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里的少年
关于剑风传奇（BERSERK）
□ 恒殊（Yomi）
那个男孩名叫格里菲斯。现在回想起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而已。
许久不敢提到梦想，在雪落下之前，在那个无止境晚上的开始，在听到白色翅膀碎裂的声音之后。
心中仅剩理念的影，火焰的墓碑，死亡的圣地，熄灭了曾经点燃希望的篝火，天崩的黎明，魔王之卵微笑着，再一次流下血泪。
——屹立起来的火柱，在盲目的羊群聚集的圣地里，天崩的时刻，那东西便会来临。
和太阳一起升起在这片血肉之躯铸成的圣地上。不死左德跪在脚下。抬起手——如君主，如神祗。
渴求的人已经来临，也许一切不过是场漫长的梦魇。
通往白色城堡的路就在眼前，世界崩塌也好，天地翻转也好，你从来就没有背弃你的梦想。漆黑的羽翼，或者神祗的光环，你背负着，一直都在那条路上奔跑。
天使长波特说，“梦想是神对人类的惩罚。”
——为什么你不能和所有的人一样，单是从道路里仰望那座城堡就可以得到满足？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那是一条由尸体堆积起来的路，还是企盼着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如果只是这样单纯的追寻就好了，如果就这样失败了你也不会有丝毫的怨念。如果那个人只是你一个普通的部下；如果你在遇到他的事情的时候也能保持和别人一样的平静；如果那座夕阳之下的城堡所散发出来的光辉，没有在那个人的面前褪色，那么现在的你，会不会快乐一点？
在你的右肩留下伤痕。他走了，带着他的剑。
那个晚上，你的眼中没有公主。清晨，死死掐住自己右肩的伤，从你放大的瞳孔落下无可抑制的泪。那是他唯一留给你的东西。
不要告诉我你恨他。
如果你恨他，你不会在地狱的重逢后还能保持安详，你不会容忍你与他的单独相处，更不会，在日蚀之刻的来临，挣扎着发出没有声音的喊叫。
那是把你关闭进黑暗的原因，却也是在这黑暗中唯一能连接你生命的关键。背负着对他的恨活下去，还是，在你的脑海中，清晰闪现出的是那些战斗的画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说的话，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和他散发出的，让城堡为之褪色的闪耀的光环。
在一切的感觉，疼痛、愤怒、嫉妒、空虚、悲伤、绝望、饥饿感……通通消失之后，在连对他人的触感都模糊、甚至忘记之后，突然被他抱起。粗糙而冰冷的铠甲摩擦到你失去保护的身体，——痛么？早已经遗忘的感觉。只是那个人……在黑暗中张开眼睛，你挣扎着伸出手想去证明他的存在。
可是手抬不起来。那个人就在眼前，睁大不可置信的眼，毫无力量的臂……差一点，还差一点，现在的你，够不到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把你紧紧搂在胸前。铠甲又硌痛了你细弱的身体。——你回来干什么。
他在颤抖。紧紧抱着你的他，在颤抖，并且流泪。滚烫的，穿过面具，落到你失去皮肤的脸上。
——可只是这样，已足够使你凌厉的目光回复温柔。
从那时到最后，你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他，和一年前一样。在上千的同伴和上万的敌人之中，你注意着的，就只是那一个人，只是他一个人而已。所以在逃亡中会有你和他交错的目光，因为你，大家没有被巴基拉卡的火焰烧灼。你望向他，犹如回到一年前，进攻城堡时，两人眼神的互换。
在他为你穿上铠甲的时候，在他由身后为你系上带子，在他扶起你、望向你的时候，他的目光中没有怜悯，就那么自然的，和你诉说着一年前攻打不死左德的记忆。那是仅仅属于你们两个的回忆。
你的遭遇告诉我们你恨他，但你的眼睛说那是个谎言。
蚀。你在神之手中拉住下坠的他。
可那个人在你心底说，“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
