中医针灸疗法所依据之根本学理全在道家学术中。 托名黄帝歧伯问答的《内经》以《灵枢》、《素问》两部分组成。 中国人缺乏印度人志求寂灭之风尚。 早年所为《究元决疑论》一意崇佛而菲薄儒家。后有悟儒家之高明,讲演《东西文化及其哲学》,对于道家则讥笑之。其时年近三十,犹存意气,识见殊不通达。 世间者生灭相续,迁流不已。 涅槃之义为圆寂,为解脱,即谓从生命解放出来,不再沉沦在生死轮回中。 佛法以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为法印。 大乘所不同小乘者,就是对于一切分别的否定。 所谓生活就是吸收和排泄,时时在自我更新之中。 如迷东为西者,东西不曾为之易位,一时有觉,天清地宁。 厌苦人生倾慕出世之宗教繁盛莫比。 佛教在其本土宗教群中原属后起,破除一切迷执颇著革命精神。 佛教在释迦说法四十余年之身后,曾隆盛一时,而卒归衰落。 其影响于环境社会者终不敌其所受环境之影响。 印度社会特有所谓种性制度,传之自古。于此制度中有大量”不可摸触“之贱民,而佛教则平等相待,独不加歧视,是即其革命精神之一端。 当玄奘游学印度时,即受学戒贤之门而传唯识因明之学于中国。 破执是佛家宗旨。 思辨源于执取,因明兴于外道,而唯识家袭之,如后来诸大论师之争鸣者,尽可目为佛家之堕落。 然世间一切事物发展皆是势所必然。 宇宙一体,圆满清净,岂有内外? 规复乎圆满清净之体,是即佛家之学也。 世俗大病在迷信锢蔽……佛教而称为宗教中反宗教者,以其破除一切迷执故。……开导人们的理解入手乃有以破之。……剖明人生因果往复之理,而非有上帝为主宰!因果自作自受。 根伏深隐恒转不舍。 烦苦恼乱 一事而纷然矣。眼前所现白色,唯当下眼识所生,初非外大之物。 其以白与甜为外物者出于后天形成之知觉而非原始感觉。 六根所得六尘。 佛家之路即是要从迷妄生活中静歇下来。 佛家之学在修习六波罗密,一名六度。 生死之本在我执。 第一,布施,要在破除悭吝习气;第二,持戒;第三,忍辱;第四,精进;第五,禅定;第六,智慧。 度脱了生死轮回而得大自在。 深识世法即是佛法。 通达无碍,才是佛法。 动物依本能为活,即知即行,知行合一。 普通人总是在人与人之间关系不顺时,方才反省有悟其错处或缺点,从而致力自勉向上之学。人对人问题正是发生在彼此照顾到对方感情意志之时。 世界各地为之紧缩,各族为之密接,既非若往昔隔离疏远情意不通时之互存敌意。 国际间总是玩弄手段。 人对自己问题的学术,是打通世间出世间的学问。 首先是富有闲暇。 《老子》书云“吾之大患唯吾有身” 晋人好尚老庄,清谈于世。 精核来讲,任何人的生活一息一息相似相续,都是一面因袭,一面创新。 隐即是显 思想离知识不得,而别有其特征。 张望推想、思索解释。 它们共有的特征是发乎人们感情意志的一种表现活动。 从同 革故鼎新 违碍 凌厉无前 泥执 隐遁幽栖 “学”之字义为觉。 术必出于学,不学即无术。唯深于学而后可以优于术。 人的问题是层出不穷的。 口腹之欲,耳目之娱,起居之安逸 人之有问题可说是与生俱来的。 客观事实违碍而构成 问题是学术的源头。 人总是在“自己人”这圈圈内才有情有理,在这圈外就讲力。 似乎要照顾到对方的感情意志了,而威胁利诱无不至,其与调驯犬马岂相远? 所见太浅,入手便低,将永不会有好结果。 最后无非彼此感情之和谐,他心与我心之相顺。此和与顺,强力求之则势益乖,巧思取之则情益离,凡一切心思力气向外用者皆非其道。 反求诸已 君子有终身之忧而无一朝之患。 凡懂得人情的皆从懂得自己而来 谁不烦恼痛苦?问题原早有,时时有,不过你不理会其问题在自己罢了。 违碍实在自己。 儒家所以首贵立志,佛家所以定要发心。 科学所追求者皆在事物的共相。 使生命成为智慧的而非智慧为役于生命。 安人之道只在修已。 子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子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谓神。 抱持积极态度。 礼主于谦敬。 敬业乐群 营求 雅相投契 如饮醇醪 纳交 这些制作或多出自周公,而孔子则因之大有所悟,深造自得,复据以启迪后人。 人类生命的神明伟大,而滑失下去却亦极其容易。 只有合其时社会需要的那一面(或那一部分)会被保留下来改头换面的去发展。 禅家屏绝一切知见 道家简捷扼要的说,就是养生之学。 为修养之学者要躬行实践有所体认,必不得臆想空谈。 吾人所不愿轻率猜测者。 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离则死。 《庄子》一书富有极其优美的文学和非常聪明的思想。 吹呴呼吸,吐故纳新。 道教不过从东汉时模仿外来的佛教而始有。 神仙之为物却非仅止存于愚夫愚妇迷信中。要晓得人类生命的发展变化原自涵着无限可能。只怕不得其道,苟得其道,曾无办不到的事。 一切学术莫不建筑在事实之上。 道理平铺在,随人自取舍,偶然有得处,知亦同无知。 一分辛苦一分功,再三咀嚼味不同。 老来回忆此一生多有非自己早年意料之事。 而今追忆往事,只有叹息命运播弄人耳。 我在人生实践中认真不苟,其步步发展变化固当如是耶。 世俗以为宗教与科学水火不相容,而不知其实为同根并生之二物。 盖科学的基本在数学,治数学非头脑冷静不可也。 智则科学,情则宗教。 人的生死祸福最易摇动情感。 生命寄于生物而见 世人以学者看待我,非我所愿接受。如其看我是自有其思想的人,而且是一生总本着自己的思想识见而积极行动的人,那便最好不过了。 自以为是,自高自大,最是病痛所在。 熊子真(十力,长梁8岁)既经我介绍入北大讲唯识,1923年与平叔、艮庸同住缨子胡同我家。 我先劝请吕秋逸(澂)先生来北京任教。他不肯来,大约欧阳先生亦不放他来。于是改邀熊先生。 民国元年我作新闻记者,对蔡先生言论丰采复甚倾慕。 我实心服其人(伍庸伯)之真切不苟,断断不肯放过,屡次访他,卒成至交。 年逾八十后,精力渐渐不逮也。 我的书籍大部分约三万余册1950年捐赠给重庆的西南图书馆,小部分为京寓常用书。在1966年8月24日文化大革命中为红卫兵小将所撕毁或运走不知去向。 成见的化除,习俗的改善,似尚须时日。 人类理性是其特征,终有理性胜过陋俗之日。 世无久而不变之局。 中国社会是小资产阶级的汪洋大海。 “人生向上,伦理情谊”两句话是我对传统文化民族精神的理解认识,亦是其概括。 世局的历史发展不是直线前进的。 法律只是施政的工具,非其所重。 先妻黄氏靖贤1935年8月20日病故于邹平。 宽厚和平 刚爽 生性淡泊寡求 切挚 厌弃 政治上的奔走活动必然产生党派,党派的组成客观一面是各有其社会基础(例如阶级性、地域性、行业性或其他),主观一面是各有其主张要求。 