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艺术》试读：第五章 创造过程

在思考问题和争议的时候，什么是最难的？标准答案是“评价各种各样的解决办法和选择最佳的解决办法”。一些情况下的确如此，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难题——在问题和争议演变成危机之前识别问题和争议；超越缺乏创造性的普通解决办法，找出具有创造性的解决办法。 这部分的第一章介绍创造过程，其他章节则对其加以详述，告诉你如何寻找挑战，如何表达、调研问题和争议，以及如何想出各种不同的解决办法。这一部分结束时，你将学会如何积极主动地解决问题和争议，以及如何激发自己的创造力。 第五章 创造过程 你听说过下面这些说法吗？“创造力是无法习得的”“要有创造力就要忽略传统的做事方法”“有高智商才有创造力”“吸食毒品可以提高人的创造力”以及“创造力和心理疾病有关”。这些说法由来已久，可你知道吗，这些说法全都是错的。 本章澄清了对创造力的误解，详细描述了有创造力的人的特点，概述了创造过程，并提供了培养和使用未被开发的创造潜力的办法。 如我们所知，人类的心理活动有两个阶段：产生想法，判断想法。这两个阶段是互相交织的，也就是说，我们在处理问题时会在这两个阶段之间来回多次，有时几秒钟就来回数次。在这种最具动态的情形下，要研究思考的艺术是很困难的，相比之下单独研究每个部分要容易得多。因此，我们会先集中探讨想法的产生（第五章到第九章），再转向想法的判断。* 虽然每个人都会产生想法和判断想法，但每个人行动的质量却千差万别。有人对问题或争议只会产生一个简单或浅显的想法，并不加批判地予以认可；而另一些人则会产生很多想法，其中一些是原创且极具深度的，他们会批判地分析，对最好的想法进行改进，使其好上加好。“创造性思考”和“批判性思考”指的就是后一类人的做法，我们会在后面的章节里一直使用这两个词。 5.1 关于创造力的重要事实 20世纪50年代中期以前，创造力很少受到学者的关注。后来，一名研究者分析了过去23年间《心理学文摘》刊登的121000篇文章，发现只有186篇与创造力有直接的联系，这个数字还不到文章总数的千分之二。自从有了这个发现，人们对创造力的兴趣大大增加，很多关于这个主题的书籍得以出版。研究者开始分析有创造力的成功人士的人生，探讨创造过程，在能想到的各种环境下和各个年龄段测试创造力的表现。 研究者的努力使我们加深了对创造力的理解，并澄清了许多长久以来被人们当作真理的误解。你肯定接触过其中一些误解，由此产生一些对于创造力为何物以及创造力如何发生作用的错误印象。用事实取代这些错误印象是发展创造力的第一步。下面的事实非常重要，其中一部分我们曾在第一章中简要提及过，但它们值得我们反复回顾和思考。 “做自己的事”不一定是有创造力的表现。乔治•F•内勒（George F. Kneller）评论说：“对很多人来说，具有创造力似乎仅仅意味着释放冲动或放松紧张情绪……然而狂放不羁地扭动臀部并不是创造性的舞蹈，在画布上拼命涂抹颜色也不是创造性的绘画。”创造性虽然包含着摆脱既定模式的意愿，但不意味着为求不同而不同或者自我放纵。忽略过去积累的知识和受制于过去积累的知识都是不对的。阿尔弗雷德•诺斯•怀特海德（Alfred North Whitehead）警示说：“傻瓜凭没有知识的想象力行动，学究凭没有想象力的知识行动。”具有创造力意味着将知识和想象力结合在一起。 创造力不需要特殊的天分或高智商。创造力强的人智商高于普通人，这个想法数个世纪来一直为人们普遍接受。在智商测试设计出来后，这个想法又重新流行起来，任何得分不到天才水平分数（135分以上）的人都被认为没有或很少有机会获得创造性的成就。 