——面对死者，事到如今可以说什么，事到如今为罪行而后悔又有何用。如果赔罪的话，如果后悔的话，你就再不能到达那里了。在无尽的黑暗中，站上那条由同伴和敌人的尸体堆积起来的血路，遥远的白色城堡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
你离它太远了。然而，真的可以回头么。
抱住那孩子的尸体，踏过尸路走上顶端。你的梦想是熊熊燃烧的篝火，他们的梦想是促成这火焰的火苗。有人在追逐自己梦想的路上失去了生命，但那是他们与心中神祗邂逅的永恒。你把大量的心之束抓在手里——你从来都知道，唯一对的起他们的，就是那个你梦想实现的刹那。
虽然你曾经说过，你并非为了别人。
与他诀别。
——你不再是我心目中的唯一。
——为了梦想，奉献，你，和我自己。
人在完全绝望之后就不会再流泪。你把自己奉献给了魔王FEMOTO。连同你的良知、温情、和对他所有的牵绊。
但成为魔王的那个人不是你，因为FEMOTO说他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对于你，他不是。
占卜婆婆说，“拥有魔王之卵的人，可以用自己的血肉去换得整个世界。”
你可曾想过你会真的交换。
神坛崩落的瞬间。光之鹰的诞生祭。
——既然为梦想背弃了伙伴，为什么还要回来。那个在血泊里对你嘶喊的人，他愤怒的火焰在你的心底微微跳动。可是，即便与你为敌，支持着他的，仍是那个美丽夜晚骑士与公主的对白，你说：
“人绝不能依附着别人的梦想而存在。自己的生存理由要由自己去确定。若有人阻碍你达成梦想，你就得全力与他对抗……对我来说，朋友就是那样所谓‘对等的人’。”
朋友，多么陌生的两个字。
他不再是让你遗忘梦想的唯一，却终于成为了阻碍你达成梦想的那个“对等的人”。或者，你说你并不承认你们之间对等的关系。
胸前是捷度的飞刀，左臂是卡思嘉的弓箭。背负着刻骨的仇恨，背负着被你埋葬的鹰之团，剑丘之再会，他禁止你说出那个神圣的字眼。
……带着不死左德离开。
现在的你，已经不再需要他为你挥动的剑。
3/9/2002
□ 恒殊（Yomi）
那个男孩名叫格里菲斯。现在回想起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而已。
许久不敢提到梦想，在雪落下之前，在那个无止境晚上的开始，在听到白色翅膀碎裂的声音之后。
心中仅剩理念的影，火焰的墓碑，死亡的圣地，熄灭了曾经点燃希望的篝火，天崩的黎明，魔王之卵微笑着，再一次流下血泪。
——屹立起来的火柱，在盲目的羊群聚集的圣地里，天崩的时刻，那东西便会来临。
和太阳一起升起在这片血肉之躯铸成的圣地上。不死左德跪在脚下。抬起手——如君主，如神祗。
渴求的人已经来临，也许一切不过是场漫长的梦魇。
通往白色城堡的路就在眼前，世界崩塌也好，天地翻转也好，你从来就没有背弃你的梦想。漆黑的羽翼，或者神祗的光环，你背负着，一直都在那条路上奔跑。
天使长波特说，“梦想是神对人类的惩罚。”
——为什么你不能和所有的人一样，单是从道路里仰望那座城堡就可以得到满足？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那是一条由尸体堆积起来的路，还是企盼着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如果只是这样单纯的追寻就好了，如果就这样失败了你也不会有丝毫的怨念。如果那个人只是你一个普通的部下；如果你在遇到他的事情的时候也能保持和别人一样的平静；如果那座夕阳之下的城堡所散发出来的光辉，没有在那个人的面前褪色，那么现在的你，会不会快乐一点？
在你的右肩留下伤痕。他走了，带着他的剑。
那个晚上，你的眼中没有公主。清晨，死死掐住自己右肩的伤，从你放大的瞳孔落下无可抑制的泪。那是他唯一留给你的东西。
不要告诉我你恨他。
如果你恨他，你不会在地狱的重逢后还能保持安详，你不会容忍你与他的单独相处，更不会，在日蚀之刻的来临，挣扎着发出没有声音的喊叫。