廓然大公,物来顺应 主席有意拉我入政府,我意存规避,彼此各怀有得失计较。 要投身于世间,渗透于世间,而求世间本质上的变革。 实则小乘教法为原始佛教。 古印度宗教特盛,莫不志在求解脱于生死之轮回。 佛教在印度本土衰歇却向外大发展。 立宪在世界上起于英国,来头是限制王权。 生命的真象是前后相似相续,非断非常。 佛家在古印度属于较后起的宗教。 在今天看起来可笑,而在那时正是维系其社会生活所不可少的。 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 探骊得珠 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 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 延安旧名肤施 世间一切事物生灭流行不住,是曰诸行。 《金刚经》云: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1912年,袁世凯到临时参议院作为临时大总统宣誓就职之日,我在楼上记者旁听席。袁就誓词宣读,纯用其河南地方音调。 人的才智聪明各有所偏至 回首四十年事,当时精神身体方壮盛之时也。 改变生命上的反躬修养功夫而为口耳四寸间的空谈戏论,实可哂又可哀之事。 庄严凝重好像一座山,气敛神肃,不多说话。 在日本留学期间值孙中山先生在东京组织中国革命同盟会。 彼此十分亲密随便,没有什么客气。 志大而心小,劳倍而功半 王心斋:人心本无事,有事心不乐;有事行无事,多事亦不错。 人的因素第一。 作战中时时不失主动,即时时立于不败之地。 束发而就大学。 时观而弗语,存其心也。 学问总当顺序渐进。 春夏礼乐,秋冬诗书。 操缦是两手在琴瑟等丝弦乐器上练习操弄。 广博的物情知识。 身有限而心无限。 今年过八旬后,感受时事环境教训,乃有较深领会于心。 智者不惑,勇者不惧,仁者不忧 乐天知命故不忧。 一切是事实的自然演变。 但一切有定数,非杂乱,非偶然。 任天而动,天理流行,那便是乐天知命了。 一切祸福、荣辱、得失之来完全接受,不疑讶,不骇异,不怨不尤。 却是敛肃此心,保持如临深履薄的态度是日常生活所必要的。 信得及一切有定数(但非百分之百),便什么也不贪,什么也不怕了。 一切有定数,但又非百分之百者,盖在智慧高强的人其创造力强也。 不可轻率的自以为如是而已。 凡高慢者皆在习中。 深障重业力缠缚之苦。 愿以所晓者晓人。 平等即不拣择,不起憎爱意,而后本有真心得以显现也。 缺乏信心即是狐疑心。 正念无力,闲杂念乃纷纷矣! 悲愿是一切之本。 道不用修,但莫染污。 展看 明辨析疑 海通 劳倦思退 欣幸 不够明强 我们切不可如后儒凭着推想猜度来加以解说。 我们应当谨守不知为不知。 我们切不可如后儒(朱子在内)顺从字面妄加解说 ,强不知以为知。 儒家初不过九流之一,战国杂霸用世。 孔孟原为一大学派而非宗教者。 维新运动固风动全国,而首屈一指必数湖南。 清廷的王公贵族都是懦弱不堪,没有勇气与革命派对敌。 孙中山美国回来……到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知道自己兵力抵不过袁世凯的兵力……决定把大总统的位子让给袁世凯……就是要袁世凯南下主职,政府设在南京……派出蔡元培、宋教仁等6人为“迎袁特使”……袁世凯趁机搞了个(曹锟)“兵变”,把六位特使的馆驿包围起来,吓唬他们……政府只好迁就他在北京就职。 孙炳文给梁的扇面题词时,在称呼上给梁写了“漱溟”两个字。孙炳文号浚明,四川人,是《民国报》总编,妻任维坤。有一儿孙泱,一女孙维世,是北京青年艺术剧院的。孙炳文在德国留学,和朱老总在一起,加入了共产党。后来被国民党杀害。其夫人改名叫任锐。 我虽夙仰大名,读过他(王国维)的著作,却未敢向他请教,亦因我于他的学问全然一个外行也。 1925年清华大学增设国学研究院,延聘梁任公、陈寅恪、赵元任和静安先生四位先生为导师。 且曾因我编订先父年谱,在体例上有所请教,谈过一些话。 他立即留下“五十之年不堪再辱”的遗笔,直奔颐和园,在鱼藻轩前投水自沉。 (毛)其一生功大于过,这是不争之论。 言之痛心,思之可叹 前途正可抱谨慎的乐观。 熊先生是才气横溢的豪杰,虽从学于内学院而思想却不因袭之。 事情到此地步,我束手无计。好在蔡校长从来是兼容并包的,亦就相安下去。 我自审无真知灼见,从来不敢赞一词。 1924年夏我辞北大,应邀去山东曹州讲学,先生(熊十力)亦辞北大同往;翌年我偕诸友回京,先生也是同回的。居处每有转移,先生与我等均相从不离。……然而踪迹上四十年间虽少有别离,但由于先生与我彼此性格不同,虽同一倾心东方古人之学,而在治学谈学上却难契合无间。 比及暮年则意气自雄,时有差错,藐视一切,不惜诋斥昔贤。 学术天下公器,忠于学术即吾所以忠于先生。吾不敢有负于四十年交谊也。 周孝怀(善培)是宋儒周濂溪之后 毛主席在谈到民族工业时说有四个人不应忘记:讲重工业,不以忘记张之洞;讲轻工业,不能忘记张謇;讲化学工业,汉有忘记范旭东;讲交通运输业,不能忘记卢作孚(与梁同年生)。 严峻的事实教育了我。 以英国政制为模式的具有宪法性质的大法,实权在议会和内阁。 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 观人于微 这时沈钧儒年42岁,我则是24岁,张公33岁。 我年轻时受知于两位老前辈,一位是蔡元培先生,又一位便是梁任公启超先生。 梁曾首先来看我,那次和他同来的有他的长子思成与蒋方震、林宰平。 他(梁启超)和谭嗣同即以同好佛学而时相进行探讨;……其后专讲唯识法相宗的,属于玄奘一派的欧阳渐在南京讲佛学,他竟专程去宁听讲达一月之久。 蒋介石还委我以特派员的名义,发给我密码本和一万元经费。 而他们下毒手的地点选在昆明,又与当时云南的特殊情况有关。本来蒋介石借抗战之机,对与他分庭抗礼的许多地方势力,先后一一剪除,唯独云南有些特殊,八年抗战期间省政一直掌握在龙云手中,因此在云南蒋介石的势力渗透始终受到一定抵制,国民党特务系统的活动也受到一些约束。 可以用吞吞吐吐四字来说明此案。 老先生(辜鸿铭)随手取来大略一看(吾曹不出如苍生何),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有心哉!他既不对我说话,而我少年气傲,亦即不向他请教,今日思之不免歉然。 蒋(介石)回电说,他自有主张,自有办法。待30日到南京面向蒋请求机宜,蒋还是不谈什么。他一肚子心事,却一点也不吐露。待临走时蒋向我(韩复榘)说:“我的意思,你完全明白。”韩末后说:“我哪里明白他的意思呢?我是糊里糊涂去南京,又糊里糊涂回济南的。我看蒋介石并无抗日决心。” 自己也落于欺骗民众的地位。 