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试读：扎波罗热塞契

在哥萨克阶层的形成过程中，扎波罗热地区起了关键性作用。随着哥萨克人数的增加，人们不断向南方，向第聂伯河下游更远的地方迁徙，开发那里的草原，移居至第聂伯河石滩以南的地方。第聂伯河下游处(萨马拉河和孔卡河这两个支流之间100俄里，1俄里＝1．06千米。)错落着12处石滩。"扎波罗热"(Запорiжжя)由此得名乌克兰语中"河流中的石滩"称порiг(波利格)，发生音变时又读作порож－(波罗热)。，意为"石滩以外(以南)地方"。河水流经这些石障时形成湍急的水流，成为过往船只的险途。这段石滩以南，右岸的托马科夫卡、切尔托姆雷克、巴扎夫卢克、因古列茨，左岸的莫斯科夫卡、康斯卡娅、别洛焦尔卡、罗加立克、洛帕季哈等支流注入第聂伯河，这些支流的河口处是茅草、芦苇和灌木丛生的沼泽地和河漫滩。再往南些，第聂伯河中有不少石头岛屿。 这种险要地形便成为哥萨克栖身并赖以抵御和出击外敌的理想去处。哥萨克们在这些石头岛屿上建造了一些规模不大的城堡作为防御工事，乌克兰语中称作"塞契"本书中将сiч这个乌克兰语词音译作"塞契"，而不使用俄语词сечь的译音"谢奇"。关于该词的词源分析详见Д． I． Яворницький， Iсторiя　запорозьких　козакiв， т． 1， Кив， 1990， 第97页。(用伐倒的圆木构筑的营地)，"扎波罗热塞契"即由此而得名。通常这种营地周围有高高的土围子、堑壕、圆木围墙，设有塔楼和射击孔。塔楼上的岗哨监视着周围地方，发现来犯者便发出警报。 营地内住着为数不多的哥萨克卫队。开始时这种分散在辽阔草原上的土木城堡式营地不足以有效抵挡南来的土耳其人和鞑靼人的袭击以及来自北方的立陶宛人和波兰人的讨伐队。国王派驻加涅夫城的一位代表，名叫德米特罗·维什涅韦茨基(绰号"拜达")，于1553至1554年把一些零散的小股哥萨克纠集起来，在小霍尔迪查岛上建立了要塞，成为有效防御鞑靼人的战略要地。因此一些历史学者把此人看作扎波罗热营地的创建者。从此，扎波罗热便成为乌克兰哥萨克运动的摇篮，在后人的眼中扎波罗热营地成了哥萨克的象征。 扎波罗热营地将其他较小的塞契联结成一个庞大的防御体系，力量日益壮大，成为可以有力还击土耳其人和鞑靼人入侵的强大力量。哥萨克个个吃苦耐劳、英勇善战，具有野战、海战、攻坚和设营防守等能力。他们的武器装备有：火枪、土枪、短枪、军刀、长矛、弓箭、火炮等。他们的子弟也都自小便开始习武，代代相传。扎波罗热营地有自己独特的军事与行政合一的组织体制。整个扎波罗热营地下设若干独立分队。扎波罗热营地实行自治，不承认任何官方统治者的权威，营地内所有人权利均等，自愿入伙，也可随时脱离，人人都可以出席拉达拉达(Рада)是一种群众参与议事的集会。，参与决定营地的重大事务。这种群众集会在营地中央的广场上举行。可想而知，集会时一派人声嘈杂，热闹非凡的景象。持哪种意见的人数多而且喊声最响，哪种主张便获得通过。哥萨克领导人的产生和废黜都是在这种集会上决定的。当然，往往富裕的哥萨克比贫穷的哥萨克具有更大的实际影响力和发言权。 整个扎波罗热营地的最高领导层由盖特曼(首领)和录事(掌管文书)、统军(负责组织哥萨克的军事操练和武器装备等)、统炮(指挥炮兵)、法官(主管法庭审判事务)组成。这些人选在扎波罗热营地最高权力机构--全军拉达上推举产生。盖特曼被授予权杖权杖是最高权力的象征物，外形像棒状物，上端有一圆球，球体上布满尖刺。。低一级的独立分队也在分队拉达上选出与上述职务相同的次一级领导人。所有这两级领导人便构成所谓长官层(哥萨克上层)，这些人在战时拥有绝对权力，其中包括生杀大权，而在和平时期他们的权力则受到限制。扎波罗热总共有5000至6000人，轮流留下其中10％的人守护营地，其余人或参与征战，或从事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