那是把你关闭进黑暗的原因，却也是在这黑暗中唯一能连接你生命的关键。背负着对他的恨活下去，还是，在你的脑海中，清晰闪现出的是那些战斗的画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说的话，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和他散发出的，让城堡为之褪色的闪耀的光环。
在一切的感觉，疼痛、愤怒、嫉妒、空虚、悲伤、绝望、饥饿感……通通消失之后，在连对他人的触感都模糊、甚至忘记之后，突然被他抱起。粗糙而冰冷的铠甲摩擦到你失去保护的身体，——痛么？早已经遗忘的感觉。只是那个人……在黑暗中张开眼睛，你挣扎着伸出手想去证明他的存在。
可是手抬不起来。那个人就在眼前，睁大不可置信的眼，毫无力量的臂……差一点，还差一点，现在的你，够不到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把你紧紧搂在胸前。铠甲又硌痛了你细弱的身体。——你回来干什么。
他在颤抖。紧紧抱着你的他，在颤抖，并且流泪。滚烫的，穿过面具，落到你失去皮肤的脸上。
——可只是这样，已足够使你凌厉的目光回复温柔。
从那时到最后，你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他，和一年前一样。在上千的同伴和上万的敌人之中，你注意着的，就只是那一个人，只是他一个人而已。所以在逃亡中会有你和他交错的目光，因为你，大家没有被巴基拉卡的火焰烧灼。你望向他，犹如回到一年前，进攻城堡时，两人眼神的互换。
在他为你穿上铠甲的时候，在他由身后为你系上带子，在他扶起你、望向你的时候，他的目光中没有怜悯，就那么自然的，和你诉说着一年前攻打不死左德的记忆。那是仅仅属于你们两个的回忆。
你的遭遇告诉我们你恨他，但你的眼睛说那是个谎言。
蚀。你在神之手中拉住下坠的他。
可那个人在你心底说，“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
——面对死者，事到如今可以说什么，事到如今为罪行而后悔又有何用。如果赔罪的话，如果后悔的话，你就再不能到达那里了。在无尽的黑暗中，站上那条由同伴和敌人的尸体堆积起来的血路，遥远的白色城堡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
你离它太远了。然而，真的可以回头么。
抱住那孩子的尸体，踏过尸路走上顶端。你的梦想是熊熊燃烧的篝火，他们的梦想是促成这火焰的火苗。有人在追逐自己梦想的路上失去了生命，但那是他们与心中神祗邂逅的永恒。你把大量的心之束抓在手里——你从来都知道，唯一对的起他们的，就是那个你梦想实现的刹那。
虽然你曾经说过，你并非为了别人。
与他诀别。
——你不再是我心目中的唯一。
——为了梦想，奉献，你，和我自己。
人在完全绝望之后就不会再流泪。你把自己奉献给了魔王FEMOTO。连同你的良知、温情、和对他所有的牵绊。
但成为魔王的那个人不是你，因为FEMOTO说他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对于你，他不是。
占卜婆婆说，“拥有魔王之卵的人，可以用自己的血肉去换得整个世界。”
你可曾想过你会真的交换。
神坛崩落的瞬间。光之鹰的诞生祭。
——既然为梦想背弃了伙伴，为什么还要回来。那个在血泊里对你嘶喊的人，他愤怒的火焰在你的心底微微跳动。可是，即便与你为敌，支持着他的，仍是那个美丽夜晚骑士与公主的对白，你说：
“人绝不能依附着别人的梦想而存在。自己的生存理由要由自己去确定。若有人阻碍你达成梦想，你就得全力与他对抗……对我来说，朋友就是那样所谓‘对等的人’。”
朋友，多么陌生的两个字。
他不再是让你遗忘梦想的唯一，却终于成为了阻碍你达成梦想的那个“对等的人”。或者，你说你并不承认你们之间对等的关系。
胸前是捷度的飞刀，左臂是卡思嘉的弓箭。背负着刻骨的仇恨，背负着被你埋葬的鹰之团，剑丘之再会，他禁止你说出那个神圣的字眼。
……带着不死左德离开。
现在的你，已经不再需要他为你挥动的剑。
3/9/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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