但是，当研究者研究了有创造力者的人生、比较了智商测试和创造力测试的表现后，他们有了两个发现。他们发现创造力并不取决于特殊的天分，而取决于某种人人都有但大部分人没有学会使用的才能。他们还发现智商测试并不是为衡量创造力而设计的，所以得高分并不代表具有创造力，得分低也不代表缺乏创造力。事实上，他们发现绝大多数有创造性成就的人，智商测试分数都远远低于天才水平。 吸食毒品对创造力有害。尽管很多人都坚决否认这个事实，但研究者很久以前就证明了这一点。一个研究者曾问过，如果酒精和毒品对创造性思维有帮助，为什么街角的酒馆没有产生出更多有创造力的成就者呢？迄今为止，没人对这个问题给出过令人满意的回答，也没人有这个可能。布鲁斯特•吉瑟林（Brewster Ghiselin）解释说，毒品对创造力有害的原因是“它们的作用降低了判断力，它们激发的是幻觉而不是思想。”他说，提升创造力需要的不是人为地刺激头脑，而是加强控制和引导。 使用毒品和酒精作为刺激物包含在一个更大的误解中，这个误解被称为“波西米亚秘诀”，即认为闲散放荡的生活方式可以解除智力限制，使头脑开放地接纳新想法。大部分研究者都认可艾略特•多尔•哈钦森（Eliot Dole Hutchinson）的观点——“狭窄的街道，破旧的工作室，散漫的生活，对地方艺术的大肆宣扬都是伪艺术，与真正的创作没什么关系，必需的创作自由也显然与之完全无关。玩世不恭者挥霍自由、浪费时间，却收效甚微。有创造力的自律者则利用闲暇时光，得到的是重新焕发的精神、充沛的精力和殷切的渴望。” 有创造力并非心理不健康的表现。大量的低成本恐怖电影强化了有创造力的人在人们心中的普遍形象——一个狂热的疯狂科学家，在实验室里紧张地来回穿梭，一边邪恶地搓着双手，一边胡言乱语。很多人都认可这个形象，将有创造力的人和疯子当成近义词，他们是错的。 在下文中，哈罗德•H•安德森（Harold H. Anderson）概述了有创造力的人相对心理健康的重要心理学观点。（认同这一观点的人包括埃利切•弗罗姆、罗洛•梅、亚伯拉罕•马斯洛、J. P. 吉尔福德以及欧内斯特•希尔加德等受人尊敬的思想家。） 这些作者的一致观点是创造力是心理健康的表现，创造力与整体性、统一性、诚实、完整性、个人参与、热情、强烈的动机和行动有关。 这些作者也认同精神病会伴随或导致创造力下降。对精神病患者和心理疾病患者而言，下面的说法是成立的：虽然有病，但他们仍有创造力；他们创造的成就低于未患病时的成就；他们在走下坡路，或者说他们的创造力是虚假的，即他们可能产生绝妙的创造性想法，但无法表达这一想法。 5.2 有创造力的人是怎样的？ 对有创造力的成功人士的研究证明这类人有许多共同的特点，下面这些是其中最明显的。 有创造力的人充满活力。和大部分人不同，有创造力的人不允许自己的头脑被动接受、不加质疑。他们设法让自己保持强烈的好奇心，或者至少重新燃起好奇心，这种头脑活力的一个组成部分是游戏。跟小孩搭积木一样，有创造力的人喜欢摆弄想法，把它们重新组合，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它们。下面这段牛顿的话指的就是这种活动：“我不知道我对这个世界而言意味如何，可对我自己而言，我只是一个在海滩上玩耍的孩子，高兴地时常有所发现——一块异常光滑的鹅卵石或一个异常可爱的贝壳，而等在我面前的，是有待于发现的真理的大海。” 爱因斯坦乐于思考得更深，他把这种游戏看成“创造性思考的基本特征”。不管在有创造力的人的特点里，这种游戏占据了什么位置，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它使这些人产生了比常人更多更丰富的想法。 