中国人在种族上素无狭隘之见,却在文化上自具信念。中国人国家疆界与种族界限很模糊。 山东人的体质和民气好。 蒋百里先生平素谈话容易兴奋。 他(蒋百里)对抗战前途充满了信心。他总是说:“打不了,也要打;打败了就退,退了还是打;五年、八年、十年总要坚持下去;不论打到什么天地,穷尽输光不要紧,千千万万就是不要问他(指日寇)妥协,最后胜利定规是我们的。 忙于自己认定应当尽心尽力的事,奔波于各地,只得将二子托付于亲友。 儒分为八,墨离为三。 自由都市兴起,出现了文艺复兴。 平等的观念是学术思想繁荣的一个重要条件。 在宗教思想的影响下,人们盼望早日进天堂,去见上帝,而把眼前的生活看作是一种苦难,是通向天堂的一个过渡,所以他们贱视人生,厌弃现实生活,对世上的一切,都归结为上帝的安排,不去探索和研究。 直到文艺复兴之后,才把这种风气扭转过来,开始注意现实。 宗教的真谛是在出世,其自身生活在现实世界,而精神上所依赖以生活者。 把自己的真情伪装起来,为人圆滑,面面俱到的人,即所谓“乡愿”,孔子说他们是“德之贼”。 虽没有用过苦功,也从不偷惰。 他不同意的,让我知道他不同意而止,却从不干涉。 非到引起兴趣和注意,我不去读它。 自学就是一个人整个生命的向上自强,要紧的是在生活中有自觉。 学问必经自己求得者,方才切实有用。 随着师傅一板一眼的模仿着唱,是不中听的。必须将所唱曲调吸收融会在自家生命中,而后自由自在地唱出来,才中听。 一分自求,一分真得;十分自求,十分真得。 任何一个人的学问成就,都是出于自学,学校教育不过给学生开一个端。 而吾所深爱则蜀汉诸葛公其人也。 公之所大可及者乃在虛怀纳谏,勤求已过,唯谦唯谨。 忽五十年于兹矣。 焕奎兄字壁元,是杨昌济(怀中)老先生的恩师。杨老先生当时与我同在北大哲学系任教,常去看望那时(1918年)暂住于我家(崇文门外缨子胡同)的焕奎兄,而此时毛公又借住于杨老先生寓所(鼓楼豆腐池胡同)。 我原名焕鼎,和焕奎五兄弟为同高祖的同族兄弟。 1917年7月我与沈衡老(钧儒)在司法部同任秘书后……这时焕奎兄已年届50,而我24岁。 但专利要价极高,非出重金,不能到手。 欧战爆发,华昌公司大发展。 大战结束,纯锑量锐减……各界见华昌一度利润丰厚,均欲染指,纷纷要求入股……公司机构随之膨胀,冗杂人员充塞,办事效率降低所致。 1917年,我与胡适前后相差两个月到北京大学。胡适26岁,我25岁,他长我一岁。当时他正是才华最盛的时候。 当时很多人表示反对(胡适),其中有两个知名人物,一个是林琴南,再一个是章士钊。 佛教在印度是后起的一个教派,但它在印度的消失也很早。中国有名的玄奘法师虽然赶上,但已是接近尾声。 他(胡适)写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只有卷上,下卷就写不出来。 胡适为人有个弱点,就是怕共产党。 择善而从 顺敬台安 文化继承和交流过程中要择善而从。 梁启起曾以《中国三少年》……第一人即为黄远生,余二人为张君劢和蓝公武。 某日与寺僧交谈中得知康有为常来此寺将珍藏于寺中的部分佛典径自携去据为已有。 次年(1913),我编纂了一册类似《古文观止》的范文文选,取名《晚周汉魏文钞》。 而国际上,列强又胁迫民国政府以出卖得大权益作为承认民国合法地位的交换条件。 陶行知的南京晓庄学校,黄炎培先生江苏昆山乡村改进会、晏阳初先生河北定县平教会 哲学为人人应该懂得的一点学问。 蔡先生兼容并包主张的实施和当时新思潮的影响。 陈独秀头脑明晰,笔锋锐利,批判旧派观点,如摧枯拉朽。 最怕听无可无不可的话。 那时以陈独秀、胡适之等为代表的新派,多主张全盘西化。 1924年为实行自己的办学理想 我这个根本未曾入过大学之门的人,得以走上大学讲台,就我个人说,只不过因为我钻研了一个冷门——佛学,而从根本上说,则是由于蔡先生实行兼容并包的主张,是由于蔡先生对后学的关心与爱护。 真可谓培育之恩没齿难忘! 在现实生活中必恭必敬于眼前。 互以对方为重,是双方的,不是单方的。 “天下”无疆界可言。 余于文学艺术向不留意。 持实利主义之见甚深。 狭隘不通之见自渐捐除 一一备举 明豁而又精彩 勇迈莹澈 感奋 似若愚痴 精神给觉醒了,思想给开展了,努力的热忱给鼓动了。 呆气笨味之不容易有。 生气蓬勃 严凝沉挚 陶熔 以简御繁 人劳碌于生计,有的人放浪无聊。 头脑不同,因而其眼光所注亦不同。 要享有政权,参与立法,自己先须有相当知识。 他在老年,欣然看到他少年时含泪播种的丰获。 外形简朴可以蕴含深厚。 他的明亮的深蓝的眼,注射到他们最深的精神生活。 好象田间装的水管,我们立了标记才便于寻找;至于播的种子却用不着,它们自会生长出来。只有感到民族覆亡的恐惧,而怀着生长和发荣的希求的人,才能将历史的灵魂传递于民众。 不剥夺他们的独立的判断 体育的目的,是全人格的发展。 人生问题的感触和认识,是必须到相当年龄才行的。 年纪长的人进学校,或为有所诱慕。 志愿以磨砺而愈挚切愈有味。 人生不应当变成一种利已的竞存,而应当是一种群利的分享。 坚强的友谊,共进的勇气。 进步的程序与需要 英国学生喜欢那自认和学生一样,自己只知真理极小的一部分的谦卑教师。德国学生却愿意尊崇一位能领导他们的教师,把制度和理想传授给他们。 他们为知识而爱知识。 三十年间新式教育的结果,就是一批一批地将农村人家子弟诱之驱之于都市而不返。 只有生命本身才是活的。 生命消沉无力,则知识技能一切谈不到。 鼓进振导 人生行谊 浸僵浸腐 变革激急 异方社会 不在用上求而用自有。 礼教之威严愈著,人情真意愈以衰薄。 把宇宙人生种种现象用一个道理贯串起来,翻天覆地只是说一个道理,此之谓通,此之谓真学问。 可是有一个地方是宇宙大生命的核心,这个地方就是“人”。生命是活的,宇宙最活的就是人心,果能体认人心,就可体认出宇宙的生命来了。 你要找它,它倒反不在。 生长是不断的自新,创新。 因其一无所能,故无所不能。 最大的聪明天才就是有最大想象力的人。 人类完全靠习惯;因为人类本能太弱。 广义的习惯就是教育,教育就是养成习惯。 他说习惯必须注意自新,不要养成呆板的习惯。 我们更应当学习如何去学习。 人富于“可塑性”,人最活软。 教育不是教育你成功个什么,是教你更会受教育,教你学习更会学习。 生活即生长。 人的依赖不是缺短,正是长处。 生命是主动的,不息的,无穷的向前变化、活动,非生命不会如此。 任何种种学问皆是这样,不许讨巧省事,半途而止。 生活目的经过空间上往宽广里传达交流,比经过时间上的向下传达要紧。因为生命目的含有方向在内。 经济即最有效用、最不费事之意。 必须有特设的教育,让人由狭隘而开通。 天下事利弊相因 有能力就是效率加高 一个社会公共利益少的,即是不好的社会;公共利益越多的,则越是好的社会。 