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制造》试读：中国对北欧国家的刻板印象

许多中国人并没有意识到，北欧国家（包括芬兰） 是在20世纪50年代早期最早与中华人民共和国（PRC）建立外交关系的西方国家之一。中国人对北欧感觉很好，可以说是因为对北欧公司及其产品的美好印象以及在北欧旅行留下的美好印象。对中国人来说，北欧代表着信任、科技、创新、设计、福利、环境意识，以及对经济发展、生活质量、社会公正、安全与和谐的人道主义态度。这些特征越来越多地被中国人用来作为评判一个美好社会的标志，在这样的社会里，人与自然、天空和大地，富和穷都是融为一体的。 当谈论对北欧国家的印象时，中国人经常脱口而出的第一个评价就是，北欧环境好（和谐社会）。由于作为“世界工厂”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和生产，中国现在日益恶化的环境使得中国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意识到一个清新环境的重要。当大环境超出他们的掌控时，中国家庭越来越重视室内装修材料的标准，为了使自己的小环境（家和办公室的环境）尽可能地清新，许多中国家庭使用各种各样的空气和水的净化器，一些甚至在自己家里制作了自己的“氧吧”。 现在中国人的幽默感常常与环境有关。一次在谈判桌上，一个挪威商人解释为什么他的价格高：“正如你所知，在我们国家东西都非常贵……”中国谈判者立即打断他：“有一样东西在挪威是免费的，但在中国及其稀少、昂贵。你知道是什么吗？”挪威人还在试图列出可能的答案时，中国谈判者自己回答道：“是新鲜空气！” 中国许多专业人士相当容易地把安徒生（H.C. Anderson） 和小美人鱼（the Little Mermaid） 与丹麦联系在一起； 把桑拿和圣诞老人村（Santa Claus Village）与芬兰联系起来；把温泉与冰岛联系起来；把美丽的海湾、山川、三文鱼、鱼油与挪威联系起来；把斯德哥尔摩的北欧威尼斯和诺贝尔奖与瑞典联系起来。ＮｏｂｅＬ（诺贝尔—Nuobeier）、Ａｎｄｅｒｓｅｎ（安徒生—Antusheng）和Ibsen（易卜生—Yibusheng）是中国人对古典北欧最为熟悉的三个名字。尽管北欧现代流行音乐，比如来自瑞典的ＡＢＢＡ 乐队，在中国大受欢迎，但是符合中国思维并能引起感情共鸣的北欧古典音乐是来自于挪威的音乐家Grige（格里格Gelige）。他的作品，比如（晨曲“Morning Mood”），中国人完全能够欣赏，备受中国人喜爱。 但现在中国人最为熟知的北欧人是瑞典乒乓球运动员瓦尔德内尔（Jan OveWaldner）。中国人送他一个可爱的昵称： 老瓦（Laowa或者“Old Wa”）。老瓦在中国的影响比北欧任何一个国家的国王、王后或总统都要大！ 我自己也曾是中国的一名乒乓球运动员（二级），我在瑞典还在打乒乓球。我曾看到许多中国乒乓球运动员（比如马林）输给了老瓦，并不是因为技术的原因而是因为心理的原因。老瓦完全动摇了中国人的士气，成为中国最大的体育运动中的“圣人”！ 对“你对北欧国家和北欧人印象最深的是什么”这一问题，最近几年去过北欧的中国经理们对此的回答千差万别（见４０页的问答）。对北欧人来说，中国人的许多刻板印象听起来完全是夸大的（比如，“北欧是性的天堂”……），存在着误解（比如，“北欧有太多的残障人……”“北欧是典型的共产主义社会” ……）。但在中国人看来，中国人的观察似乎很有道理。比如，在北欧国家看到残障人士的几率比中国高。这很可能是因为北欧社会为残障人士在保健设施和个人援助方面提供了大量的资源和特殊的关爱，所以这些残障人士在一定意义上没有被阻碍，他们能够很容易地在许多公共区域活动。不幸的是，在中国，大部分（如果不是所有的话）残障人士很可能不得不选择呆在家里度过他们的大部分时光，因此在社会上很少能看到他们。 另外一个例子：北欧人和媒体习惯称中国为“共产主义国家”，而中国人似乎把北欧国家视为共产主义社会的一种典范！ 沟通落差怎么如此的大？ 中国人所接受的教育使他们相信共产主义社会是人类的理想社会，它拥有丰富的生活资料、先进的技术和文化、优美的自然环境。 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不再有“三大差别”（Three Differences），也即工人和农民的差别、城市和乡村的差别、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在一个共产主义社会里，不能多劳多得，这是因为财富的再分配是按社会的需求，特别是按照社会弱势的和不利的团体和种类的需求分配的。 在赫尔辛基、斯德哥尔摩、哥本哈根和奥斯陆的市政厅听完关于社会福利、保健、教育和税收政策的讲座之后，许多老一代中国共产党官员好像突然受到了启发，评论道：“北欧是我们梦想建立但尚未实现的共产主义社会的典范……”当中国官员发现瑞典的每条街道上每年“五•一”都唱共产主义歌曲“国际歌”时，非常兴奋。甚至“公社”和“同志”在瑞典日常用语中都分别用来指“城市／ 乡镇”和“工作中的同事”！ “你对北欧国家和北欧人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美丽的风景！ 处处是氧吧！ 到处都是绿色、水和岛屿… … 挪威的海湾和山川美得让人窒息！ 美丽的斯德哥尔摩！ 可爱的哥本哈根！ 北欧人非常悠闲，他们懂得如何享受生活… … 北欧人爱运动。 哪里有警察？ 我们在街上几乎见不到警察… … 北欧有太多的残障人士… … 银行下午４点就早早关门了！ 我们看不到烟囱和烟… … 财富是怎么制造的？ 为什么北欧国家如此能创新？ 为什么北欧媒体对中国的印象很消极？ 自来水可以直接喝。 北欧人喜欢太阳和夏天，他们从不用伞。 北欧人讲礼貌，诚实。 北欧人穿着休闲。 北欧人高，他们喜欢喝酒，像我们中国的北方人。 北欧人能唱民歌，虽然北欧没有卡拉ＯＫ（Ｋａｒａｏｋｅ）。 北欧是性的天堂… … 做决定很耗时！ 开会，开会，北欧公司有没完没了的会议… … 北欧的福利模式会让人懒惰吗？ 北欧人还有什么担忧或者梦想吗？ 北欧是我们梦想建立但尚未实现的共产主义社会的典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