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怎样的电影》试读:做自己的电影

导演是电影的灵魂,是创造力的代言人。莱奥•卡拉克斯作为一位特立独行的导演,曾经以离经叛道的叙事、风格强烈的影像震撼过许多人。如果摄影机是作者电影导演手中的笔,那么对于卡拉克斯则是生命的图腾。他喜欢待在摄影机后的感觉,浸淫于摄影机带给他的生命宣泄。为此,他“宣泄”掉制片公司的巨额投资。那么在现行电影工业状况下,导演如何完整地保持创作才情?好导演是否要与公众分享并透支自己的天才与情感?好导演如何区别电影真实与现实真实?好导演又如何应对制片与演员?的本场论坛中,天才导演卡拉克斯与年轻电影人分享了他的艺术经验与电影生命体验。 嘉宾简介 让-米歇尔•付东,记者、影评人、作家、教授 莱奥•卡拉克斯(Léos Carax),法国导演 让-米歇尔•付东:感谢大家的光临,今天我们来对话法国导演莱奥•卡拉克斯先生,听他讲述作为一个电影人的经历和体验。卡拉克斯导演出生于1960年,在非常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他的电影生涯。1984年他给我们带来了他的第一部长篇作品:《男孩遇见女孩》(Boy Meets Girl,1984),之后又拍了很多其他的电影,使他在电影界的地位日益稳固。二十五年过去了,今天我们和他一起回顾他的历程,一起来听听他有一些什么样的感受,又将怎样评论自己的电影历程。 “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如果没有陷于贫穷,也不必为生计而奔波,他就该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就是当年的我。我发现了电影摄影机后面的那个人,我把电影当做我的岛屿、我的国度。”——卡拉克斯 莱奥•卡拉克斯:我遇到电影是一个奇迹,但是同时也是一个失败,因为我实际上没拍多少电影,所以说这个奇迹和失败是联系在一起的。我是在16岁那年发现电影的,为什么说是奇迹呢?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如果没有陷于贫穷,也不必为生计而奔波,他就该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就是当年的我。我发现了电影摄影机后面的那个人,我把电影当做我的岛屿、我的国度。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奇迹就是他听到一段音乐就知道这个原来就是他一生要做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该怎么样去做,他的作品会让大众感兴趣,而不仅仅是让他的恋人感兴趣。70年代的时候,我刚开始拍电影,那次,我是“偷”了一些钱,买了一个6毫米的摄影机拍了我的第一部电影。我是自学成才的,从来没有上过电影学院,所以我当时就坚信电影是我的自由王国,我决心走下去。 让-米歇尔•付东:你没有上过电影学院,那是否接受过一些关于电影方面的培训? 莱奥•卡拉克斯:我童年生活在巴黎的郊区,在那里我看了很多很多电影。我首先是看了大量的无声电影,我非常喜欢无声电影,因为我觉得无声电影是非常有力量的艺术形式。在17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大量地看这种默片,虽然没有对话,但是很有表现力,尤其是它们的画面非常有感染力。后来我很偶然地遇到一些人,他们比我年龄更大,也是电影界的,他们给我介绍了一些更加现代的电影,主要是戈达尔的电影。就这样,我很快开始拍摄一些短片,以后又开始了长篇电影的拍摄。 让-米歇尔•付东:你可以说一说那个时候戈达尔对你的影响吗?他对你来说是不是一种压力?这样的压力阻碍还是激发了你的创作灵感? 莱奥•卡拉克斯:大概是我13岁的时候,有一天早上三点,我起来看一场法国的电视台直播的拳击比赛,看完比赛之后,我看了另外一部播放的电影,是一部儿童片,就是在看了这部电影之后,我第一次意识到电影是由人拍的,摄影机后面站了一个人。后来我到了巴黎,在电影院里面看了很多电影,我当时觉得拍得最好的就是戈达尔,他的电影跟好莱坞的电影完全不一样,他简化了拍摄电影的步骤。他的方法就是一个男人,一台摄影机,一个女人,应该说这是一种很极端的电影拍摄方法。当时他有一部在意大利拍摄的电影,就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部汽车,他通过女人让人们探索世界。戈达尔是我最喜欢的导演。 让-米歇尔•付东:你的电影有十分丰富的情感,你是用什么方法来实现自己的内心和外界的连接的? 莱奥•卡拉克斯:我首先是尝试去拍一些短片,但是那个时候我太腼腆了,我认为电影传统的拍摄方式就是找到人,找到钱;如果没有钱,没有人,就拍不了电影。所以在找人和找钱的过程中,我逐渐地走出了自我封闭的状态。