公共的好处越多,大家越能共同享受好处,此即平等之社会。 所谓交通不但往来而已,且增进人类的关系。 当解放时就是改造。 教人会作社会生活。 他全书所讲即是一个“活”字,他把生命的变化看得很透,生命即活,人生即活。 不变是根本是体,变是不变的用。 一切事物者是有内在矛盾的,又是彼此互相关系而存在着的。 人类的活动都具有社会性,没有独自一个人的事情。 时时争取主动,是人生之所必要的。 而实则精神即存于物质之中,不在其外。 自有人类意识以来,客观世界总在人类意识所摄取中,而没有离开间断过。 经济制度主要就是所有制,就是生产关系而已。 经济基础直接决定着它的上层建筑。 累年穷索 应事接物 心随物转,即心成为顽物。 化非凭空幻起,故知有实体。 智者则知由无常以入长存,断烦恼而趣极乐,正为渴马奔泉,久客思返,真人之慕诚非凡夫所及知也。 吾自悟当下便是长存。 后儒谓之人欲横流,佛氏谓之无明。 无非是觉,即无非是学。 圣人始学至成圣,功夫一步深一步,便是本体逐渐显现。 人不知不愠。 理会犹云体认。 哲学求万有之本原,却须反已体认。 不得于言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无思、无为、寂然不动,故谓无知。能发万善,应万感、肇万化,故谓无不知。 通其一,万事毕。 于人伦日用中,落落实实行去。 不可谓我性之所有而求必得之也。 气质则性之所凝成也。 勿以空谈了一生也。天下事无大无小,量已才力所胜任者。 精察入微 深叹美之 披沙拣金 门类繁兴 灼然颖悟 心正智正念住 从乎欲而殉没于物 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血气旺则思排泄 人类全体决非法度可以维系之。 情则缘形感物而生,不能无差别。 “大有”,有而大者,富有而日新 少数人孤修则可。 晚年尤孜孜 土改只分配田地,未废除私有。 复杂为创进之征,简单乃衰竭之象。 易列强互竞之局为四海一王之天下。 筹思既熟,蓄积在胸的意见,不容轻忽。 他的议论我虽不敢苟同,却又不敢抹杀。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 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 孔子志在及身以行革命之事,故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行事。” 王事谓天下人共同向往之事。 《春秋》明治道,而其根据则在《易理》。 以强力施于人,一面以美利私于已。 只为“利”的赡足富余而“理”乃现行。 当从彼此共同承认的一些道理入手。 特征皆从比较对照中认识出来 比较对照,要先从那些粗浅易见处来看,要从彼此共同承认的那些地方讲起。由此而建立起来的新认识。 先混进去,再拖过来。 真学问总是产生在那些为了解决实际问题而有的实践中,而又来指导其实践的。 你只对着古书望文生义,并不能确知其所说究是些什么。局外人不曾有此实践,更没有发言权。 止于有所窥而未曾登堂入室 . 初有窥于此,便可轻议乎彼。 精神自会很完聚,其思路必然很踏实稳切。 不以思想理论为事。 人们犯错误都是明知故犯的。人类之深可怜悯正在此! 宗教在上世只是哲学科学文学艺术等等的混合物。 而迷信呢,则是人们为了其情志方面这一倾向要求一时得所安慰。 有世间即必有出世间,有此即有彼。 我执法执之二执,能取所取之二取。循此发展去,辗转总不得出,是为世间。 言语道断,心行路绝。 因为真正的宗教就是真正的出世。真正的出世既是消掉了二执二取而圆满复乎一体。 随说随扫,有破无立,或破即是立。 吾远取诸物,近取诸身,触处穷理。 参透及此,形形色色皆是真理遍现,屎尿瓦砾无非清净本然。 游心于虚 自逞其才 踪迹至密 恰恰无心用,恰恰用心时。 我执问题,因为世间出世间的根本关键在此。同时它也就是染或净的关键所在,乃至亦是善或恶的关键所在。 人生世间一切动作云为总不过为了身躯而起。 局之兆始在执有我,而反之,无我则通。 此之谓痴,此之谓惑,亦曰无明。以其扰乱必智,亦名烦恼。 佛氏之教,岂有他哉,唯在破除我执妄情而已。 众生设无我执,也就没有众生了。我执是其生活、生命之本。 你思想上苟有任何感情成分在,便不离倒妄,便说不上出世。 恶起于人之自为局限,有所隔阂不通。 恶起于局,善本乎通。 本能不外是向外取足的方法或工具;本能生活即是向外取足的过程。 情同一体是为通,情同一体是为仁。 儒家下学而上达。 菩萨不住涅槃,不舍众生,仍必回到世间来,践其大悲宏愿。 一念息染,当下便是也。 云翳虽起而太阳固在。 智者则知由无常以入长存,断烦恼而趣极乐,正如渴马奔泉,久客思返。 熊十力:平生枉费推求力,到老方知此事难。 几于不忍睹,更不忍言其事。 自己要改变,尽你去改。 大约一个人不向着他所认识到的应行自勉之路而勉趋之,却任从自己情趣走,有背乎那正路而不惜,便是堕落。 耽于著述,自得自满。 然其谈理则愈以泥执。 (龙树)其在学术思想方面之开展固已超过释迦甚远。然犹奉释迦为大祖者,盖以其人人生思想尚秉释迦出世主旨,师承有上千万,弗忘朔耳。 其恣意呵斥古人,盖由于大我慢。 黄河万里拖泥带水而行。 此无他,不进则退,不争取主动便要落于被动。 这些新的社会体系是预先注定要成为空想的。它们愈是制订得详尽细密,就愈是附入纯粹幻想的境域。 只要是她认为正确的,她绝对坚持不让。 严正出乎秉性之自然,既非有意严正,亦非陷于惯性的严正,那是无碍于其人之和易近人、温厚可亲的。 人的一切都应该是美丽的:面貌,衣裳,心灵,思想。——契诃夫 在劳动是快乐的时候,生活是美好的!在劳动是不得已的时候,生活是奴隶!——萨勤 一个未成年的少年人的生活里,每一小时全是很重要的。 此心昭昭炳炳 教育是在每一件琐碎事上,在你的每一举动上,每一眼色上,每一句话上。 一切宗教莫不给人建立其膜拜之崇高对象,而人遂轻贱若不足数。 就利用这些知识更积极地改变我们的环境(外在之物)。 有许多人所以对人生发生疑惑引起苦闷,往往是由于遇到了某种使自己对人生悲观失望的重大事件。 从生物生命中解放出来,是曰出世间。 马克思:宗教是人民的鸦片烟。 资产阶级思想家,以人生欲望为社会经济的出发点。 在英国统治下的印度人主要心情就是恐惧 甘地:我不相信耶稣是上帝的化身,或儿子。倘若上帝能有儿子,我们都算是他的儿子。若说耶稣像上帝,或即是上帝化身,乃至上帝本身;那么所有的人都像上帝,或者就是上帝。 要和普通无所不在的真理精神面对面的相见。 全在其生命通于宇宙之故。 甘地在演说时能够使听众着迷,并不因为他善于雄辩,或者因为他辞句漂亮。他的语言简单中肯,很少用不必要的字。 他(甘地)一向愿意主动地去和他的对手见面讨论任何问题。……但是他不在于从理智上去进行说服。