有创造力的人勇敢大胆。对于有创造力的人而言，思考是一种探险。相对来说，他们比较不受既定概念和偏见的束缚，比较不容易被流行的观点影响，思想比较不狭隘，比较不会顺应周围人的思考。他们观念大胆，乐于接受非大众化的想法和看起来不可能的事。因此，伽利略、哥伦布、爱迪生和怀特兄弟这类人，就比其他人更容易接受新想法。 他们的大胆还有别的好处：与其他人相比，他们比较不容易被好面子的思想左右，他们愿意面对不愉快的经验，用他们的好奇心从这些经验中学习。因此，与其他人相比，他们比较不会重复同样的失败。 有创造力的人足智多谋。足智多谋是有效行动以及将解决问题的方法概念化的能力——即使在问题牵扯到他人或资源贫乏时。这种能力不由智商决定，是人类最重要的实际才智之一。半个多世纪前，《科学美国人》报道了一个生动的范例。西部某州监狱里的一名囚犯越狱了，但是在几周后被抓了回来。监狱官员连续盘问了他好几天：“你是如何弄到锯子来锯断栏杆的？”不久后，囚犯崩溃了，坦白了他锯断栏杆的方法。他说，他在机械修理场里捡了一些麻绳，把它们浸在胶水里，然后又浸在金刚砂里，接着偷偷带回自己的牢房。连续三个月，他每天晚上“锯”一英寸粗的钢制栏杆。监狱官员接受了他的解释，把他关了起来，确保他再也没机会去机械修理场。 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大约三年半后的一个漆黑的夜晚，这个人又一次越狱了，监狱官员发现栏杆被锯断的方式和上次一样，而这一次他没再被抓回来，他越狱的方法成了传奇。他第一次交待的使用机械修理场的材料是在说谎，他比那更聪明。他用的是袜子上拆下来的羊毛线，用唾沫把它们弄湿，然后在牢房地板上摩擦。 有创造力的人勤奋努力。威廉•戈登（William Gordon）说：“所有的问题都会对人的内心产生失败的威胁。”只有不愿意受到失败威胁的人、决定无论需要怎样的努力都要取胜的人，才有机会成功。（当然，这些人也不一定就能成功。）有创造力的人愿意作出必要的牺牲，所以托马斯•爱迪生说：“天才是99%的努力加上1%的灵感。”萧伯纳说：“我年轻时注意到我所做的事里面十件有九件是失败的。我不想成为失败者，所以我就付出十倍的努力干下去。” 有创造力的人的勤奋一部分可归结于他们全神贯注地投入问题、对问题不分心地加以关注的能力。这也源自他们的竞争意识，这种竞争意识不同于大多数人的竞争意识，它不是针对其他人，而是针对观念的。他们接受的是观念的挑战。莱斯特•菲斯特（Lester Pfister）就是这样的人，他产生了培育优良的玉米品种以消灭较弱品种的想法。一开始他种了5万株玉米，全靠手工耕作，一季接着一季种下去。5年后，他只剩下4株玉米，一贫如洗，但他优化了玉米品种。当其他人屈服于挫折和失望的时候，他坚持下来了，因为他不愿意接受失败。 有创造力的人独立自主。我们的每个新想法都把我们和其他人区别开来，而将想法表达出来则会使这种区别放大十倍。这样的区别是让人害怕的，尤其对那些从与他人的联系中汲取力量的人，以及依靠他人的看法对自己产生认同的人而言。这此人不太可能愉快地接受新想法，更别说表达新想法了，他们太害怕被否定了。有创造力的人则不同。这不是说他们不喜欢认同和支持，或者失去朋友不会让他们困扰，而是说不管多想要这样的认同、支持和友谊，他们对这些东西的需求方式和其他人不同。他们寻求的不是他人的认同，而是自己对观念的认同。因此，他们不在乎自己行为奇特古怪，他们的自信使他们能自由地发言和独立地行动。 做到这五点能帮你开发创造力，如果你已经做到了，多加了解也能帮你强化它们。这绝非易事，习惯很难改变，但即使是最轻微的进步也会让你的思考能力有所提升。 5.3 如何将创造力应用于问题和争议？ 创造力在两个方面的广泛应用与我们密切相关，即解决问题和争议。