自从我喜欢上了电影,我的脑海里就浮现了很多我想拍摄的东西。在17岁的时候,我写了一部长篇的剧本,名字叫《似曾相似》,这是我脑海里的幻觉,是人们对于现在的一种记忆。写完这个剧本,我就去找拍电影的钱,但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是未成年人,所以大家都说你还没有到18岁,不能给你钱,而且你之前没有任何的经验,你应该从短片开始,所以我开始拍摄短片。法国新浪潮给了我很多的灵感,我拍的短片得了一些奖,获得了很多的收益。 让-米歇尔•付东:你是首先开始了剧本的创作,然后又开始进行电影的拍摄,两者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呢?你又如何解释电影对你来说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 莱奥•卡拉克斯:我自己不是一个作家,我写得并不多,我之所以写是因为我要找别人来投资,我要去找钱。就像音乐一样,我更愿意成为一个音乐家而不是一个导演。同样的,我也很喜欢文学,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写不了,我只能做导演。 在开始拍一部电影之前,你首先要对这个项目进行描述,要写一些东西。我的出发点必须是一个女人,我每一部电影拍摄的都是我当时的恋人。在拍摄电影之前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所以我开始拍摄电影总是源自一张女性的面孔。很幸运的是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找到了一些我很喜欢的演员,比如说制片人、男演员都是我20岁的时候就碰到的,之后我们一直有很长时间的合作,我跟他们一起工作了10年之久,拍摄了我的一系列电影长片。 让-米歇尔•付东:现在有一个这样的观点:剧本是占据了电影中心的角色,电影的拍摄就是去完成剧本的一些描写,你在拍摄的时候剧本开始成型了吗? 莱奥•卡拉克斯:我比较特殊,我在拍摄之前是有剧本的,我也经常进行一些临时的创作,我要和我的演员进行互动,让他们进行一些即兴发挥。因为一部电影并不是一个剧本加上一个摄影机,我在电影拍摄之前会先幻想,然后再写到剧本里面。但是到了真正拍摄的时候,是需要有不断的临场发挥的。我的目标就是要让生活进入电影,因为生活不可能是遵循剧本来展开的。 另外就是当我们开始拍摄商业电影时,我们要把它销售出去。我们当然会面临一些压力,所有人都希望做好这一点。特别是当我们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拍过电影,第一次拍摄短片或长片,我们都希望能够达到完美。当我们拍摄第一部电影的时候,第一个星期拍的东西往往最终都要被我们扔掉的,虽然你的初衷是想追求完美,但是在真正拍摄的时候,我们都会在电影里面迷失自己,我们要把电影看成一种神秘的事物,而不是对于现实生活简单的陈述。 电影是一种非常神秘的东西,如果我们希望神秘的东西进入到电影,需要很多的时间,我拍摄电影都是要花很长的时间。就像我刚才说的,对我来说一部成功的电影、一个成功的场景会给人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让-米歇尔•付东:我们刚才在聊你的剧本的问题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关于你的画面,是一位法国著名导演拍摄的影片里面的男主角,那是个很胖的、给人一种非常沉重的压迫感的人物。 莱奥•卡拉克斯:当时是我建议这位导演拍这部短片的。我当时非常年轻,雄心勃勃,我把我写的这个剧本给这个导演看。 让-米歇尔•付东:刚才我们在介绍的时候,把摄影机比作导演手中的笔,你觉得当你把摄影的权力交给一个摄影师的时候,导演和摄影师之间的关系应该怎样? 莱奥•卡拉克斯:电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物,我自己连拍照都不会,所以很神奇的就是你必须要找到一个人,让这个人来把你脑海中的画面拍到摄影机里面去。我曾经跟一个摄影师长期合作,我在20岁的时候就认识他,我们在一起合作了10年的时间,拍摄了好几部电影,他对我来说就像一个兄长,他可能是我拍电影的最好的合作伙伴。 让-米歇尔•付东:另外对于镜头的使用、胶片的选择,这些器材质量的不同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莱奥•卡拉克斯:我愿意在拍摄电影的时候,去尝试所有不同的器材。当然,时代变化得很快,器材的更新也很快,现在我们有很多跟以前不一样的器材。我经常做一些很盲目的尝试,我喜欢观察一些新的器材,我喜欢去观察它们会给我电影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效果。