他一向寻求心理上变化。 一次适逢泰戈尔招待甘地的茶会。此两位印度人彼此交谈全用英语。因甘地一向是说印度斯坦话,而泰戈尔一向是说孟加拉话的。若各用乡音反而不能想通。——这是一件可哀叹的事。 一个被感情支配的人永远见不到真理。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 一任天理流行的人是无所贪慕依恋的。 甘地曾说:“我要为这样一个印度尽力:在这个印度,最贫苦的人也将感觉到这是他们的国家,在建国的过程中他们有有效的发言权。在这个印度,人民之中将没有高贵的阶级和低贱的阶级。在这个印度,所有的公共团体都生活的十分融洽,……在这样一个印度不能容有贱民、酗酒与麻醉药品的灾祸,……妇女和男子享有同样的权利……。” 印度神话充满了伟大苦行者的故事。 相信世界是按照而且永远按照上帝的法则运转的。 他本人(甘地)几乎就是印度,他自身的缺点也是印度的缺点。 但是一条勇敢的道路,可以达到自由的目的。 宽恕比惩罚气魄更大。 打破愤怒和疑惧所造成的隔阂。 进行批评和嘲笑的人,也为他所感化而变得对他崇拜,即便继续反对他,但其中已不再有丝毫嘲弄的意思。 甘地没有棱角,不露锋芒,不带一点庸俗气味。 没有尖锐的角度, 沿着苦难的生活道路前进。 不加别择 品高才奇 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 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 学问之至者,通达无碍。 印光法师恒自称“常惭愧僧”。 时间均匀的流逝着,这就是“绝对时间”。 真像恰是天地万物变易无常,浑然一体。 儒佛等是闲名,心性人所同具。 假如资借古人而有得于已,那么,这些透悟便是自己之所有,更不须说儒说佛。 不始于知性,终于尽性。 一切事物时时在发展变化中。 时时住于正念则杂念无自而生。 人自有生,(略)念念迁革以至于死。 盖愈求而愈不可见。 敬不可谓之中,但敬而无失便是中。 敬而无失乃是极难极难的事。 履行个人一切义务的人具有一种尊严与伟大。(强烈点赞) 只有尊重定律才使行为在道德上可贵。 形式的哲学叫做逻辑。 好意志像宝珠似的,会自己发光。 要知道,到了自然律的决定终止的地方,一切解释也要终止。 学务圆通 敏慧淹博 虚怀勤求已过 你说物件是红是蓝的,是甜的或苦的,实际上是你受了这些东西某种方式的影响(谓非外物所本有者)。 不单只是要知道,而且要按照你所知道的去作(实践),这就是人类的使命(天职)。 积年摸索,逐渐进步。 杨仁山先生为近百多年佛学界开山祖师。内院欧阳先生既为仁老门下,其徒吕秋逸(澂)诸君更属后学。 《楞严经》:上经不载唐宋元明四大藏学者间颇有真伪之争……。 烦恼苦闷只是你的心态,但它们不是你心之本身。 有限与无限是不可分的结。 当我们知苦为苦时,苦未必即去,但我们如能将知苦之“知”本身提起而宁静地观照我们之苦,则苦可灭去一半。 人死只是其身体之销毁。 什么人最易犯罪最易纵欲?那即是潜藏精神力量丰富的人。 精神实在即现实世界之本体。 成则俱成,破则俱破,所以现实世界根本不能离脱的。 头脑清明,思想锐人,其言值得思存。 心净如虚空,远离一切有。 能见与所见相对待之二分。 法律仅能使人做事合理,而不能使人做合理事。做事合理是谓法治;做合理事是谓人治。 法律是假的,风俗习惯是真的。 近代工业上有显然大规模经营之趋势。 西洋认识论发展之时,恰值宋明理学发皇之时 中国的问题不是向外看,是注意在“生活的本身”,讲的是变化,是生活。 盖生活亦学问也。 中国书籍,真是浩如烟海。 切要 锐敏 生活轨则 他们用的极可靠的方法就是一个解释的方法。这种方法,实在不能证明他们的意思与孔家的意思是一样。 假使原来的意思不知道,我们不要去解释他,妄说一翻道理。 而后人偏不握着事实去说话,完全在空观念上讲。 阳明差不多完全是在生活上讲话,不取玄学上的说法。 是要大家都要去研究。如只我站在劳的一边,你们站在逸的一边,大家所得的一定很少。 他所谓学问就是他的生活。他一生用力之所在,不在旁处,只在他生活上。 孟子好辩 讷言敏行 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论语》)第一条 乐 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 巧言令色,鲜矣仁。 刚毅木讷,近仁。 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 宗教说的都是过去未来之事。 成人即是尽人道,即是完成人格即是仁。 仁就是慈爱之义 而那种刚毅木讷的人,见面即觉脸红,其心则很充满平实。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 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仁是原来人有的心。 都具有社会的本能,又由亲子的关系看出他们情厚的样子。 幼儿期以预备生活,此期愈长,则所学愈多。 老虎之吃人,不能说他为残忍,而兔子之不食肉,不能说他是慈善,盖彼局限于本能,无回旋余地。 即可以自由选择,则对生活便负有责任。 本能是一个对付生活应付环境的工具。 知识即道德,其言以为你能明白便可过好的生活。 人类行为之源泉有两面:一是欲望,一是冲动。 情伴知起 工具决不能作主宰。主使工具的才能作主宰。 然则势力大的是什么?是真的心。 人的情是出于真心,通统是无所为而为。 人类普遍之好公平,很容易令他们认作社会本能。 这种美不是一个东西,乃是一种意味。虽是壮美附属于音乐里,却不是一个东西,只是壮美的意味。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 知道还是你知道,取决还是你取决。 仁者的生活,即是人原来的生活,使人照原样去生活,不是去改变或矫揉造作生活。 仁的解释,普通的意义虽为慈惠。 因各人的毛病不同,而所答也就不一定。蔡、胡两先生说仁是统一诸德,完成人格之名,仿佛是理想的最高的标准,这真是错了。我们要申明一句:仁是一切的对。 凡是知痛痒就是仁。所以仁是极低极容易作。 果真是仁,没有一个细微地方他不感着的,这种锐敏的直觉,果真是没有一毫麻木,一点忽略,那就是尽善尽美。所谓刚大而不粗,和平而不柔。 仁是心境很安畅很柔和很温和的样子。 一方面气息是有条理很平稳很随顺;另一方面则杂乱无章。 仁的气息是一种朝气,是新鲜的,而反面则是暮气颓唐,是腐旧的。 干燥不和乐,冷硬淹滞种种心境。 人之联想过去来应付当下。 万起万灭之私,乱吾心久矣。 万起万灭,也许有为天下,有为国家的,但都是为私。 