“问题”和“争议”这两个词的含义在很大程度上有重叠，它们都指意见不合，以及还没有令人满意的解决办法。但“争议”有一个特点，它往往会把人分成对立的阵营，每个阵营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对方是错的。 将创造力应用于问题和争议的重要方法包括采取新颖的办法、设计（修改）程序或制度、发明新产品或新服务、发现已知事物的新用途、改进事物以及发明或重新定义概念。让我们看看每个方法的一些实例。 采用新办法 D. B. 卡普兰是一家芝加哥的熟食店，他们用半开玩笑的方式开出了菜单，包括福舌、意大利大葱、香葱火鸡、艾克和蒂娜金枪鱼、意大利辣香肠医生、没面包的骑手、安妮特菠菜沙拉、蛋饼传说等，而这些菜的原料就和它们的名字一样富有创造性。 人道协会的检查员发现两只狗被残忍地关在一辆车里，车内的温度高达摄氏33度，检查员采用了一种新颖的办法使狗主人免于被控虐待动物：让他们自己在关闭的车厢里待一个小时，忍受同样的高温，同时让狗在人道协会有空调的大楼里待一个小时。 密歇根州离婚法庭的一名法官采取了一种新颖的办法来解决监护权和住宅居住权的争议：他把房子判给了孩子们，直到最小的孩子年满18岁为止，父母都要轮流和孩子居住并负担费用。（父母双方都住在该地区，因此这种住房安排是可行的。） 为了向学生灌输为有需要的人提供帮助的义务感，杜兰大学法学院规定了一项特殊的毕业考核项目——为穷人提供至少20个小时的义务法律服务。 意大利的威尼斯坐落在亚得里亚海威尼斯泻湖的许多小岛之间，长期受周期性水灾的困扰，不断上升的海平面很可能将最终淹没这座城市。为了防止这个灾难，流传最广和最被接受的建议是在湖底入水口建造79座可移动的中空防水墙。这些墙在海水上涨时可以充气，从而升起来挡住海水，防止上涨的海水淹没威尼斯。但并非所有人都接受这个新颖的方案。一些科学家说这些墙的设计是基于过时的潮汐表，因此它们最后一定会被换掉；环保主义者则担心这些墙可能加重污染。 设计新程序 杜威十进制法和美国国会图书馆检索系统是为图书分类发明的两种技术。（当然，要学习的更基本的分类法是字母分类法。） 近几十年来，有人设计了一种新的治疗牙周疾病的外科手术，手术包括去除感染疾病的牙龈组织和牙齿上积累的牙菌斑，这使人们有可能终生保有自己的牙齿。（如果不加治疗，牙周疾病可能导致牙齿松动和脱落。） 多年来，若干个判断胎儿健康的检查方法得到发展。羊水诊断和绒膜绒毛取样需要抽取羊水，超声波检查则通过从胎儿身上反弹回来的音波形成影像。 在19世纪80年代到20世纪80年代之间，犯罪调查的主要手段是指纹，后来是DNA鉴定。每个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遗传基因，即DNA。遗留在犯罪现场的一撮头发，一滴尿液、唾液或精液都可以和疑犯的DNA样本进行比对，成为判定疑犯是否有罪的重要证据。 人们普遍批评1988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只是做表面文章，来自印第安那州的国会议员李•汉密尔顿（Lee Hamilton）建议改变传统的辩论模式。他的想法是让每名候选人单独发言一小时，表述他或她对一个问题的观点，并回答专家小组的深度质疑。整个过程会同步录制下来，稍后在电视上播放。（可惜的是，这个想法没有在后来的总统选举中实施。） 发明新事物 1845年，一个人急需钱还债，他想：“我可以发明些什么来筹钱呢？”3个小时后，他发明了安全别针，后来将这个想法卖了400美元。实际上，我们每天使用的产品都有着类似的故事，尽管可能没那么有戏剧性。