通常这些尝试都是比较盲目的,我会拿着新的器材去拍摄一些演员,拍摄他们的肩膀等等,看看效果。 让-米歇尔•付东:那么你每拍一部电影都会选择不一样的器材吗? 莱奥•卡拉克斯:其实并不是,我从来就没有用柯达拍摄过电影,对我来说对器材的选择是有一致性的,即使我对于技术了解得很少,但是电影是我的国度。我知道所有的焦点应该放在哪里;我知道灯光应该怎么样放——虽然我自己不是做灯光的,但是我知道怎样跟灯光师交流;我知道应该怎样剪辑,说到剪辑我是很在行的。总之,拍摄电影的时候我就感觉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 让-米歇尔•付东:你怎么认识整个法国电影行业的组织运行模式,你对法国电影的发展满意吗? 莱奥•卡拉克斯:其实我对电影行业并不非常了解,我认识的电影人也不多。从我很年轻的时候开始,我就得到了法国电影很多的帮助。但是自从《新桥恋人》(Les amants du Pont-Neuf,1991)开始我就不再受到法国电影界的亲睐了,可以说他们抛弃了我。这个行业是由无数人组成的,任何一个个人在这个体制里面就像一颗沙粒。虽然大家总是说导演应该拍摄自己的电影,但是在面对整个法国电影工业的运作体制时,对于我来说,却有一种非常厌倦的感觉。你要知道拍摄电影的确需要权力,需要很强的权力。在我刚开始拍摄电影的时候,我的制片人很有钱,也很有权力,所以他那个时候把我保护得很好。可惜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像他那样大胆的制片人,今天的制片人都是很谨慎的,而我却觉得拍电影是需要一定的疯狂的。 让-米歇尔•付东:所以要想拍电影的时候你必须要打破规则是吗? 莱奥•卡拉克斯:是的,所以我觉得今天没有办法拍摄电影。 让-米歇尔•付东:我们来聊聊你最新参与拍摄的《东京!》(Tokyo!,2008)里面的一个短片。 莱奥•卡拉克斯:这是在日本拍摄的,当时一切都进行得很快,有人给了你一笔钱,然后让你到日本拍,我当时很开心。到国外去拍摄外国人,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棒的经验。如果哪天人们叫我到上海来拍摄,或者是到印度去拍摄,我都会感兴趣的。 让-米歇尔•付东:我们注意到有一位演员出现在你几乎所有的电影当中,来说说你跟她的特殊关系? 莱奥•卡拉克斯:我曾经说过我从来没有刻意地去找某些演员,我从来不试镜。我写过剧本,但是我不知道是给谁写的。事实上是我写完几个电影,往往找不到演员,连在一些艺术图片公司里面我也找不到合适的。后来我偶然在图片公司里面找到这个演员,我就为她设计了一个角色,一个电影。我觉得她跟我长得很像,我们个子一样高,她就像一幅画,就像美丽的怪物,会经常跳舞,在电影史中这样的演员并不多,我希望可以一辈子和她一起拍电影。我为她拍了三部电影,可以说我对我拍的女人非常了解,她希望被人喜欢,喜欢被人认可,我们现在的关系非常好。 让-米歇尔•付东:在法国的电影圈里面有一个特殊的现象,由于关系到融资机构、电视台和电影这样的体系,有的时候电影会有两个版本——电视的版本和电影的版本,这个对你来说很麻烦吗?是一个问题吗?在你的创作过程中,你会碰到阻力吗? 莱奥•卡拉克斯:我在拍的时候,我想拍更多的东西,但是我没有足够的投资,就要找到别的办法来继续拍摄,所以我就开始跟电视台合作,就这样我自己做了两个不同版本的剪辑。 现场对话 观众提问:我想提一下您刚才说的关于《新桥恋人》拍摄当中遇到的问题,如果您想拍一个属于自己的电影,是不是要做妥协?是不是被逼得背叛你的作品?很多人都会这样做,在好莱坞尤其如此。 莱奥•卡拉克斯:妥协对我而言就是十年不拍电影,这就是我所付出的代价。其实直到现在都很少有制片人会看好我,会主动接近我,但是我不能重写我的人生。我有一个原则:导演就要获得自由。我在构思一个新的故事的时候我没有计算可以得到多少钱。我之所以可以拍这些电影,是因为我当时遇到了一些合适的、一些有诚意的人,换到现在我觉得我也拍不出这样的电影。像拍《新桥恋人》的时候,我很幸运地遇到了这些人。 让-米歇尔•付东:你可以说一下现在想拍一些什么样的电影吗? 莱奥•卡拉克斯:我现在年纪大了,我想拍更多的东西,但是还都没有拍成。今年冬天我们应该拍一部电影,在法国用法语拍,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把它拍下来。明年是《新桥恋人》创作20周年的纪念,我会用两个演员拍《新桥恋人II》。但是现在那个桥已经没有了,只有河水,经费也还没有着落,我现在正在努力寻找投资。 观众提问:我看到这次的主题是“做自己的电影”,实际上这句话对于已经成功的导演来讲,是他们成功的原因;但是对于还在奋斗中的导演来讲,做自己的电影是特别难的事情,因为你也是从困难走到现在,对于一些正在坚持但是还没有成功的导演,有没有你的经验或者是一些建议可以分享? 莱奥•卡拉克斯:一定要选择做自己的电影还是做其他人的电影。当然你可以做自己的电影,关键是看有没有人肯做你的制片人,是不是有人对你自己的电影感兴趣,能不能依靠别人的帮助制作出你自己的电影。