天地间有两种找,一是找道理,二是找快乐。 生活之乱是由于心跟着念跑。 麻木不仁,许多是非不容易觉得,成了麻痹的人,都是由于里面乱的原故。 “乐”者富之谓也,境遇顺适。 不向外找的人,不但处富他泰然自适,即处贫亦安然自在。因他里面是安适柔和,境遇如何固不足以挠其志也。 乐的态度在人的心境是安和自在。 我在13、4岁时,仿佛是个野心家,很夸大,许多事实且多可笑,姑不去说。所谓野心者,是一个太贪的心。因此,在17、8岁时,简直苦极了。这种太贪的心,真是利害,人若是不想名利,无所要求,就没有碰钉子的时候。但有了欲求,就会碰钉子。欲求愈大,所碰的钉子愈甚。我欲达很大的要求,遭到层层挫折,弄得来神经衰弱,心中苦痛。 旁人皆乐 平常都把苦乐认在境遇上,实则苦乐是在主观方面,而不在客观方面。 此苦就是感官无所摄受,是与老、病等苦相同的。 世间苦多于乐。欲求者缺短东西拿东西来填之谓。 苦乐不是在境遇上;境遇不足以表示苦乐。 境遇本身并无所谓苦乐,只视境遇是否为他欲求之所在。 欲求愈进必愈苦。 因人站在欲望上,一欲望得达,他欲望又将起来了。所谓欲望得遂者,要不过从第一个问题揭过去,到第二个问题耳。未揭过去时,以为彼处有乐,但既揭过去则无所谓乐了。 人类愈进化则愈聪明,愈聪明则愈多苦。 我以前看乐是在欲得遂,此外无他义。 孔子不是如前所说从取消问题去救人,是从不成问题去救人。 真正所谓乐者,是生机的活泼。即生机的畅达,生命的波澜也。 所谓欲求得遂还是心境凋和平衡。这仿佛是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调和,一个是新。 欲求遂了则平衡矣。故乐一面是调和,一面是新波澜。 故生机畅达洋溢则乐,不畅则苦。 贪赌博有时不能说他是贪钱,因为赌博时输赢常掉换,时常能给他一个新局面之故。 所谓有兴味者,就是生机畅达。所谓干燥者,就是生机不畅。 糖并不甜,甜是在吃上,是在新上,是在调和上。 人不要去找,放下找的时候便是乐,便是新。 厌故喜新 有一间小屋子,我永远在那里坐着,如我的情趣放在外境上,便觉的烦闷极了。 要是当真把生活重心——情趣放在生活本身上,那么生活就时时是新。 二种放在活动上,如画画、唱歌非常快乐;……三种则是放在正中 不能执境为乐,而乐是在心上。 欲求即是缺短。不遂是其本然。 仁者时常关怀旁的事情,容易有所感受,所以他容易悲、容易哭、容易愁,但他到感触为止,他却是过而不留。他有一种悲哀的样子,却不是有什么忧放在心里,即不是有一个欲念放在心里,所以他的生活依旧流畅下去而不滞塞。如小孩比大人哭的时候多,他实在比大人乐的时候多。 但是由那种悲哀、忧惧所生的忧伤烦闷他却没有。 前人最喜说孔子乐的意思是王心斋,他有四句话,说“人心本无事,有事心不乐,有事行无事,多事亦不错。” 随遇而应,过而不留,安和自在,泰然无事。 佛家是根本取消问题。生命是欲求,他就根本不要生命。而孔家对此的态度,只是不成问题,听他感触应付下去,不另一点意思。 孔子与佛家本来是站在恰相反的一条路,但是彼此却都是圆满解决。 你要是当真走孔家的那条路,真是什么事也没有。 盖一是顺生,一是无生。 君子本是安和自在,种种不成问题,当然时时是乐,故君子与乐全然不离。小人因有许多私欲。故不能安乐。 小人去找,所有把宇宙海阔天空大的态度失掉。 所谓不仁者,就是对于许多事不觉的不安,而且此种状况成为习惯,就陷于不仁。仁者羞于说好听的话、漫骂的话。 真是心死的人才能说这种话。真是要行的人,那里有许多话说。有许多话的人,他何曾行?!又我们说话容易说的高,说的远,便容易离开这里,离开当下。 子曰:力行近乎仁 心里无事便是当下。 小孩之一片天机,他时时是现在,时时未跑开,他的心完全未想旁的事。 所谓乱与滞的结果,都使直觉昏而不明。本来是生命活泼条畅,直觉始能尽其用。 为已与为人的区别也就是一个不自私与自私的区别。 这个宇宙只有关系的存在,并没有实在的东西。 实际上终究只有当下的心情,整个的生命。 平常人的心,似乎太滑易溜,很少生活在那里心就是在那里的时候。 我们平常的毛病,就是心易到别处去。 子曰:思不出其位。就是告诉人不看远处,只看当下。 老实人与小孩子的心真是无他。 宗教之所以被他人反对……只是谈无始与将来很远的地方。……哲学家爱知的探问。 因有所系,有所要求。 降鸾扶乩,算命看相等,的确可以四个字去批评他,就是一团私意。 有要求便是私。 我们生活能在生命自然之理上,真是一切皆不成问题。 故不许门人厚葬颜子。所以如此喜怒哀乐都不要紧,本是生机流畅,完全无碍。最怕添了一点意思,则生机滞塞,以至于苦也。 如刀子伤我而痛,在孔家并不认为执,而佛家则认为执,他要一直破此到底。 孔家不但不破俱生执,且认为是根本所在。 难形容而可宝爱的意味。 我们看美花,花有范围而美则无范围,不能指画。 分别法执:甲、苦乐执;乙、是非执。 因为东西才有范围、方所可言。 能凭什么知道死后就没有我?其实这个我是亘古亘今都有的,并非是死后便无。 为恶是有根的。 但在条件安和之气象看,真是无时非乐。 把苦乐放在客观的境遇上,因此去追逐,生机便被他搅乱了。 一个人无论他要什么,凡是有所为而为,统是认定之态度。盖以先认定我,而欲取得之以为我之享受也。 他们不知生命只是调和平淡。 凡是抱一个追求的态度,他没有不是认定他所希望的是好的,仿佛是以他为一特别的,为一高出的,这样看法通常是一个虚见而非实感。 难破乃在他辗转相资,习而不察 不认定 我们再来讲孔子的唯一重要的态度,就是不计较利害。这是儒家最显著与人不同的态度。 墨子的“应用主义”又可叫“实利主义”。 而在整个的生活中,问到究竟根底,实完全无可见。 情志动摇,没有不是由于私意而起功利的态度之所致。 趣味是生命之最后,也是生命之开头。 本身就是个全体,再没有比他更大。 他只会把生活打碎成零星,而又把他串上。打碎的时候,也就是串上的时候;串上的时候,亦即是打碎的时候。 意识乃出于生命,并非生命出于意识。 理智常是一个数量的计算,计算就是找东西。 人对父母死,他觉的厚葬心才安,这是情趣的问题。 个性特别的人,里面充足的人,他的直觉很强,都是靠趣味生活,结果都是非功利泥。 人生本是有趣味的一件事,一算帐,便索然无味。 天下最危险的事,就是怕人没有生趣。 让人丧失生趣的就是算帐,就是功利的态度。人好的行为,通统是从和乐的心理出来,如爱小孩,敬长上,一言一动莫不是好的,因他心里是和乐的,这种和乐就是生趣。人果不落在算帐态度里,无不生趣盎然。 故和乐的心理,即一切好行为的泉源。失掉和乐的时候,也就是算帐态度出来的时候。 感到看外面的痛苦,而想回头看内。 乐趣就在自己活动上,而不在被动的享受于外。 雍容安闲的中国态度。 是非善恶的道理只是主观的情理。 礼是人为而非顺乎天理。 孔子所认为不好的,就是情不动。 