锤子、叉子、闹钟、电热毯、牙膏和纸板火柴，这些以及其他成千上万的产品起初都只是有创造力的头脑产生的新想法。这种想法每天都有，有两种可能你听都没有听说过。一种是“涂鸦净”，是可以去除木头、砖头和钢铁上的墨迹、油漆的化合物；另一种是直立摩托，是由一个胸部以下瘫痪的人发明的，有三个轮子、座垫和引擎的推车，可以让他以站立的姿势在家里移动。 自动洗衣店、洗车店和租车店是很成功的发明。在租车变得很昂贵的时候，一些有生意头脑的人发明了老车租车服务，出租使用时间较长、里程数较高但状况良好的车（这样的店有一家叫“租破车”，还有一家叫“租老车”）。一名有公德心的精神病学家为失眠症患者发明了一项叫做“睡眠诗句”的服务，提供8分钟的录音（“马上就睡着了……慢慢地……睡熟了……”）帮助人们入睡。 旧物新用 东西不论多老，总有新用途。想想从最初的创意已经发明出了多少种钉子、螺母、螺钉和刷子，甚至水床，这个床的新变种，也被赋予了新用途——用来模拟温暖的子宫保护早产儿。有时，看似无用的东西也很有用。圣路易斯的一名理发师把剪下来的头发、泥炭和其他物质合在一起，做成一种异常肥沃的土壤，他认为这种土可以帮助亚洲和非洲部分地区恢复被干旱破坏的土壤；一名大学生发现了空啤酒瓶和汽水瓶的一种新用途：他在瓶子的顶部和底部扎孔，穿上一根粗绳，将瓶子一排排密密地串起来做成窗帘。 农作物长久以来都被用于特殊用途。棉绒被用来制造炸药，碾碎的烟草被用作杀虫剂。现在科学家还发现了美国剩余最多的农作物——玉米——的新用途，用来做防冻材料、黏合剂、一次性瓶子和可生物降解的垃圾袋，这使美国降低了对进口石油的依赖和污染。 电脑和激光的新用途也不断增加，下面这种用法将两者合二为一：一家克利夫兰的公司推销的一种电脑设备，可以给买衣服的人量尺寸，然后通过电话把信息告诉给工厂，工厂就用激光裁剪布料。 改进不完美 在每年颁布的专利授权里，改进现有事物的专利比新发明的专利多得多。这是因为人类的发明都不完美，每样东西都可以做得更好。想一想照明工具的发展——从史前时期的火把到最近的手电筒；再想一想照相机和汽车的发展。 对电话机的改进包括电话拦截、电话追踪、优先呼叫、回拨、重拨和来电显示等，这都是针对既有设备无法满足的特殊需求发展出来的。 使用创造力改进事物在电脑行业中最明显。每隔几个月，电脑硬件和软件就会产生一些重大突破，而且常常会有微小的改进。 创造新概念 我们往往把很多帮助我们思考和应对现实的概念看成固定和永恒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概念是创造出来的，就像产品和服务一样。税收和惩治罪犯的概念已经很老了，但它们也曾经是新的概念。很多概念都比较新。现在我们很难想象在没有0的情况下如何计算，然而0的概念是一个印度人在公元500年左右发明的；同样，法人的概念发明于16世纪，进步和世俗成功的概念发明于17世纪，邮政编码的概念则是更近一些的年代才有的。 儿童时期是指具有自己特点的天真无邪的年龄阶段，这个我们熟知的概念只能回溯到几百年前。在那之前，儿童是被当作小大人对待的。历史学家J. H. 普拉姆写道：“在较早的时期，当然没有独立的儿童世界。儿童和大人分享一样的游戏、一样的玩具、一样的童话故事，他们生活在一起，从未分开。布鲁盖尔（彼得•布鲁盖尔，Pieter Bruegel，1525—1569，尼德兰文艺复兴时期的最后一位大画家，他创作的尼德兰农村风俗画在欧洲绘画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编者注）画的粗野的乡村节日上，男人和女人喝醉了酒，带着放纵的欲望相互抚摸，而孩子则和大人一起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