但是没有的话,你还可以做什么呢?我只能拍自己的电影,我也没有办法拍别人风格的电影。 我觉得是没有办法去教人怎么样去拍电影,这个是学不来的。其实你在学的时候,去读书,去看很多电影,甚至生病、享乐,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拍电影的一切灵感的来源。说到拍电影,只有真诚是不够的,单单有自己的风格也是不够的,一定有一些神秘的东西、一些力量参与其中,这种神秘的感觉能够让其他的人感兴趣。一个很有名的电影人,他拍的电影也有可能别人不想看。拍电影是很复杂的事情,一句话也说不清,可能你越有个人的风格,你就得用更少的投资拍一些电影,这样也许可行。 让-米歇尔•付东:有人说现在数字技术和工具很有用,能让你更加具有个人化,因为你可以自己控制电影拍摄过程的方方面面,你对此怎么样看呢? 莱奥•卡拉克斯:当然了,现在有了数字工具、数字技术,更多的人可以拍电影了,而且成本很低。大家知道,几百年前画画也不需要花太多的钱,但是也是出了很多的大师。有的时候说到技术的时候我相信是一个好事情,每个人都会赞同的。我觉得数字技术很大程度上、真正地改变了人们以前拍电影的方式。其实拍电影不仅仅是一个摄影机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它关乎与世界打交道的方式。也可以比作一个情人,或者是你拍摄的对象,或者是控制了拍摄工具的人。最好就是一个情人,她也有钱,你专门给她做一个电影,这就是你们两人之间非常私密的东西。电影、摄影师、你的情人,只有这三方就够了,但是很快就会变得失控,很疯狂,这个是非常非常私人化的东西。有了互联网之后,现在就不仅仅是一个人了,所以我还是相信拍电影的一些最基本的东西,电影的根本就是拍摄和放映的过程。 观众提问:想问一下,有没有什么人对你的拍摄有非常大的影响?或者是某一本书,或者是某一位老师?另外我想问一下,你对中国的电影人和他们的作品有哪些印象比较深刻? 莱奥•卡拉克斯:你要让我举名字,这个都是非常私密的东西,我不大喜欢在这里点名。我喜欢很多电影人制作的电影,大部分的人年龄都很大了。我也很喜欢读书,有很多的作家都是我非常喜欢的。你看的电影,你读的书,这些东西都是你跟自己的对话。这个就是我看到的东西,我读到的东西,这是一种自己跟自己内心的对话。如果你看到我的电影,你就会了解我的电影是什么样的,以及我喜欢读什么书。 我看的中国电影并不多,可能我说的名字大家也不知道。 观众提问:您五六年前来中国的时候也谈到过资金的问题,中间有很多时间你都没有拍摄电影,当时你有没有焦虑过?是不是觉得一切都还正常?还有就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一个特别自信的人? 莱奥•卡拉克斯:如果不拍电影,我不觉得生活一切都很正常,我想杀了所有人。现在我已经不想杀人了,我有一个女儿,我要是再去杀人,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了。你问我是不是一个自信的人,我从来都没有自信过,除了拍电影,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信过。17岁的时候我跟人说我会拍电影,其实没有人看过我的电影。我刚才说过,电影是我的王国,你可以把我从我的王国里面驱除出去,但是我会重新回到我的王国。我觉得在电影的国度里一切都是我非常熟悉的,除此之外,我就像一个外星人。 观众提问:我想问一下二位是怎样看待3D浪潮的呢? 莱奥•卡拉克斯:我对3D电影一点都不了解,我带着我女儿去看《阿凡达》,15分钟以后就走了,因为我女儿不喜欢戴那种双色玻璃眼镜,所以我也不喜欢,就走了。 让-米歇尔•付东:我个人还是很喜欢3D电影的,我觉得电影应该是真实的、再现世界的艺术方式,3D电影是一个再现世界的好机会。我非常期待在未来的几年里,3D电影又会有怎么样的发展。可能是彩色电视、故事片,我们充满兴趣,想了解会有什么新的电影技术。这种新技术的出现,在我个人看来没有什么让人恐惧的,3D的红蓝眼镜目前看可能觉得不舒服,五年以后大家也许都习惯戴了。 观众提问:我想问一下,导演经常提到他的女儿,会不会因为女儿对自己所拍的电影有所影响? 莱奥•卡拉克斯:我不这么觉得,我也不知道。女儿出生以后,我拍的短片(《东京》中的《美尔德》),也不是家庭味很浓的电影。家庭和电影应该是分开的。 ……

>我们需要怎样的电影

我们需要怎样的电影
作者: 唐丽君 主编, 沈旸 执行主编
副标题: 上海国际电影节论坛对话录
isbn: 751004362X
书名: 我们需要怎样的电影
页数: 318
定价: 38.00元
出版社: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出版年: 2012-6
出品方: 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