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 礼可简约,心情则不可浇薄。 仁是柔嫩的心 敏锐柔嫩的心发出来的时候,自然合适无微不至,呼吸都是对的。 仁者的生活是一团和气。 克已复礼 起坐跪拜 仁人心也 制怒顶难 勇而无礼则乱。 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 狂狷者本不合乎中,一偏于积极,一偏于消极。 在消极方面禁止的话,听了反引起他做坏事的心理;在积极方面的好话,往往令人厌听,容易引起反抗心理。 心情柔和的时候,他一举一动自会中礼。 因需要夫妇去维持生活,因此家族发达起来。 人情好郑重,恶随便。 婚姻制度之要点即在仪式与手续。 盖人生最可怕者,是使人觉得没有趣味。 孔子的道理,在中国支配社会差不多二千余年。 孝悌之根本还是一个柔和的心理,亦即生命深处之优美文雅。 成为一个固定东西的时候……弊病就由此而生。 原本极活泼有趣味……只剩一个僵死的形式 自然活泼有兴趣。 《礼记》:有和气者必有婉容,有婉容者必有愉色。 仿佛是先把自己化成一团和气。 孔子所谓天下太平,也就是一个心的太平。 孔子的意思使用孝悌把家庭化成和气春风,而治国平天下,亦不过使它化成和气春风,与事功固相等,何必治国平天下方为为政。 先要把对最亲近的人,最现前的事作好,然后对于疏远的人,社会的事才能作得好。 生活的真味道只有真情。 实在说,好人很少有靠得住的。 我们不自觉。 好人与坏人没有划然的鸿沟。 生活本来是对的,本来是和乐的。 凡是一个方向成为固定,遂致麻木不仁。 活动自如,敏锐易感 “我们本来如是”,就是仁,常常如是生活,就是仁者的生活。 是这当下的昏失。 一切问题发生通由于懈。 宇宙只有趋势 我们说发动是在我们自己,而其结果则为宇宙大的流行,顺逆的机缘所决定。 所以为不为在自己,而成不成则在天。 发动是未决定,而发动之结果,则为被决定也。 我们了解宇宙一切都是一个倾向,便知既非必然,又非偶然。 能知命,方是真正的听天由命。平常怠于作为的,所谓听天由命者非真正的,根本只是怠惰苟且。 故真正听天由命的人,就是最尽自己心力的人。 没有一刹那不是开头。 则没有一刹那不是因,同时,就第二步说,没有一刹那不是果。 成功不成功在天,而为不为究属在我。 故真正知天命必须如颜子不懈的工夫,以至于无一毫私意,无一毫间隔,仿佛顺着宇宙大的流行前进一样,这一条路就是非功利的态度。 他对于深妙的道理极不愿说。 先讲儒家的正面意思;稍为不同的方面,如荀子、董仲舒一流人。 孟子时,功利派兴,不得不提出义的观念以应付之。 孟子把原来儒家的意思加以推绎,加以引申,使儒家的态度更为显然,色彩更为鲜明。 孟子是讲性善的。 有人说人就是一付心理,实无所谓善恶。 他就只是一个生生灭灭,就是这一变化流行。 最大的误会是把所谓性看成一个已成的呆板东西。 若指定一个呆板的东西,无论怎样主张,都不能贯彻到底。 其实生命本来是一个活的倾向,始终是一个将然性善,即是始终是一个将要善。 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 性本含有天生来就如此的意思。 看性成为死的局面。 这些毛病,都是看性为呆定的局面。 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 故即孕育未来之已然,即将然之现在。 就是不要认死局面,要认他是倾向。 我们说性是倾向,因倾向是善,故说性善。 又说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 我们生命有一种倾向,容易陷于固定的,即是一个省力气的路子。 因为生命是以努力为本性。 当生命强奋时所发的活动就可爱,当生命偷懒时所发的活动就可鄙。 偷懒缺乏都是后来有的而非本性。 孔子说“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 倾向是积极的,而恶心则是消极的,故不能算是一个倾向。 积极是要怎样,而消极则不要怎样,是要没有,即没有这个“要”。 心之本来的倾向是活动,不是懈怠。所谓恶者,不过是懈怠。故恶多由于逐物。 凡说性恶的人,都是从结果往上推,并未就发端起念处去说。 所有一切的恶,都是生命懈怠才有的。 我们看许多战争,都是拼命去打,仿佛是积极的,其实他们定全是为争斗本能所支配。 宇宙人生本来只是倾向与变化。 孟子曰:形色性也,唯圣人然后可以践形。 所谓爱敬无非是举一个例来说,其实就是一切的情。 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原来的心,我们不要在能力上去认,几乎可说原来的心是无有能力或不是能力这些话。 小孩的心是谨慎小心,是勇敢无畏,这个时候,或者不好说他是勇敢谨慎,说他是不“不谨慎”不“不勇敢”。 求真的心才有科学。 因有种种缘法。 无论任何事实,都是被后天所限定。 但在后来就无所不能,实因他所含的能力太多,实在非常之富,非常之强。 情就是有那个空地方容生命表示之一点活气。 情只有在空地方才有;没有空地方则没有。 由来也渐 通统是渐 所谓情,就是生命舒展出来的一点活气。 理智明察,情感充实的人。 爱与悔都是人心之最高点。 有些情是本能,不可说他是无私的。 所有的不好,都是欲求之冲突,能得调和便不冲突。 孔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通统是肯定几个不相关连的倾向,在此中求一个调和。 宇宙或生命仅仅是一个变化活动,愈变化活动而愈不同。 生命是无目的的向上奋进。 都只有安排许多方法对付生活。 冲动是生命的主要所在。 所谓心为形役。 君子则能存其本心,而不陷于气质习惯之中耳。由“仁义行”,即是从无私的感情流露出来;若勉强去克制,则是行仁义也。 人皆有之,贤者能无丧耳。 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 但所谓在不在有与无者,非有两心也,即一心之昏暗或清明耳。 生命本来是自然的,用不着斟酌损益。 当心在的时候,本来是自然,如果心不在的时候,则须勉强。 从活泼发出,从容自在,不能勉强。 鸢飞鱼跃 仰体师意 执简驭繁 物竞天择 操舟御马 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 存乎人者,莫良乎眸子。 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昧焉。 尽性才能践形。 种种本能都是工具,不会使用工具就是为形役,反受拖累。 道理应当是在外面见。 