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九龙城寨:现实中的魔幻异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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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这里没有街道,只有垃圾堆积的过道;这里没有阳光,350栋大楼组成了蔽日穹窿;这里人如蝼蚁,0.025平方千米强行挤下4万人口;这里是影视作品中的世界之窟,《攻壳机动队》、《银翼杀手》都将世界末日的荒凉之景与此相比。这里就是香港最负盛名的贫民窟、乌托邦、三不管地带——九龙城寨。为何一座人口密度超过1923077人/平方千米的贫民窟会出现在发达繁荣的香港九龙,这座魔域之城又经历了怎么样的前世今生? 九龙城寨位于九龙半岛的东北角,毗邻九龙湾,是清军的海防要地。这城寨在建成初期,是一个真正的“城”,有矮矮的城墙,有城门。1898年,中英签署《展拓香港界址专条》,九龙半岛与新界成为殖民地,但九龙寨城仍归清朝驻军管辖。英军曾派兵占领九龙城寨,但随着义和团运动的爆发,中英无暇顾及此处管理,归属问题长期搁置。二战时,日军曾占领香港三年,为了扩建启德机场,曾拆毁了全部城墙。日本投降后,露宿者开始在九龙寨城聚居,并于1948年成功抵抗英国政府进入整顿。没有中国政府管理,殖民者和香港警察又无权进入,九龙城寨成为了三不管的地带。在无政府的情况下,九龙城寨人口骤增,成为了杀人犯,强奸犯,毒贩等各色逃犯的聚集地;亦成为了各色地下工厂的所在。 九龙城寨内卫生条件极差,4万居民共用两间厕所,排泄物随处可见。各种非法建筑一层搭一层,整个寨城98%的区域24小时无阳光,正午当空也要点电灯。由于没有排水系统,城寨之内天天漏水。 1984年,英中就移交香港主权在北京进行磋商,整治九龙寨城成为了移交前的重大事件。80年代末,港英政府曾几次试图治理,但皆因情况太差及黑帮势力根深蒂固,而无果而终。1993年,港英政府忍无可忍,在出动近5000警力,扣押近万人的情况下,历时一年,终将九龙寨城夷为平地。然而这座香港亚文化象征的城寨在拆除之前被各地民众纪念。虽然它的脏乱差让城外的人难以接受,但这座在繁华之都存活了150年的贫民窟却有着它存在的合理性。 首先,在以高昂地价闻名的香港,九龙城寨为底层人提供最便宜的饮食、最便宜的服务、最低的消费。另外,香港的开放性让它容纳了更多的外籍劳工,而这些流动人口仅仅需要一个容身之所,九龙城寨为他们提供了庇护。九龙城寨虽然鱼目混杂,但也有自己的治理方式,城内有治安队,保证居民的基本安全。而它与周遭的日常生活格格不入,让它更像是一座超乎人类现实社会的幻想之城。西方人对这座魔幻之城充满向往,很多文学作品都以此作为灵感来源。 如今的九龙寨城遗址成为了一座公园。城内残存的墙基、一条沿寨城内墙建筑的排水沟及旁边的石板街都被保留了下来。昔日三进四厢的衙门“大鹏协府”,则在修复和重建后成为展馆,陈列了与寨城历史有关的石碑。公园有三个小型山岗,以纪念三位曾在城寨工作的牧师。基于九龙寨城而生的各色电影,游戏,小说和漫画仍然层出不穷。 作者:韩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