我们说自然而有定,就是天命,因为凡事都非待缘不能实现。 事天是奉承而不违 儒家总是让人去自己尽心,并无多的意思。 乐天乃是一个奉承不违,就是乐乎天机而动。对一件事抱悲观自不是,即抱乐观亦不是。 真正的乐天,是一喜一怒一忧一惧,都是乐乎天机而动,顺自己生命,用着精力去走,然并不是格外用什么力,只是从生命里面有力的发出而已。 他的话差不多像法典一样。 凡是宗教都在生命里有根据,真切的发出来。 中行,是从天机活泼流露出来的,不是牵就凑成的。 故有取于狂狷,而斥乡愿为德之贼。盖乡愿乃是行仁义,无非牵就凑合,不是出于活泼天机。 许多人看儒家,只从人与人的关系上去看。 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者。 求则得之,舍则失之。 我们懈惰的时候,就是失去的时候,不懈才是得之的时候。 求之有道,得之有命不同。 所谓养气,求放心,勿忘勿助长。 其实是时间的问题。 放逸都是心不在的时候。 不动心,有人误以为是不喜不怒不忧不惧者,其实只算是不动情,非不动心也。不动心并不是无喜怒哀乐,仍是同样的喜怒哀乐,不过其心不为他所动耳,亦即不牵于物之谓也。 若不牵于物,总是定。 圣人的喜怒哀乐恰好,而常人不恰好。 圣人的喜怒哀乐是不动心的,而常人的喜怒哀乐则都是动心的;圣人只听他自己的天然变化,常人则不如是。我们要生活恰好,亦只有听自己之天然变化而已。 原是一副活的心,而他们分开来作许多零碎去说。 真的学问每每是不离常识的。 以譬喻来说理是最滋误会的。 不能一口道破心是何物,简而能赅。 行为的进化常与分工作用并行,行为愈复杂,则分工愈专。 眼视耳听 敏活柔软 凝固呆板 以彼例此 是故心与物近,则恒为物所制,而不能自由。 一切生物皆有自由。 生命为时时努力,生命为努力相续。 生命最强之时驾缘以走。 文化之因放在环境上去说。 环境影响无论如何大都不过是缘。 吾人即宇宙本体变相之故。 理智即计算之心,亦极静者也。 玄学与科学并不是各人在宇宙间占领各人的疆土。 即一般人之亲自经验或(是)主观,此种经验主观既不能示人,人亦无法加进他经验之内。 心之特点就在“自知”上 体会人情体会已情耳。 当此时或亦研究他人之行为,然始终是为明白自己,是令自己因观察他人而对自己愈来愈明白而已。 生活其范围宽,意识之范围狭。 即是我的全盘的整个的环境做刺激让我动,并非环境在彼处我入其中。 欲宰制人之行为是不容易。 回头找与向外找是一样有妨碍。 儒家似乎把人类看得特别高贵。 可知人禽之别,并无鸿沟可分。形体与心理不能离开说。 人类有者兽类亦有之,不过是繁简之不同。 故方向不同即是根本不同。 智慧之重要亦在于想象。 世界本来未有此事,是虚构的创新的,即是想象。其材料虽为旧的经验,而加以新的配合。 一念之微 手脚齐忙 因机度势 嚼蔗而甘 心为形役 思想即是隐默的语言,语言即是大声的思想。 人是先有思想后有语言的;其实在事实上人类的发达恐怕倒是先有语言后有思想的。 语言绝非单纯的将已所独知者原样拿出来而已。 单纯在我独知之自白,至少亦有要他明白我之意在内。 而你立的名色总没有他实际所有味调之多,语言之用于是而穷。 理智静意识动。 醒觉不过是表面,背后仍是盲目而未醒觉。生命基本需要是饮食问题,放大说就是经济问题。旁边的事情都可有出入,有伸缩余地,唯在饮食上极无伸缩余地。 仙人即智慧的生命。我知道有仙,怎么成仙我不知道。 我们心往外用,太粗了。 学问就是明白、有办法,一切学问皆如此。 科学得不到生命的真相,得到的只是机械。只有自己回头省察自己生命本身才能明白生命的真相。 办法生于明白,明白生于觉察。 养生静坐在庄子有,捉妖捉鬼却没有。养生是中国很老的学派(中国讲养生而不讲卫生)。 我们专门对付外边,一套家伙是用来找东西维持生命。 不是对外找,是回来,自己生命很圆足。 觉察与寻求不同。 人吃亏在寻求,寻求就是往外,所以在理会生理时,仍在寻求。 是真正自己理会自己,无弯可转 让“当下的心真切” 诚则明矣,明则诚矣。 明白自己是顶大顶大的学问。 许多人生在一块,彼此相影响。聪明人智慧高,有天才,影响旁人最大。 科学为什么出于宗教障弊最深的欧洲而不出于理性开明的中国人。 灵活的敏活的意思。 圣人自己清楚,普通人不著不察。 人类应当为创造而活动。 连续不断的生活就是我,没有一个我在这儿生活。 活者自动也。 实在是活的相续。 时间就是活。 向上是自己向上,向上就是自己振作,向上就是自己动。 整个生命不应当用打算计较的习惯来来看来追问,追问就错了。 生物进化史、人类文化史都是生命的胜利。 我曾说人根本上抱悲观是不对的,宇宙没有别的就是生命本性。 保持充足的向上力量而不留恋。 唯圣人能践形。 麻糊 糊涂不是本性,明辨是他的本性。明辨就是觉,觉就是开,就是向上,就是生命。 人有爱攒钱的本能,爱集蓄。 此机械性也,毛病也。 恶完全是从我们生命本身驾驭不住工具。 我为主,想不通为客,就完全对了。 老虎吃活小兽不算残忍,兔吃草不算慈爱,不与和尚吃斋相同。 本能很强,无可称奖。 他是机械的,不得不然,无情可言,微细等于零。 人类不机械得很,不机械才能有感情,机械就无感情。 恶从不要强而来。 习惯也是生命中的机械部分。 已经僵起的习惯、社会制度是不能责备的;可责备的是在有活动的余地。 不同时代不同地方的人彼此都可发现许多不对,但自己不觉得,且觉合理。 气质是自己不知道,欲望是一种本能的意识化、自觉化。 举心动念 细密速快 只要从直接痛痒出发就是公,以分别计较出发就是私。私就是欲望。 善非习惯,习惯非善。 人有一大错误,就是爱求结果。 善必然是胜,恶必然是劣。 凡称得起善一定里面有力量。 精彩就是生命力充富最有劲儿,奕奕有神,生命最活。 人皆喜欢活也。 表面不动,不剑拔弩张,而力量更深更厚更向上。 柔亦为力量,力量更大。 显出来的是力量,而隐着的力量更大。 到清代表面虽光华而都成为僵壳。 正人心厚风俗。 因为事情很难,个人所见很容易偏。 我刚断的意味很少,还是多含点商量的意味好。 科学不单排除强烈冲动,有时平温的感情也排去,他是冷酷的。 我的见解通通是打好几架才出来的,而不是上手就是如此的。我很笨,钻进来钻出去,很苦,想法子解释,才找出新头绪。本能是最不静,理智非静不可,所以是冲突。 人类是理智开而本能退。 如有了心理上的根本见解,则看一切都不同了。 不是后来习染而是与生俱来。 习惯是生活中走熟了的路,慢慢养。 凡哲学思想家是以哲学理论为归宿。 阳明不想要思想而要一整个的生命,要求生命有实际的变化进步,是东方人的脾气,他不归宿在哲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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